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就在郑毅准备转身回书房的时候,天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惊雷,很快大片的乌云将那颗明亮的星星,遮挡在了后面,随后整个天空瞬间便被乌云遮蔽。

耳畔的雷声还未消去,郑毅的脑海中却是灵光一闪,瞬间想明白了李世民在六月初三晚上密奏给李渊的奏折中内容。

想明白了关键的地方,郑毅心头的那把刀略微的向上扬了一扬,如今只剩下自己如何将这件事情告诉李建成一件难题了。

屋外的黑云瞬间便变成了猛烈地暴风雨,好似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玄武门之变一样。

李建成回来了,从脸上洋溢的笑容,郑毅知道,李渊同意了李建成的提议。

“郑詹事,如今父皇已经答应了某的提议,现在齐王已经拿着兵符,去秦王府调兵遣将了,从此以后,某便可高枕无忧了。”李建成整个脸上都是笑容和满足,不仅有手握大权的满足,更有对兄弟之间能够和平共处的满足。

“恭喜殿下,只是某在刚才殿下去面见主上的那段时间中,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看着李建成脸上的那些满足,郑毅虽然不想打乱李建成难得的舒畅,但是这事情不仅关系到李建成的生死,更是关系到自己的安危,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向李建成进言。

“什么事情,郑詹事尽管说,不要有所顾忌。”李建成听郑毅语气,不像是作假,原本满脸的满足瞬间便换上了严肃和认真。

“殿下,如今虽然所有一切都将秦王辗压的无法翻身,但是殿下不要忘了,如今主上下敕令调走了秦王府上的那些将领,难免秦王不会狗急跳墙。”

“哈哈、哈哈,郑詹事多虑了,如今整个长安的精锐之师都在某的掌控之中,就算是秦王想要叛乱,手中也没有兵士,就凭他府上的那些卫士,那里能够做得到?”李建成一听,便哈哈大笑着向郑毅说了下当前的局势。

“殿下,别忘了,你和主上的弱点,若是秦王抓住这点,向主上参你一本,到时主上定要让你入殿对峙,如此一拉,秦王便有了动手的机会。”

“如今皇宫中的那些侍卫都是某的人,谅他秦王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殿下,如今你和秦王可以在宫中自有行走,并且宫中很多人都曾跟随过秦王,若是秦王以府上的那些大将在宫中埋伏,那就凭殿下身边的冯立等人,断然不是尉迟敬德等人的对手,如此一来,殿下危矣。”

“在宫中设伏?整个皇宫,哪里能够藏人,郑詹事还是多虑了。”

“殿下别忘了玄武门。”

“玄武门的守将常何,乃是某的人,他秦王怎么能够说动常何?”

“殿下别忘了,常何之前乃是秦王的人,后来才投靠的殿下,若是这常何包藏祸心,在如此关键时刻,反叛殿下,那殿下启不危矣?”

“这……,这不可能吧!某掏心置腹的对待常何,他怎么会背叛某的,不可能,定是郑詹事多虑了。”李建成是聪明人,此时被郑毅一说,忻州偶也想到了这其中的危险,若常何真的叛变,那自己在毫无防备的入宫,那可真的是项上人头不保。

想着其中的那些东西,李建成的后背不知不觉间都被自己的汗水浸湿了,若常何真的叛变自己,投靠李世民,那自己可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郑詹事可有对策?”李建成脑门都出了一层细汗,此时心绪大乱之下,也只有问问郑毅的建议。

“殿下,这事很简单,到时候宫中来敕令,殿下托病不去便可。”

“不行,某身正影子正,若秦王污蔑某叛乱或者别的什么,某若不去,那不就坐实了罪名?”

