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笑也是武器

“你究竟是什么人？”正德神色阴沉，声音严厉地道：“你好大胆，竟敢对朕出手。现在退下朕还能饶你夜闯皇宫之罪，否则...”

“不拿下你，如何从这里脱身？”沈墨朗声一笑，截口道：“有你做为人质在手，其他人谁敢对我出手？”说话声中，他的人已经来到正德面前。

“剑舞，与朕拿下此大胆之徒！”正德看向身旁的白衣女子，同时朝后退去。他虽然身怀绝世内功，但从未与江湖人交过手，再说以他贵为天子，万圣之尊怎么能与江湖草莽动手？无论输赢对他都没什么意义。

白影一闪，白衣女子拦在正德身前，一双清冷的眼睛里露出森冷如剑的光芒，一种森寒凌厉的气机将前方的空气破开发出阵阵裂帛般的破空声。

沈墨身形陡然停了下来，他感知到虚空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森寒压力，犹如阵阵利剑般的冷风冲击着他的每一寸皮肤，连水火不侵的凝仙道袍都无法抵挡。他面色一变，那股森寒压力并不是外在的感触，而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奇异感觉。

眼前的虚空仿佛什么都没有，但沈墨却没有向前一步，他看向白衣女子，只觉对方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一种犹如巨剑锋芒的般的意感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好像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锋芒四射的利剑，剑光森寒，侵蚀着他内心的意志。

“又是一个高手！”沈墨苦笑一声，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对方的身形忽然动了，眨眼间来到沈墨身前，素手微扬中，两柄寒光四射的短剑从她衣袖中滑出，在她身前划出两道半圆形的光弧斩向沈墨的胸口。

叮地一声，对方的短剑准确地斩在沈墨的胸口，锋利的剑刃切开了沈墨身上的衣服，一丝银色豪光从中放射出来。

白衣女子好奇地看了一眼，就看了一眼，她的动作猛然一僵，脸上更是露出惊怖的神情，骇然地看着沈墨的胸口。那里随着衣服的切开，露出一层水晶般透明的皮肤，连内里的血管，肌肉和跳动的心脏都看的一清二楚。

沈墨眉毛微微一挑，放佛在忍受着什么，他以晶化细胞抵挡白衣女子的剑刃，但结果却不是很满意。

锋利无比的剑刃切在水晶皮肤上，连一丝划痕都没有。但晶化细胞坚硬无比无法卸力，从剑刃上的传来的撞击力让他的胸口火辣辣的疼痛，更有利剑般真气透过晶化细胞深入他内脏。

如果不是他反应迅速以天蚕真气抵消侵入身体的剑气，结果将会是致命的，这也是他没想到的意外。

“瞧，你根本杀不死我。”沈墨微微一笑，开口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他此时正以天蚕真气化解体内剑气无法动弹，如果不能趁机吓住白衣女子，只需对方手臂轻轻一挥，他就要失去战斗力了。

俊逸的脸加上足以迷倒万千少女的微笑使得白衣女子眼中恐惧更甚，她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皮肤是透明的，也从没见过这种透视的场景，而且刚才她那两刀斩在沈墨身上发出玉石撞击的声音，更让她觉得沈墨是一种非人的存在。

在想到沈墨不是人的时候，一股寒气从她背后脊骨冒起，尖针般刺入骨髓深处。整个人好象浸在冰水之中，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寒噤。

“啊！”白衣女子从沈墨衣服的破口中看到沈墨胸口的奇异场景，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她额头冒出冷汗，心里的恐惧如潮水般升起，神情仓惶朝后退去。

沈墨也没想到对方只是看到他的水晶化血肉就吓得战意顿消，脸上不有露出一丝笑意，但这种笑意在白女女子眼中却无限地黑化了，尤其是她已经认定沈墨是一种非人的存在后。

和所有女孩子怕鬼的心理一样，她看到沈墨脸上笑意就感到一股寒气从身外升起，心中无限惊惧，犹如一只等待蟒蛇吞噬的青蛙，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恐怖。

“不要过来！”白衣女子神情惊惧地握着手里的短剑，她感到握剑的手心渗出了汗水，冰冷湿滑，她不得不握紧剑柄，对鬼怪的恐惧是她天生的本能，她无法以自身意志去客服，只好借助武器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要怕，我不是鬼。”沈墨借着几个呼吸的时间终于化解了体内的剑气，他知道不能给对方思索的时间，一旦等对方确定自己并不是鬼之后，他想冲破对方的阻拦就有些困难了，是以他一边开口说自己不是鬼，一边继续朝前冲了过去。

为了让自己的动作看上去更加的诡异，他动用了念动术，将自身作为转移对象，身形仿佛没有重量般双脚离地平移过去。

沈墨越否认自己不是鬼，白衣女子心中越发认定沈墨不是人，同时一些关于鬼怪类的恐怖传说在脑海里浮想，对比了沈墨的外形，越发觉得沈墨身上处处透着诡异，于是她做了一个很多人看见鬼都会做的动作。

白衣女子忽然丢下手里的短剑，双手捂住了脸和眼睛，浑身发抖地蹲在地上。

遇到恐惧或者难以接受的事情，大部分人都会这么做，这是一种潜意识里逃避的动作。

沈墨却心生警觉，只因女子捂住眼睛逃避的动作做得有些晚。他无法肯定白衣女子是不是假装恐惧，虽然他凝神感应女子的心跳和脉搏都比正常来的快速，但这种生理反应对练气高手来说并不难做到，至少他就能控制心跳和脉搏，甚至全身毛孔都能随意控制。

但不管白女女子是假装还是真的害怕，沈墨都只能往前走，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擒住正德，因为身后的黄衣老者就快要冲出水晶神印的念动空间了。越是靠近白衣女子，沈墨将自身的灵觉提升到最大，女子体表每一分肌肉变化都在他脑海里投影出来。

就在他身形越过白衣女子的刹那，六道白影带着尖锐的破风声从下方传来，却是白衣女子身上的六根丝带，六根灌注了奇异真气的丝带，变得犹如标枪般笔直，尖端更是传出锋锐无比的气机，锋锐如剑，足以洞金穿石。

相对来说，刺的威力要比斩要强大，因为同样的力量，刺的接触面积小，因此刺的力量要比斩击强大许多。

“还是不死心？”沈墨淡淡一笑，在察觉到女子身上凌厉的气场时，他就知道白女女子之前的逃避是在假装，右掌一翻，一面脸盆大小的银紫色光盾挡在身侧，脚下运劲一踩地面，呼地一声，整个人如弹簧般飞射出去。

前方两丈处的正德面带冷笑地看着沈墨，他一只手扶着身前的一只刻着蟠龙的四尺高石柱，轻轻在石柱上一旋，一阵轻巧的机关声从中传出，接着前方银光爆闪，数十道寒光带着尖锐破风声朝沈墨周身飞刺过来。

沈墨眼神一缩，他虽然没有强化动态视觉，但神经反应是普通人的数倍，一眼就看清爆射的银光居然是一蓬细如牛毛的银针。银针速度很快，而且不止一波，连续三波飞针弹射而出。

“暗器对我没有用，尤其是飞针！”沈墨身形不停，左手朝前一拍，十多根天蚕丝自掌心激射而出，银色的天蚕丝化作一椭圆形蚕茧，将来袭的数波飞针尽数收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