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2书 蛋糕
周书在来东之国之前就听说过，这个国家的王族非常凋零，虽说不确定到底有多少人，不过可以知晓的是没有公主。
这个消息来自于蒂德莱姆她家的情报部门，很显然，这些人是拿了钱吃干饭混事儿的一帮家伙。连鸥娜和雀西这种西之国的平民都知道，王族人丁兴旺，只不过是隐藏了起来，这帮家伙却信誓旦旦的给出了虚假的答案。
周书倒是理解，究竟为什么情报部门会做出这样的回答。理由很简单，无非是希望策划一场暗杀，让敌国动荡一下。如果暗杀仅仅是除掉一个国王，有一大堆继承人的国王，这种情况很难说服西之国的特工组织。如果敌国王室没啥人，杀掉一个少一个，高层对于进攻的积极性自然高一些。
这种猜测到底是不是真的周书不能确定，有很大可能只是那些情报人员混吃等死。
看着公主倚仗，周书用召唤之书对着轿子扫了一眼。他从很早之前就觉得自己命泛公主，对于眼前这个其实还是有些期待的，结果他看完之后抓过身边一位路人向他询问，这公主的身份。
那路人是一个滔滔不绝同人讲着王族秘闻的大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
“内瑟海姆公主是先王长女，一直未婚，听说她马上就要被提任为亲王了。毕竟快五十岁的人，也不能一直住在宫中。搞不好她的领土就在圣城这一带，这里的领主可是都很紧张呢。”
周书很感激这个家伙的讲解，然后对着仪仗队伍叹了口气。有些失望，他很清楚自己在失望什么东西。
鸥娜和雀西没心思在这边浪费时间，拖着周书去神殿。
今天早些的时候雀西同周书稍微聊了一下，关于选拔主神的事情。她昨天跟着鸥娜听说了选拔的情况，虽说百形是个说话费劲的家伙，但叙述能力很强，事情说得有条有理很清晰。
鸥娜和雀西两个人非常没心没肺的希望周书能够加入到主神争夺中。帮着百形拿个主神位置回来。虽说主神是一只蜘蛛让人有些不舒服，还是兔子可爱一些。
周书倒是对此没什么异议。他很确定，这次自己的对手不会强到哪里去。不过主动出击依旧不是他的风格，这个城市那么多奇异的伪神使，谁知道他们之中会不会出现什么危险人物。树大招风。毕竟周书不是真正的不死者，也不想成为死者。他唯一能够主动的，就是尝试着去和另外留个候选神稍微接触一下，尽可能的了解他们。如果他们的战斗力同那只蜘蛛一样水水的，周书倒是不介意赢下比赛，然后想个办法叫来阿留沙团灭更多的这个国家的神。
三人进入神殿，这是雀西第二次来这里了，目的同昨日一样，依旧是询问国王行踪的问题。
“这种事情虽说是我们在管理。可目前城中有王族存在，这个权利会自然转交到王族手中。王妃殿下，我建议您去向内瑟海姆殿下求问。如果我们擅自将情报告知与您恐怕会涉险职业上的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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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夜和虎在神殿的房顶上，虎抓着惜夜的头，将她固定住，用手指撑着她的眼皮逼着她适应从高处向下领略风景。
“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我最喜欢高的地方了。”
虎女觉得自己喜欢的东西其他人应该也会喜欢，惜夜倒是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抗拒了。盯着身下几十米，倒是也稍微习惯了一些。
“感觉还成。但是谈不上喜欢。”
虎女听到这话，满意的松开手，将自己的伙伴放开。“好了，既然你已经习惯了高处，我带着你在城里四处转一转吧。飞着去。”
惜夜慌慌张张的摇着手，“不要！我觉得还是用脚逛一下城市更好！”
“为什么？”虎女不解，“用飞的不是更有效率吗？”
惜夜可不想再被带到天上去，连忙解释道：“逛街这种事才不需要效率，要细致一些，慢悠悠的来！”
“这样的吗？”
“没错！如果你想逛我可以陪你，我们可以吃些东西，去听音乐剧，去看马戏团和魔书！”惜夜兴奋的说着，然后掏出了自己昨日获得的饰品，一只空心的黄金摆件，很适合用来做镇纸与笔搁。“我可以卖掉它，换钱来做这些事情。”