“殿下,若某所料不错,今日齐王调走了秦王府上的那些府兵,秦王定然会召豁下众人商量对策,而这些人也定会让秦王及早动手除去殿下,若是这两日再出现什么不利于秦王的征兆,恐怕秦王定会及早动手。”

“如今殿下能做的也只有先去面见主上,陈明厉害,只有如此,主上才不会被秦王所蒙蔽,到时候殿下只要带着我东宫所属的长林兵,直接将秦王殿下和他府上那些将领,一网打尽,那殿下的太子之位,定当安然无恙。”

郑毅将自己的对策一一说给了李建成,李建成听后,心中却是犹豫不决。

“郑詹事,如今一切都无据可循,我若进宫向父皇请命,难免会被父皇误会,只有我们手握证据,我才能够入宫禀报父皇,不然一切都是诬陷,况且父皇最在意的便是我们兄弟之间的和睦,若我挑起事端,那对我的太子之位,可是大大的不利呀。”

这可把郑毅难住了,之前是为了寻找李建成非进宫不可的原因,可如今原因找到了,可如何让李渊相信李世民会谋反,这可把郑毅难住了。

“殿下,这可把臣下难住了,殿下不如宣魏冼马入宫,看看魏冼马的意见。”

“也好,来人,宣魏冼马入宫,某有要事相商。”

“是”门口的宦官自去找魏征了。

如今郑毅的到来,无疑是已经在针对李世民布局的玄武门之变,再找对策了,可此时秦王府中。

李元吉拿着兵符,刚刚将秦王豁下的所有兵士都已经调离开了,并且是立刻执行,此时隶属秦王的所有府兵,俱都已经在齐王的调令下,向着长安城外的一处兵营行去,只有尉迟敬德等人还留在府中,毕竟这些人都是有职位的将军,不到出征的时候,是可以选在留在自己居所的。

齐王李元吉前面刚走,尉迟敬德便按耐不住性子,向李世民发牢骚了,但也仅仅是牢骚而已,却是丝毫没有如史书上记载的那样,劝谏李世民谋反,除去李建成了李元吉两人。

此时李世民的脸色却是阴晴不定,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

常年领兵打仗,如今自己立足长安的所有资本,俱都已经被李建成抽空,就算李世民的心计再深沉,此时也不可仰止的体现在了自己的面庞上。

“先是敬德被刺,再是程知节被调往他处,随后是房玄龄杜如晦被主上勒令不得入我秦王府,现在更是将某府上的府兵尽数调往边境,这是想要把某往死处逼不是?”李世民寒着脸,将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叙述了出来,最后更像是在质问在场的所有谋士将领一般,大声喊出了一句,

“是不是?”

下方的众人谁也不敢吱声,只因此时的李世民就如一头困在牢笼中的狮子一般,迫切的想要将心中的烦闷发泄一通。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不怕死的人,此时李世民豁下便有一个,只见那人鄂下蓄着一缕美须,长得也是端端正正,虽称不上帅气逼人,但也能算做美男子一枚。

此人上前,先给李世民行了一礼,才开口说道,

“殿下,如今太子咄咄逼人,不仅将你身边的所有能人俱都一一调走,更是解去了你的兵权,如今只要殿下一声令下,某和众将,定当万死不辞,绝无怨言。”

要说此人是谁,那非长孙无忌无二,长孙无忌身为亲王妃的娘家哥哥,再加上此人确实有才,此时站出来说这句话,无疑是说道了李世民的心坎中。

李世民原本如寒霜间的脸庞等的就是这句话,此时脸色稍转,将目光投向了殿下众人。

这些武将谋士都是成了精的人物,此时看长孙无忌的话正和李世民胃口,那里敢有犹豫的,俱都纷纷挺身而出,开口劝道。

随着站出的人越来越多,李世民僵硬的脸庞,也越来越舒展,渐渐变成了如沐乘风般的和善。

“某和太子乃是亲兄弟,某怎能做那大逆不道的事情呢?”虽然李世民心中开怀,脸上欢笑,但还是需要做做一下不是,毕竟篡位可是大罪过,就算是成功了,最后还是免不得要被史官口诛笔伐的。

