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惊闻碧落

沈墨身形在空中一个转弯，朝水晶神印落去。看着距离拉近，他伸手一招，水晶神印自动飞旋起来落在他左手掌心。

“你对圣上做了什么？”黄衣老者猛然回头，神情阴冷地盯着沈墨，大有一言不合再次出手的意向。

“也没什么，只是以子母摄心蛊控制了他的魂魄。”沈墨不在意地道：“他的生死我一念可决，而你又杀不死我，我要是你，现在就不会出手。”

“子母摄心蛊？”黄衣老者看了看正德，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道：“你取出子蛊，我放你离去。”

“子母摄心蛊虽分为子母，但母蛊却难以控制子蛊离开宿主。”沈墨脸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道：“摄心蛊以人的魂魄为宿主，而且只对魂魄强大的宿主感兴趣。要想取出子蛊，只有一种办法，就是以更强的魂魄吸引它。”

“更强的魂魄吸引它出来？”黄衣老者脸上带着一丝冷笑道：“我们之中，谁的魂魄强度能够作为诱饵？”

“在场的只有三个人，分别是前辈你，那个白衣剑者，还有之前逃过魂蛊的黄衣人。”沈墨微微一笑道：“那个黄衣人不过修炼了一种摄魂之术，自身魂魄强度却不强。而剩下的两个人中魂魄强度都比普通强大数倍，其中自然以前辈的魂魄最为强大。”

“卑鄙小人，竟然用下三滥的手段阴险算人。”白衣女子眼中仿佛燃起一团汹涌怒火，怒声道：“刚才中你暗算，恨不能一剑将你刺个透明窟窿。”

“你们这么多人围攻我一个也算不上多么正派。”沈墨淡淡一笑道：“刚才也是你自身胆量小，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对姑娘施加摄心蛊已经很仁慈了，姑娘非但不感激我，还假装惊吓过度趁我不背偷袭，这番行事手段也谈不上多光明。”

“对付你这种阴险小人，什么样的手段都不算过分。”白衣女子冷哼一声，愤愤不平地道。

“姑娘言重了。”沈墨对白衣女子的话不以为意，他看向黄衣老者道：“前辈打算怎么做？”

白衣女子见沈墨不理会自己，心中更加恼怒，不过眼下对方和她师傅说话，她身为晚辈，却不好插言打断了。

“我明白了，你想用这样的手段控制武林高手为你所用。”黄衣老者冷哼一声道：“你这么做，究竟有何企图？”

“自保而已。”沈墨神情无奈地道：“我以为凭借自身的武功足以纵横江湖，谁想初入江湖就败在前辈手上。若这里是一般的江湖宗派，在下大可回去苦练十年再历练江湖，可惜这里是紫禁城。得罪了天子，天下之大是没有我等立足之地，思来想去只有增强实力，才能阻止皇帝对我等的报复之心。”

“若是想要自保，老夫可担保圣上绝不会针对诸位。”黄衣老者道：“而且老夫愿以自身将子蛊牵引诱出来，只希望阁下信守承诺。就算你的摄心蛊能够操控我，倘若阁下以此为祸江湖，他日绝难逃碧落赋的追杀。”

“碧落赋的追杀？前辈所说的碧落赋是什么人或者组织？”沈墨听到这三个字脸上一副惊疑的神情，瞪大双眼道：“以前辈的武功，天下间又有什么人的武功能比前辈更高的？而且闻名江湖的兵器谱中可没有前辈这样的高手，难道兵器谱上的高手都是些水货？”

“碧落赋为百年前名震江湖的高手榜，直到三十年前还广为流传。”黄衣老者道：“至于兵器谱，不过百晓生所做的名利榜，真正的高手他根本未曾见过，所列的高手也不过寻常江湖一流高手罢了。”

“寻常一流高手？”沈墨不服气地道：“在下未曾见过他们，但也知道兵器谱前四名武功都不弱，难道碧落赋中人能比例无虚发的李探花更厉害？”

“李探花？十多年前老夫曾见过一次，是个很重情的年轻人。他的武功虽然不弱，但在老夫眼中，却还差了一些。”黄衣老者一只手在背后握着正德手臂将自身真气导入，正好需要时间探查正德体内情况，听到沈墨好奇询问，很有兴致地轻声吟道：“尔其动也，风雨如晦，雷电共作，尔其静也，体象皓镜，星开碧落！”

沈墨对黄衣老者说李寻欢武功不高未做表示，想到十多年前李寻欢正是青春烂漫的时候，武功必然没有如今这般进境，在黄衣老者口中评价不高也算正常。毕竟他领教过黄衣老者的武功，那快绝无伦的一刀所展示出的境界明显已经到了心中有刀的境界。

“这首碧落赋我曾听过，是一首优美的词赋。”沈墨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百年前曾经纵横江湖的碧落赋高手居然流传现在，但他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疑惑地道：“它和江湖有什么关系？”

黄衣老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这首碧落赋，其中便说的是武林中的八大奇人，分别为夜帝，天刀，日神，月魔，风枪，电箭，雷火，雨器。”他说道最后语气中充满了缅怀，笑意也多了一分黯然的无奈之色。

“原来如此，若晚辈没猜错的话，前辈就是碧落赋中的天刀？”沈墨略微对照，就找出黄衣老者的代称就是天刀。虽然碧落赋中的所表达的高手中并不有名，但他却相信老者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世上当真有一些远超普通江湖人所认知的绝顶高手。

“你是如何猜出来的？”黄衣老者欣慰地道：“老夫归隐已经有三十年，按道理你绝不可能认得老夫。”

“前辈刀法如神，又心怀天下，与魔字格格不入，能与前辈匹配的只有天刀了。”沈墨这么说倒也并非胡乱猜测，实是因为黄衣老者行事稳重妥善，绝不像魔道中人那般我行我素，毫无顾忌。他的刀法虽然与圆月相关，却有一种皎洁若明镜的浩然之感。

“三十年前老夫不过普通江湖刀客，能有这般修为也全靠先皇扶持。”黄衣老者道：“你有很高的武学天赋，若能得圣上允许你观看皇室收录的天下武学，以你的资质和悟性，不出十年就能达到老夫的境界修为。”

沈墨没想到皇室还收录的天下武学，心中极为惊喜，因为他已经控制了正德，只要花费时间，就能从正德的记忆中得到相关信息，到时候很容易就能得到观看武学秘籍的机会。不过他并不打算放过黄衣老者这个免费武师，只要黄衣老者愿意引诱子蛊，他就能依靠子蛊领悟黄衣老者在刀道上的感悟。

“前辈好意心领了，只是小子自在惯了，受不得朝廷约束，就算是皇帝也不行。”他摇头拒绝道：“而且我和他已经敌对，为了一些武学就违背自己本意求一个敌人非我所愿。”

“那真是太可惜了。”黄衣老者有些遗憾地道：“以后天下将没有阁下容身之处。”

“那都是以后的事情。”沈墨笑了笑道：“前辈可曾决定了？他身中子蛊，普通办法是无法找出来的，除了晚辈说的办法之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