“音乐剧……马戏和魔书……”虎女在脑袋里搜索这些词，想了好久才明白其中含义。
“你以前没看过这些吗？明明是神，应该很容易就能去看的吧？”
虎女耸耸肩，“没办法呀，我刚降世一个月，又一直忙着主神选拔的事情。我能成为候选神可是付出很多努力的。”
“一个月，之前好像听你说过。”惜夜抓着头，“可就是说你不知道那些有趣的东西了？”
“只知道名词，这些常识都是与生俱来的。不过具体是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那太好了！因为我也没见过。”惜夜一脸兴奋的拖着自己的镇纸，“我们一起去见识一下吧！！！”
虎倒是没什么正经事儿要做，至少她想做的事情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倒是可以玩一玩。不过……
“你还是留着你的金子吧，我是神，我有钱的。”
“对哦，我忘了。可我不想用别人的钱，果然还是卖了这没用的东西好了，我出自己那份。”
虎冲着身边的矮个子女孩露出笑脸和她那匕首一般的牙齿，“你可以作为我的向导，带我去找那些好玩的东西，我为向导在拿一份钱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个说法总算是让惜夜接受了。不过两人还不能直接跑去玩，得去取个钱。
虎女身上压根就没有钱，需要去问神殿要。她觉得神殿那边应该不介意给自己一些金银之物才对。
抓着惜夜的脖领子，虎女从神殿最高处跳下。伴随着小姑娘漫长尖锐的惊叫声，身为神的她轻飘飘的落地，在信徒们的瞩目中走入神殿。刚刚来到门口，她就遇到了一个老熟人。
“百形？！你被百形附身了吧？”
虎女挡在一个男人面前，一脸激动的询问，鼻子不停的在这人身边嗅着。她非常确定。眼前人就是百形选中的伙伴。
周书被一个女人给拦住，本来还以为又是自己最近爆棚的女孩运在作祟。随后发现这个家伙的牙齿相当可怕，犹如鲨鱼一般，被咬上一口应该相当的痛。从她的话中不难发现，她认识百形。
“那个……你是谁？”
周书问了一句。他身边的鸥娜和雀西抓着他的两边袖子，同时在他耳边一脸紧张的小声提醒，“这位自然也是守护神，她穿的袍子是守护神的衣服！”
见到守护神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其实并不新鲜，在西之国周书见到好多次了，那里的守护神也有固定服饰，不过跟这边的不一样。
“诶？人类，你就没听百形提起我吗？百形他人呢？我感觉他就在你的身体中，叫他出来见我！”
虎女的语气有些蛮横。这让周书警惕了起来。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虎女半天，然后才看向藏在她身后的小个子女孩。那小姑娘的精致脸蛋总算是让周书心情好了一些，也放下了提防之心。
“百形在附到我身上之后就睡着了。好像是因为魔力消耗太多的原因。”
“这样吗？”虎女皱着眉捏着下巴寻思了一阵，“嗯，我懂了，好像确实有这种事，看来大家都忽略了，还好我没有附到什么人的身上。”
“你也是候选神？”周书盯着这个漂亮的女性神。对那些伪神使的印象突然有了那么点的改观。
“我叫虎，虎族。三代神。嘛，我也不需要自我介绍，等百形那家伙起床了你问他就好了。不过你要小心点使用你得到的力量，如果一直使用消耗他的魔力的话，他大概要多睡上一段时间。”
周书已经听说过这个设定了，不过那百形是他的召唤物，所以怎么样都可以，还是借口百形睡觉别让他这个冒牌货出来见人比较好。就在他寻思这些东西的时候，虎女突然动手动见的捏起了周书的胳膊。
“手臂肌肉好可怕啊，你真的是人类吗？”虎女这么说着，又去捏肩膀，然后又发出了相同的惊叹。
周大老爷承认自己被突然袭击了，他对于这种没有恶意的来自女性的肢体接触不懂如何回避，很轻易的就被跳来跳去的虎女在身上戳了个遍。
“看来真的要恭喜百形了，竟然找到身体力量这么强的人类。”虎女拍了拍身后畏畏缩缩的惜夜的头，对周书笑了笑，“你看我的伙伴，你一根手指就能把的脑壳弹碎。”
惜夜一脸惊恐的看着周书的手指，周大老爷无奈的蹲在地上摆出笑脸，向这个小个子保证，自己不会弹她脑袋。
“不要相信这个家伙说的。”虎女当着周书的面对惜夜提醒，“现在我们是竞争关系，就算他突然袭击你也是很正常的。”
“袭击我？？？！”惜夜抱着虎女的大腿缩得更远了，周书连连冲她摆手，表明这只是虎女在开玩笑，不过小姑娘似乎一点都不相信。