“殿下,都到这时候了,你还犹豫不定,若是这样,我便离开秦王府,就算是落草为寇,也总比在这里提心吊胆来得强。”尉迟敬德不愧是后世人口中的“尉迟大傻”,当真是勇武有余,谋略不够呀,此时赖好被众人的情绪一激,顿时便热血上头,说出了众人最想说的话。

“是呀殿下,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是殿下还犹豫不决,那某也要带着自家妹妹和那些外甥一同随尉迟将军离开秦王府了,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妹妹和那些外甥落难而置之不理吧!”

“是呀!殿下,若是殿下在犹豫不决,我等便离开秦王府,免得白白丧失了性命。”

若是别的主子被手下的人逼迫,怕是早都已经勃然大怒了,但此时身坐主位的李世民脸上,却没有丝毫的不愉,有的只是一缕高深莫测的微笑。

所谓是大势所向,众怒难犯,此时李世民便是被手下一众谋士、武将“逼迫”着向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动手。

“好,某就答应诸位,向东宫动手,只是如今府上人手不齐,还要劳烦诸位前去一一通告。”李世民装作无奈的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实际上,心中早就乐开花了。

自古立长不立幼,李世民虽说有大才,但奈何李建成是嫡长子,并且在太子之位上也没有什么大的过失,无论如何高祖皇帝也不会将李建成的太子之位废掉。

细数历史上那些在黄伟争夺中失败的皇子,有哪一位能够善终?不是被杀就是被猜忌,早晚也要被成功的人搞得不得安生。

虽说现如今李建成仁厚,但谁也说不定等到李建成登基为帝之后,会怎么对待李世民这头雄狮。李世民不想将自己的命运交付到他人手中,所以他不得不冒着被万人唾弃的可能,对李建成动手。

此次行动,李世民处于绝对的劣势,若是失败,那便等着被处死吧!但若是成功自己夺得了帝位,总不能让后世史书上写下自己这大逆不道的行径,因此就算李世民心中恨透了李建成等人,也不能开那个口,只有在被众将逼迫的前提下,自己才能够勉为其难的做下动手的决定。

也许这便是李世民能够被后世称作明君的原因,试想一下,一个处处将目光看的很远的人,怎么会不是一个明君?

既然做出了决定,那剩下的就简单了,当晚,秦王府中的这些心腹便纷纷奔走,四下相告,而那些离开秦王府的人,得到李世民决定动手的教令,都是纷纷摩拳擦掌,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东宫,李建成和郑毅等人此时还在显德殿中。

魏征的到来,毫不出意外,还是劝谏李建成动手除去李世民,此时得到李建成准备动手的决断,心中高兴,但是听了郑毅所说的可能,魏征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若真如郑毅所说的那样,那到时候,李建成可就真的危险了。

说到底,整个东宫所欠缺的还是高端武力。若是李世民真的埋伏到玄武门,等李建成进去后再来个关门打狗,那可真的是回天乏术。

思来想去,魏征和郑毅也没有想出什么有效的方法来破解李世民伏兵玄武门这一可能。

“太子殿下,若不就如郑詹事所说的,到时候真要是主上有教令,让你进宫,你不去……”魏征侍奉过几个主子,眼前这个是最有可能登上大位的,打心底魏征也不希望李建成出事。

“魏冼马,某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况且若某真的违背父皇的教令,那对我本身便是一种大罪过,到时候秦王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说某谋反。”

“唉,可恶的房玄龄、杜如晦和长孙无忌,你们这么牛掰的人物,怎么还联起手来对付我这个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也不知道你们在历史上得到的那些评价是不是真的,怎么这么无耻呀!”实在是想不出办法,郑毅也只能在心中诽谤一番房玄龄等人,来解解心中的郁闷。

