第五章：老国王

苏晓虽然也不清楚王国议事厅在哪，但他很快想到一个办法，其实想找到王国议事厅很简单，共分三步。

第一步：找到一名侍卫。

第二步：盯着对方10秒。

第三步，语气平缓的说一句：‘和我去王国议事厅。’

之后的一路上，那名内心忐忑的侍卫开始怀疑人生，心中胡思乱想，六神无主。

根据身后侍卫无意间前行的方位，苏晓很快找到王国议事厅在哪。

王国议事厅的大门紧闭，王国内有什么重要事宜，都是在这里下达最终决策，这里的使用频率并不高，毕竟官员们并不需要每天都来王宫，除非接到国王传令，他们才会统一聚集起来。

苏晓推开王国议事厅的门，议事厅内很安静，周围是一圈座位，首位是一座高高的金属王座，这王座是由一颗从天而降的巨大陨石锻造而成，通体漆黑。

一道身影坐在王座上，他身穿金红相间的宽松衣物，头戴铁王冠，这王冠已经传承一千多年，是初代国王·铁冠王·阿德莱德·赫伯特传下。

坐在王座之上的正是老国王，巴伊·赫伯特，现年65岁，可他须发皆白，虽然在各类珍贵秘药的滋养下，他的皮肤上没有皱纹，面色红润，可他给人的感觉就是苍老。

“铁之手，上前来。”

老国王缓慢的抬起手臂，示意苏晓站上前，苏晓暂时还不知道要说什么，因此他选择沉默，这种沉默就是最好的伪装。

苏晓缓步上前，老国王看着苏晓，眼中的神情……居然是羡慕。

“你拥有年轻的身体，强大的武力，如果我是你的话，一定会弄一大堆女人，每天忙到下半夜。”

老国王笑了笑，苏晓只是站在他身前五米处，面色平静且一言不发。

老国王并没因苏晓不开口而愤怒，与之相反，他已经习惯这种沉默。

“我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争夺到国王的权利，年轻时总是渴望权利，可那时我根本不知道权利代表了什么。”

老国王像是在倾诉，有些话他只能对这名铁之手说，在他的臣子面前，他是一名威严且贤智的国王。

“你帮我除掉了多少异己？咳咳咳咳咳……”

老国王将拳头挡在嘴前，发出一阵干咳，像是要把肺叶都咳出来。

“257人。”

苏晓当然知道‘铁之手’帮老国王除掉了多少异己，这是很重要的信息。

“已经有这么多人了吗，权利让太多人迷失，可他们已经忘记，在神之墙外还有那些想把人类赶尽杀绝的死灵。”

老国王靠在王座上，一缕咳出的唾液沾在他下巴的胡须上，但他没去理会。

“铁之手，我能相信你吗。”

老国王向前俯身，那双眸子不再浑浊，而是变得异常犀利，似乎能看透人心。

“当然。”

苏晓的回答很简洁，老国王收起那犀利的目光。

“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老国王依然凝视着苏晓，他今天暗召苏晓来，绝对是有重要的事。

“……”

苏晓没开口，只是与老国王对视。

“这个秘密，你就算死也不能透露。”

“清楚。”

苏晓依然是那平静的语气。

“我的子嗣们都在赶来圣城的路上，他们中会出现新一任的王位继承者。”

老国王的话让苏晓知道，正题要来了。

“只有足够睿智之人才有资格继承王位，这是铁冠王传承下来的东西，让王国兴盛至今的东西。

我的子女相加，差不多有……48个，不对，是49个，他们之中或许有能继承王位之人，或许没有，但无论如何‘赫伯特’这个姓氏都不会断绝，这是我们能对抗死灵的原因之一。“

老国王的语速不快，他似乎连说话都开始费力。

“铁之手，在他们聚集到王都后，权利的争夺就开始了，我要你去辅佐胜出的王位继承者，就像你现在辅佐我一样。

在继承者出现之前，你帮我监视他们，如果他们起了反叛之心，帮我处理掉。”

老国王的语气轻描淡写，可他口中要处理掉的东西，却是他的亲生子嗣们。

听了老国王的这番话，苏晓清楚是怎么回事。

首先，老国王因身体原因已经活不了多久，因此他要尽快选出继承王位的人。

圣索丁王国在继承王位方面有些复杂，这关系到优先性的问题。

第一梯队的优先者是老国王的子嗣们，这些王子、公主们平常并不在王都内，而是被分散在各地，管理王国内的各处领地，有些类似于公爵，只是这个世界没有公爵这一称呼，但性质相似，他们拥有封地，财政方面也能自由把控，唯独不能拥有大规模的军队，领土上驻扎的军队都是老国王麾下的军队。

王子、公主们在15岁之前生活在王都，在15岁后就会加封领土，这其实是在锻炼他们的领导、管理能力，从而培养出未来的国王。

除极少数的王子、公主外，大部分王子、公主都很有野心，非常想继承国王之位，之所以会这样，一是想要得到巨大的权利，二是因为即将开始的权利争夺。

当老国王命不久矣或接近70岁时，这些王子、公主们就会被召集到王都内，当然，被召集时他们拥有一次选择的权利，就是拒绝召集，这就相当于主动放弃继承王位的权利。

如果应允召集，并来到圣城的话，那就代表他们参与到权利的争夺中。

权利争夺期间，他们会用各种方法除掉或逼走竞争对手，只要不在明面上撕破脸皮就可以，他们可以互相暗杀、下毒、抽空对方手中权利，断掉对方的财力等。

至于以什么标准评判胜出者，这很简单，哪名王子或公主最终能留在圣城，他就是王位的继承人。

这种堪称血腥的竞争方式，当然有可能导致所有王子或公主们失败，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那就要启动第二梯队的人选。

第二梯队的人选是几十名老国王在圣城内培养的继承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些继承人与老国王的见面次数更多。

这些人不是王族的血脉，但在他们得到王位继承权后，就会被授予‘赫伯特’这个姓氏，至于第二梯队继承人的来源，他们是从全国上下选拔而来。

不得不说的是，圣索丁王国选举新王的机制很有趣，并不是单纯的世袭制。

王子、公主们的权利争夺，勉强可以算是世袭制，能在权利争斗中胜利的人，当然有能力担任国王，就算真的出了乌龙事件，老国王也能否决那名继承者。

第二梯队的继承者则更有意思，他们是经层层选拔出的人才，少年时展出才华，经王室多年的培养后，他们精通帝王之术，治理国家根本不成问题。

第二梯队的构成，其实已经有些接近选举制了。

两重制度的循环作用下，诞生昏君的可能性大幅度降低，没有一定能力的话，不要说当国王，不死于权利争夺都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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