周书稍微做了一下自我介绍，表明自己的旅人身份，希望能够让虎女别再搞这种恶作剧了。
他并没有从虎女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威胁，武人警报也没有往出跳，所以他对虎女表现得很随意，并没当她做敌人。不过即使是这样，周书依旧准备将她杀死，至少要呼叫阿留沙来将这个家伙弄死。
宗教问题永远都是阻隔两个文明融合的最大问题，好消息是这块大陆上的宗教寄托于真实存在的神而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教条。只要这些东西不存在宗教就会瓦解。有形之物是最容易毁灭的，精神上的东西比较难以消除。许多统治者都尝试着去摧毁文化和精神，全部失败。虽说他们毁掉了很多。却无法永远让人如他所希望的一般放弃思考。
看着开朗和善的虎女，周书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太残酷了。**毁灭这种东西并不是唯一的解决问题的手段，他在考虑着，有没有其他的可能性存在。他已经不再是那种看见漂亮姑娘走不动路的小男生了，对于虎女的出现以及之前遇到的小猫厌月周书都有着不错的印象，将这些和善的人因为阶级原因杀死，这似乎残忍了一些。
周书最近经常溜号去想自己的事。就在他又一次神游天外的时候，虎女收起了笑脸。将惜夜护在身后，露出牙齿摆出一副凶狠的模样盯着周书。
“你，男人，你再想些什么东西！”
她感受到了周书危险的思想。
周书从恍惚状态回过神。看着虎女的戒备样子有些不解。“怎么了吗？”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会不会是自己吓到了她。他可不确定这帮守护神之中有没有谁懂得读心术这种东西，于是连忙为自己辩解，表示自己没有而已，只不过是出了个神。
虎女什么都没说，护着惜夜走向神殿，还时不时的回头看周书一眼，像是拿走了孩子抚养权的妈妈在瞪死离婚之后依旧不求上进的丈夫。
周书觉得自己很无辜，明明自己在尝试着为守护神阶级着想。却被当做了坏人。对于那只老虎的动物本能，他也是感到钦佩，决定以后要尽量减少胡思乱想的时间。
由于没从神殿那边得到国王的消息。雀西只能往王族下榻的别馆行宫方向走去。圣殿城经常有王族出现，毕竟是大型的宗教城市，会负责举办许多需要王族参加的仪式祭奠，所以盖有行宫。相比之下，白月城最近才盖了宫殿，王族此前一直住在乌起码黑的承包里。要不是白月国魔法发达白月堡连照明都成问题。
周大老爷有兴趣见一下这个国家的宫殿，于是陪着一同前去。这满是神仙的地方。他也不放心让鸥娜这个惹事精一个人走，昨天的事就是教训。
惜夜和虎去找教士们要钱，这个工作倒是进行得顺利。教士们很纳闷，他们干了几十年的神职，为神服务，就没见过有守护神过来伸手要钱的。对于这种事情他们很是热心，表现得像是第一次给小猫小狗喂食的孩子，零钱整钱金币给了一大堆，分类处理之后装在三个袋子里，然后不断叮嘱虎女别花错了，会让人笑话的，实在不行就给整钱，然后说一句不用找了。
教士们的任务之一是维护神的威严，不过虎女觉得自己现在就特缺这东西，简直被这帮家伙当成了小孩子。
她没精打采的听着一帮老家伙在那里唠叨，无奈的看着惜夜在一旁捂着嘴咯咯咯的笑。看了一会，仿佛笑会传染，她也跟着笑了起来，看得教士们一个劲的奇怪。
有了钱，从来没花过钱的两个人开始了城市探险之旅。虎女换掉了自己守护神的白袍子，穿得跟个村姑一样，这衣服是在路边的二手衣店买的。
之所以不去裁缝铺，理由很简单，因为惜夜这辈子就去过二手衣店，而且还是卖衣服不是买。她之所以成为孤女，主要还是因为家道中落的问题。本来她家好歹也是小商人家庭，后来生意失败，作为女孩被卖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惜夜逃了，一路从小镇逃到圣城，顺利的得到了女童院的庇护。
对于大多数孤女来说，女童院是一个很糟糕的地方，惜夜却是非常喜欢那里。不过她还是从女童院安排给她的工作中逃了，毕竟这是神的意思，虎女希望她逃走。
“虎神，你饿了没，咱们先去吃点什么吧？”
虎女咬了咬牙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对惜夜说道：“守护神不吃东西的。”