“好了,如今我们在这里苦思也不是办法,况且以二弟的为人,断然是不会用出这样大逆不道的方法,所以二位卿家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李建成见窗外夜色已深,再加上经过一日的劳累,也有下倦了,便吩咐郑毅和魏征先回去休息。

“也好,总是坐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一晚,说必定明日一觉醒来,便有计策了。”魏征也是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也开口说道。

“好吧,只是还请殿下发一道教令,让冯将军和谢将军等人明日早些去监视房玄龄和杜如晦,若这两人明日真的秘密去了秦王府,那秦王定是做下了向殿下动手的决定。”郑毅百思不得其解,也只有先让李建成相信李世民会发动政变,然后再做决定。

“好,某这便发教令给二位将军,两位爱卿先回去歇息吧!”

“是”

“是”魏征和郑毅告辞离去,李建成很快便写好了教令,让伺候的宦官拿去交给冯立和谢叔方。

“魏冼马,某之前说的那种可能基本上可以确定,只是如今殿下为了自己的名节不得不遵从圣人的教令,若真是被秦王伏击于玄武门,到时可就真的危矣,所以魏冼马回去之后,还要多多思量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过化解这场厄难。”郑毅心中还是不宁,只有再提醒下魏征了。

“某知道了,郑詹事不必过度忧虑,到明日,定会想出解决办法的。”

这一夜,郑毅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史书上记载的玄武门之变,越想越烦,越烦越睡不着,郑毅索性便起身,穿好衣袍,出门转悠。

那两名负责保护郑毅的长林兵,一直到现在,都坐在院中,警惕的注意着四下的风吹草动。此时郑毅起身出门,两人赶紧站了起来,提起一旁的长枪,便跟随在郑毅的身后,准备随郑毅一同出门。

“两位也辛苦半夜了,某此时睡不着觉,你们两位就入屋歇息片刻,某自己在坊间转转便是,料这半夜也不会有什么人出来。”总是被人跟着,郑毅还是不习惯,便出言向两位甲士说道。

“这……”两人中的一人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放心吧,某就在这坊间转转,哪里会有危险,两位还是放心休息去吧,等到某回来再叫醒两位便是。”郑毅知道两人不放心自己的安危,所以再次劝说道。

“那……某二人先谢过郑詹事了,只是郑詹事最好还是不要出了坊门,免得被那些巡夜的铺兵发觉,到时就不好说了。”

“某知道了,你们两位先去休息吧。”说完,郑毅便只身一人出了院门,来到了坊间的街道上。

前世郑毅便喜欢在深夜,只身行走在夜色中,虽然如今所处的环境不同,但在夜色下行走的那份心和那个人还是相同的,也许只有此时郑毅才能算是真正的融入到了这个时代之中,抛去了心中各种各样的顾虑和算计。

长乐坊居住的都是些达官贵人,坊间的大街上此时虽说入了深夜,但仍然不时可以看见一些行走的马车,若是往日,深夜的大街上一个时辰能够看到看到一辆马车就不错了,可今日,坊间的大街上却是隔三差五的有马车奔驰。

郑毅知道,这是李世民下了动手的决定后,引起的。虽然他郑毅知道,但他又能如何?他虽说是李建成的心腹,但还是不能左右李建成的所思所想。

看着那些行走的马车,郑毅仿似看到了一片腥风血雨一般,整个人的都觉得寒冷。

不知不觉间,郑毅来到了一座宅邸门口,看着上面颇具大气的“冯府”两个字,郑毅原本古井无波的心底起了那么一丝涟漪,同时脑海中浮现了出了一句,“也许这便是玄武门之变的转机。”

郑毅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他伸手敲开了冯府的大门。

门房挑着灯笼,嘀咕着打开了大门,但是看着眼前的弱冠少年,那门房口中的嘀咕生生咽了下去,赶紧打开大门,弯腰请郑毅进去了。

不长时间,郑毅便在书房见到了冯立冯将军。

眼前的人刚过而立之年,正是强壮的时候,此时虽坐在书桌后面,手中捧着一本兵书,但却难掩这人身上的那种铁血之气。

见到郑毅到来,冯立起身,向着冯立一拜,说道,

“郑詹事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哈哈,深夜到访,到时打搅冯将军了,某也是在坊间随便走走,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冯将军的府门前,所以便敲开了府门,若是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冯将军海涵。”

“哪里话,郑詹事到访,令某府上蓬荜生辉,哪里有不妥之处。”

“不知将军收到殿下的教令没有?”

“收到了,只是教令中让某前去监视房玄龄和杜如晦,某心中却是疑惑的很。”

“哈哈,冯将军有疑惑,也是人之常情,也是今日,某和太子殿下商议时,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所以才会向殿下进言,让冯将军派人监视哪二人,免得出现什么差错。”

“哦,郑詹事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妥的地方?”

“如今虽说殿下取得了大势,但有一件事情,某和你们确实疏忽了。”郑毅和冯立几句话边说到了正题上,本来郑毅也不相信冯立会有什么方法能够解决掉玄武门之变,但是既然自己潜意识来到了这里,那说不定这冯立还会真给自己一个惊喜。

“我们所有人疏忽的便是玄武门。那常何本就是亲王的人,若是假意投靠殿下,实在效忠秦王,在联合秦王于玄武门内设下埋伏,那太子殿下岂不危矣!”

冯立被郑毅一说,再联想到玄武门内驻扎了大军,若秦王一行人真的买通常何,于玄武门发动攻击,那太子殿下可真的是在劫难逃。

想到太子殿下在劫难逃,冯立整个人的后背瞬间便被汗水浸湿了。

若真如郑毅所说,秦王在玄武门设伏,那不知底细的李建成只身入宫,那死亡的几率将会是百分之百。

秦王如今虽然手下的兵士俱都被调走,但那些大将都还在城中,若真来个斩首行动,只要将李建成引到了预设的埋伏圈中,那将会是十足的把握。

“不知郑詹事有什么对策,能否告知冯某,也好让冯某心中有个着落。”冯立虽然心中吃惊,但想着既然郑毅等人想到了这种可能,那定然是有了对策,不然哪会深夜出来闲转。

“实不相瞒,某和魏冼马到现在也没有想出什么有效的对策。所以才会辗转难眠,来到了将军府上,看看将军有什么好的计策。”

一听郑毅说没有对策,冯立顿时心中没底了。只是身为一员大将,早已经做好了马革裹尸的准备,此时心中却是没有丝毫的惧怕,但做为一名将军,死在别人的谋划下,而不能马革裹尸,实在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郑詹事,我们可以劝说殿下不入宫的。”

“这个方法,某已经试过了,但是若秦王诬陷三殿下是太子殿下害死的,那殿下便不得不入宫和秦王对质,不然便会背上兄弟相残的大罪,只这一点,朝中大臣们便会上书,要求主上废除殿下的太子之位。”郑毅便自己想到的李建成必须入宫不可的理由说了出来,也只有这个罪名,是李建成不得不出面的理由。

“啊,这可如何是好?”冯立一听,心中顿时明白了,若秦王真的用那条罪名诬陷太子,那太子可真的是非去不可了。

历史上对于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前一晚给高祖皇帝的奏折中地内容,很多人都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罪名使得李建成不得不入宫。

如今郑毅整合了正牌郑毅的记忆和对李建成的评价之后,郑毅百分百确定,那奏章中一定诬陷李建成杀了李玄霸,只有如此,李建成才有不得不入宫的原因。

自古兄弟相残,都为世人所不能容忍,至于历史上记载的,李世民诬告李建成和李元吉****,那时绝对不可能的,试想一下,谁愿意将家丑拿出来说事?