“但是也可以吃吧？”
“可以，不过好多人都让我不要尝试，免得上瘾，就像吸烟草一样。”
“吃饭和吸烟不一样的吧？”惜夜被这个理论震惊到了。
她还没有成为小孤女的时候见过许多抽烟斗的人。知道那种东西的危害，她还见过更可怕的能让人成瘾的‘恶魔烟草’。
“吸烟会让人身体变糟，吃饭能让人身体强壮！”
“那可不一定。”虎女对此提出异议。“我们神是不需要吃东西的，如果真的吃了，就会出现一些只有在你们人类身上才会有的变化。”
“什么变化？”
“排泄！”
虎女把这个词说得很大声，惜夜翻了个白眼。“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对神来说可不是这样。”虎女随便指了指街角小巷，那里就有一个人蹲在墙边。“你觉得我会做那种事情？”
惜夜皱着眉毛一脸的不高兴，“因噎废食。”她这么说了一句，想要批判虎女这种因为一点小事就放弃美好事物的举动。不过显然这俗语对神来说没啥说服力。
“我不管。我饿了，把你的钱给我。我要去吃东西！”
惜夜现在算是跟虎女混熟了，与刚才的举动完全不同，主动身手要钱。虎女给了她一枚银币，惜夜抓着钱飞快的跑去路边有着华丽大招牌和宽敞门廊的蛋糕店。
蛋糕店这种东西是每一个东之国小女孩向往的地方。不过很可惜，店门口的高级装饰让大部分穷人家的孩子却步，连进去看一看的心思都没有。在这个国家，这一类的糕点店绝对是只有少数大城市才有的，起亮丽外表非常温柔的拒绝了大部分平民家庭。
惜夜现在身上穿的是件新衣服，她本来有一大堆行李的，里面是一些换洗衣物，都穿了几年了。普通小姑娘的身材一年一变，惜夜倒是依旧可以穿五年前的衣服。到去年为止她还挺为这件事儿高兴来着。那些行李被虎女给扔了，惜夜也是在她攻击破坏马车抢走自己之前抢救出最好的衣服套在外面。尽管如此，身在蛋糕店中。她依旧有些显得格格不入。
店内的侍者很和气的来接待她，并没有因为她穿着做工糟糕，料子糟糕的‘妈妈款式’的服装而区别待遇她。不过店内其她奔着蛋糕甜腻味道而来的女孩子们纷纷对她皱眉，厌恶感溢于言表。
在她们看来，这个女孩的出现破坏了店内的高贵气氛。
惜夜实在是没来过这种地方，也不清楚蛋糕和整整一枚银币到底哪一个更高贵一些。
她拿出银币小心的询问和蔼的侍者。希望让他帮自己选一些好吃的东西来。
惜夜虽然有时候会胆怯，却是个行动力极强的姑娘。并不属于被大门和装饰拒之门外的那一批平民。试着笑着表示，这一枚银币如果只用来买普通的蛋糕和果汁，会撑坏惜夜这么大的小姑娘的。
“我很能吃的！没问题！”
惜夜这么说着，心情极端亢奋，她本来以为蛋糕的价值很高呢。她的这番话引来了在店内用餐的一些小女孩的窃笑，带她们过来的多是仆人，所以也没有人对她们这有**份的笑声做出责备。
侍者很是为难，他不想让一个孩子捧着装满纸袋的蛋糕到处走。不过在惜夜的催促下他只能这么做。
装着小蛋糕的纸盒被铺满餐盘，旁边还有慢慢一罐子的果汁。惜夜打开盒子看着自己的蛋糕，同印象中见过的完全相同。再看向店内其她同龄女孩，她学着这些女孩的样子，拖着蛋糕小口小口的吃。
她倒是想要学这些人一个十足十，可惜蛋糕的味道让她口中唾液分泌太多，催促她快速把嘴巴塞满，这样才不会让口水滴下来。于是乎，一只蛋糕很快就被她塞到嘴里，撑得她的小嘴连咀嚼的余地都没有。
侍者见她这个样子，连忙把果汁端到她跟前，这才算是将惜夜给救下来。
“哪里来的小贼，偷了家里的钱跑来？吃也没个吃相。”
惜夜身边的小巧双人餐桌前，一个看起来很有钱的女孩子很大声的说了这么一句。这话引起了她隔壁几个女孩的认同。
“侍应，你还不将她请出去？反正她是想要打包带走的吧？别让她在在这里碍眼了。”
那个声音不依不饶，并且得到了周围人的喝彩，仿佛她是路见不平仗义执言的英雄。
在店角落，突然丢过来一个金属餐盘，正好砸在那有钱女孩的头上，随后掉落地面发出帕拉帕拉的响声。
角落，夜蜂虎拉着鹤莱茵从座位站了出来，一脸无奈的看着依旧没心没肺吃着东西的惜夜。
“我说你，被人这么说，就不能表现得生气一点吗？真是让人生气！”
对于女童院的孤女来说，似乎这蛋糕店有着非凡的魅力，并不止吸引了惜夜一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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