李世民杀了李建成的李元吉,所以他才不会在史书上记载下自己密奏李建成杀死李玄霸这件事,因为他才是那个真正弑兄杀弟的人,若真的将自己诬陷李建成杀李玄霸的奏章公之于世,那可就真的是最大的讽刺了。

“郑詹事,你向来足智多谋,难道既没有个办法?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看着仁厚的太子殿下被秦王杀死?”冯立对李建成的忠心,天地可鉴,不然也不会在玄武门之变中,即使得到太子死讯,依旧杀死守门的那些大将和兵士。

“不满冯将军,某对于此事真的是无能为力,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对测,除非能够让皇上知道这件事情,并且坚信这件事情会发生,只有如此,才会使得太子殿下逃过此难。”

“这……,郑詹事,某和太吏令傅奕有些交情,不若某去请他向主上进言,就说夜观天象,发现了秦王的阴谋,让主上防范,到时候不发敕令让殿下进宫,不就行了。”

听到冯立说起傅奕,郑毅顿时来了精神,傅奕如今是太吏令,据史书上记载,傅奕就在六月初三上了一份奏章,才使得李世民不得不提前发动了玄武门之变。

“如此甚好,那就劳烦冯将军了,此次若是揭穿了秦王,那冯将军当记首功。”郑毅没想到这冯立真有办法,原本烦闷的心情,顿时舒展开了。

“既然有了对策,那某就先告辞了,等到明日冯将军切记要去拜见傅奕傅大人,免得夜长梦多。”

“放心吧,郑詹事,某等明日天亮,开了坊门,便去拜见傅大人。”

“如此,那某告辞了。”

“郑詹事慢走。”

出了冯府的大门,虽然一是深夜,但郑毅却没有丝毫冷的感觉,整个人都觉得四周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就连这漆黑的夜空,也变成了靓丽的景色,让郑毅看个不停。

在钟鼓声中,郑毅清醒了过来,虽然昨晚睡得很晚,但这并不影响郑毅的精神头儿,如今头顶悬着的那把刀被去掉,郑毅整个人都觉得这世界实在是太美好了,就连在路上被秦王府的人冲撞了一下,郑毅都没有去计较,可谓是真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在一家食肆用过早食,郑毅便来到了显德殿。

此时魏征早早便顶着黑眼圈,坐在殿中,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此时正在太极殿上早朝,商讨军国大事,整个诺大的显德殿,只有魏征和郑毅两人。

至于谢叔方等人,此时却不会出现在殿中,只有重大的事情,这些人才会出现在这里。

看着眼前这名以敢于直谏而闻名史册的牛掰人物,如今顶着一双熊猫眼坐在那里,仍然低头沉思,郑毅的心中便是一阵愉悦。

若说郑毅重生后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那肯定不会是去做什么皇帝,更不是做什么王公贵族,或者是坐拥无数美人。

他郑毅最想做的,便是成为一个将初唐所有的名人,都玩弄于鼓掌的超牛掰人物。

虽然如今武则天才两岁多,但在古代,四十多岁的人和二十多岁的女子谈谈恋爱,调**,那还是允许的,丝毫没有什么所谓的不道德。

郑毅的理想是伟大的,是遥远的,他如今能做的便是保住李建成,免得自己被“咔嚓”了。如今玄武门之变有很大的可能被自己阻止,再看看眼前吃瘪的魏征,郑毅哪里有不开心的理由。

“哈哈、哈哈,魏冼马,昨日那件事情,可是令魏冼马昨晚辗转难眠,才会成了今日这等模样?还是因为昨晚在平康坊喝茶,喝得太晚,才会使得魏冼马如此憔悴?若是如此,魏冼马可真的是雅人了。”郑毅心思急转之下,却是开起了魏征的玩笑。

“哦,什么对策,快快说出来,让我也长长见识,昨晚因为这事,可把某害苦了。”

“着什么急,等到太子殿下归来后,我们在一同商讨,其实那事很简单,只是你我都陷入了死胡同中,才会百思不得其解,倒是某昨晚闲逛之冯将军府上,拜会冯将军之后,才得到了计谋,这事若是能成,那冯将军当记首功呀!”

“到底是什么计谋,郑詹事还是先说与某听,也好让某放心,不然,某的心中就像是百爪挠心一般,心痒难耐。”魏征见郑毅故意卖关子不说,心中却是按耐不住,继续追问道。

“哈哈、哈哈,魏冼马何必如此着急,等太子殿下归来后,我们在一同商讨,除非……”郑毅故意不说于魏征,就是要调调他的胃口。

魏征本来听了前半句,虽然心中想要知道,但郑毅不肯说,总不能用强不是,本就准备安心等太子回来,却不想郑毅最后说的“除非”两字,却是使得魏征心中更加想要知道答案了。

“除非什么?郑詹事就别吊某的胃口了,大不了某今晚请郑詹事去北里的迎春阁,去找秀兰姑娘。”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是某逼迫你的。”

“是我自愿的,不是郑詹事逼迫的,快说说,你昨晚想到了什么好的对策?”

“其实也没什么,某经冯将军提醒,想到了一招,冯将军……”

郑毅刚说到这里,门外便传来了宦官的高呼声,

“太子殿下驾到。”

郑毅和魏征两人虽说是太子心腹,但也不敢托大,赶紧来到门口,恭敬的迎接李建成入殿。

只是魏征站在那里,却是一脸肉疼的模样,倒使得郑毅心中只想笑,但李建成在这里,又不得不憋着,当真是好生难受。

看着殿中两人脸上的神情,李建成却是来了兴趣,逐问道,

“郑詹事可是有什么好笑的事情,怎生憋得如此难受,想笑便笑出来无妨;魏冼马可是有什么难过之事,怎么脸上的神情如此难过。”

李建成的话音刚落,郑毅便“哈哈”大笑了起来,边笑边将之前的事情说了出来,倒也引得殿上的李建成大笑不止。

“好了,好了,郑詹事,你就别在取笑魏冼马了,还是赶紧说说你的对策吧,某昨晚也因为那事,一夜没有睡好。”

“是,殿下,其实秦王在玄武门埋伏,这事想要解决也简单,我们只需要说动主上亲近的大臣,向主上进言便可。”

“就这么简单?只需要这样便行了?”魏征一听,顿时反问道。

“魏冼马先不要急,等某慢慢道来,绝对让你邀某去迎春阁的银子花的值。”郑毅见魏征反问,先安抚一声,才继续说道,

“唯恐隔墙有耳,殿下还是先挥退左右,免得被秦王得了消息。”

“你们都退下吧,显德殿十丈之内,不得有任何闲杂人等入内,若有违反者,杀无赦。”

“是,殿下”

直到四周的人都退出去之后,郑毅才继续说道,

“某昨晚去冯将军府上,经冯将军的提醒,才想到的,开始某也不相信这事能成,但是冯将军说他和傅奕有交情,这倒提醒了某。”

“傅奕身为太吏令,若他在奏章中说,夜观天象,发现秦王将会谋反,然后再说看到了秦王伏兵玄武门,弑兄杀弟的征兆,那到时候,秦王所呈奏的太子殿下害死三殿下,那便会成为一纸空文,到时候主上定会派人去玄武门查看,如此一来,秦王伏兵玄武门的阴谋将会不攻自破,并且还会引来杀身之祸。”郑毅将自己的计谋一一说了出来

“好,郑詹事真不愧才子之称,不仅诗词歌赋做得好,这谋略上更是可以与三国的诸葛亮相比了;如此一来,某便可无忧了。”太子李建成一听郑毅的计策,顿时喜上眉梢,傅奕此人身为太吏令,若真的上书,一高祖皇帝的为人,定然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到时候只要秦王敢这样做,那就等着被贬吧。

“对呀,某怎么就没想到呢。”一旁的魏征也是一拍手,心中懊恼不已,倒不是自己的才学没有郑毅高,只是自己陷入了思维的胡同之中,没有大胆去想而已。

郑毅和李建成、魏征三人,在殿上在商量了一下其中的细节问题,不久便有宦官的声音传来,说冯立到了。

一听冯立来了,几人都是心中欢喜,料想傅奕定然是被冯立说动了。

迎春阁

冯立入殿,果真不出几人所料,太吏令傅奕答应了几人的请求,但却说需要一个锲机,不然口说无凭,很容易被戳穿。

一听这话,李建成和魏征却是心中没底了,若是这锲机一直不出现,或者是在秦王动手之后再出现,那所有的谋略岂不是无用了。

两人心中没底,只得将目光转向了气定神闲的郑毅。

“太子殿下和魏冼马不必焦虑,这锲机明日便会出现,昨日的太白经天,在明日定当会出现在秦王的封地上,到时候只要傅奕能够按照某的计策上报,定会成功。”

“郑詹事还懂天文?”

“略懂,略懂,总之明日定会出现切记便是,如今,只需要拟好奏章,交与傅奕便可。”

“好,某就听郑詹事的,魏冼马,你这就去某书房中,和郑詹事写上一份奏章,让冯将军交与傅奕,其余的便看天意吧。”李建成见郑毅说的斩钉截铁,料想定是有十足的把握,不然若是自己倒下,那他郑毅也好不到哪里去,于公于私,这郑毅都不会糊弄自己。

奏章很快便写好了,冯立得了奏章匆匆出了东宫,去找傅奕了,而郑毅几人在殿中闲聊几句,便有宦官高呼,薛万彻薛将军来了。

这薛万彻乃是冯立副手,冯立一早便派他和几名将士去监视房玄龄和杜如晦,此时来报,定然是发现了什么。

薛万彻入殿,便将房玄龄、杜如晦二人扮作道士被长孙无忌和尉迟敬德带往秦王府的消息说了出来,坐在大殿上的李建成,若是之前还有些不相信李世民会动手,那现在得到了这个消息,那真的是板上钉钉,确信无疑了。

李建成没想到自己的亲弟弟真的打算向自己动手,若说心中没有失望,谁也不信,但也仅仅是失望而已。

既然自己的二弟先不仁,那可就不能怪拉自己这个做大哥的不义了,此时确信了郑毅的“猜测”,一连串的教令,很快便被下达到了长林卫驻扎的校场之中,众人磨刀霍霍,都等着李世民动手。

与此同时,秦府密室中,参与玄武门之变的那些人此时都已经聚集在了这里,纷纷说出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

若是有人在这里,定然会听到玄武门、常何之类的关键词,只是如今四周都是秦王府中的死士,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会偷听到密室中的谈话内容。

房玄龄、杜如晦等人的计谋,毫无意外,如史书上记载的一般,却是是将主意打到了玄武门上。常何以前是李世民的人,虽然后来投靠了李建成,但那也是李世民的授意,不然以李世民府上这些人的能量,他常何早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若说李世民没有早做谋划,那谁也不行,只是以前李世民还想着栽赃陷害,扳倒李建成,只是后来很多事情,都使得李世民知道,不采用特殊的手段,那大唐的帝位和自己将会无缘,所以在几年前,李世民便开始悄然布局了。

虽然当初只是习惯性的,为自己留下后路,但没想到这后路这么快便被自己用上了。

李世民最不想动用的,便是这招,可是天不遂人愿,如今自己若是不逼宫斩首,那自己就真的没有丝毫的机会,只能顶着天策上将的名头,做一个闲散的王公,这不是李世民想要的,他想要的是指点江山。

一切都如史书上记载的一样,在缓慢地发生着,若不是郑毅的出现,说不定便会真如史书上记载的那样,一点、一点的将李建成弄死,但是郑毅的到来,却使得一切都将出现变动,最后到底谁死谁手,一切都还是未知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