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故梦是梦还是真
近来孟家嫡孙女与鱼府来往甚密。
孟家就俩嫡孙,哪来的孙女儿
“嘿你这不是废话上次东方府与飞雁贤士决裂,至今未归,孟家掌事上朝言明从此东方雁与东方家再无瓜葛,这不就是嫡孙女了吗”
此事说大不大,倒也成了权贵人士茶余饭后消遣所用的八卦。
而东方府一反常态,不再苦寻东方雁回归,近来倒是安分许多,却摆出了一副你名字还在族谱上你飞也飞不到哪去的泼皮架势
有人摆谈起来都是无奈摇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十六年前的孟家老医者王老被东方雁送回了孟府,再被孟府又送回了沙溪
故人见面分外眼红,不由也是多留几天和孟老爷子叙叙旧来,人老了,回忆便凭般的多,见了故人,便分外的打开了话匣子。
是以,前些日子才启程出发,可惜也没再见东方雁一面
她在洛王府,过得潇洒,而王老年纪大了颇有些挂念,也许这一别便是永别
最后,却留下一封信,望东方雁能够亲启,交到东方雁手上时她却颇有些神色古怪。
她拆开,淡淡阅览一遍,引燃烛火,烧了个彻底。
具体内容无人可知
却时常看着东方雁出神,叹息,深思,蹙眉,如此便打发了大半时间
孟府有些担心,派了孟梓桑来询问,她却也是瞒得死紧,只说没事却更让人担心。
只是渐渐这件事便被淡忘,东方雁不时弄华阁走走聚缘楼瞧瞧鱼府去逛逛,忙的不亦乐乎,便再没看出些什么端倪来就此揭过。
此时,弄华阁也颇有了些规模,东方雁并不担心这里的人撑不住场子,不说当时鹂儿在,便是韵娘或柳青青,也是足够撑起一方的人物,何况阴差阳错还有鱼沉歌撑场子
她一月不来,反而分外风生水起就连白天,也凭般多了许多生意
尤其是近来许多家宴小聚也请了弄华阁的舞娘去,久而久之,成了熟客便也时常造访谈心。
有人试探着问落雁老板,她们是否可以可以
东方雁看了这些姑娘神色,又何尝不知她们顾虑这解语花,她也是做得的,只笑笑得豪情万丈
“若有喜欢的人,你们大可以放心大胆的去,我弄华阁并不低人一等,何必委曲求全届时找韵娘给你们做主,我弄华阁出嫁妆绝无问题。”
如此,便大多姑娘欢欣鼓舞
大多也是十五六岁的怀春姑娘,曜日王都多权贵才子,又怎么不动动春心,荡漾一番
她却再三嘱咐,可得看清了人去,别被那些花花架子无良公子给拐了去,一众人当时表示落雁老板多虑了,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又怎么会分不清
东方雁当即撇了撇嘴,当初那泽兰不就是识人不清
可惜芳华早逝,如今再言也是无用,她操心的事儿太多,便也将此事抛到了脑后,日子流水般缓缓而过,竟大多时间是发着呆过去的
有人见了,也是分外担心。
许久不见司马玄,她也颇有些想念,又顾忌他事务繁多不便叨扰,此时便颇有些讪讪轻叹
“哼,咱俩时间还有多久你就这般晾着我,怪你怪你。”
她埋首,嘀嘀咕咕。
再抬首,便出现了想见的人她愣了愣,恍然如梦。
那人却坏坏的看着她呆呆的神情,笑得得意
许久不见
一见便一发不可收拾,好一阵缠绵的深吻,将那人儿围追堵截气喘吁吁连连告饶才就此作罢
那人却开了口
“近来礼部颇有些事情,雁儿若是无事,不如”
她翻个白眼,哪里不知道其中意思
叫她做廉价劳动力哦不,免费苦力
这时候却使起了性子,分外不乐意
他苦笑,连哄带劝才劝动了佳人,奈何佳人并不领情
无事不登三宝殿颇有些气愤
他却依旧在第二日下朝的时候见到了宴方,他笑得无奈笑得宠溺。
她哪里知
忙是忙,也不至于忙不过来,不过是想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哪怕只是看着也是极好的罢了。
她却分外有些使性子,近来几日更是不跟他说话,帮忙照帮,帮完了便不见人影
他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许久不见,这使性子也是少见不是
直至后来稍闲,他讨教了都扣弦,很是询问了几招如何对付女人使性子的办法,是以此时,便终于逮着机会捉住了这来去如飞的人儿
马车里颇有些狭窄她似乎很是不满。
“你洛王府的马车不能用了不是忙了这一天大天也没个地方躺躺让不让人活了”
他表示马车坏了实在是没有办法,殊不知
这马车便是都扣弦专门借用的
狭窄也不算狭窄,只是她素来喜欢宽敞,一有地方能躺就躺,即使不能也要将腿放上软椅,分外不拘小节的。
此时这马车小是小,躺躺坐坐是无所谓的,只是此时多了人她无论如何动作,多少都会有些磨磨擦擦,此时心情不大美丽,便分外不想与他亲近而已。
于是,前方马车一顿
这出戏,自然也是都扣弦有意安排的
当时她正端着茶碗轻抿浅酌,此时这一顿,便险险飞了茶碗
那茶碗一飞,竟然张了眼睛似得像司马玄飞来
他一愣,苦笑
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却没料到她身手矫捷,竟然一个飞扑过来一手接住了茶碗,整个人却控制不住去势,直直向他怀里扑了去
颊边是茶香淡淡渺渺,怀中是温香如玉满怀
他一刹那有些怅然的想,不愧是都扣弦这些难道都在计算之内
殊不知不过是东方雁身手敏捷,不然那一碗茶汤,此时便应该落在洛王殿下头顶上。
她红了脸,想发脾气,却被那人逮住机会狠狠抱着
好容易抓着这别扭的人儿,又怎舍得放手
此时就着她高举的手将那橙黄茶汤抿了一口,在她耳畔低哑轻笑
“好茶还是美人喂着才香。”
她愤愤,蹭了蹭就要起身,殊不知此时身体紧贴
那一蹭便将那不算丰盈有些稚嫩的饱满挤了挤
分外**
最能撩拨最深情地火焰。
他眼光暗了暗不肯放过。
几日来忙的焦头烂额还要顾及这炸毛的猫儿,久了不安抚会不会再闹出些别的事情来时时记挂,便分外劳累,此时好容易得了机会,他
也想尝一点点甜
于是他从她手中取出茶碗,放在桌案上,将怀中人儿好好爱怜那一番,她红着脸却躲也没地方躲,竟只有任着这人又亲又抱又羞又恼挣脱不得逼得狠了,恨恨咬了一口
他却分外高兴,只笑得快意笑得得意
“你若能天天咬上一口,便是十分满足的事情不是”
她恼了,推开他,便要下车
只是那一脸娇媚红霞,又哪里逃得过众人雪亮的眼
她受不了这火辣辣的目光聚焦,汗毛发炸分外羞赧,转身就走。
有人急急追上,安抚这炸毛的猫儿孰料
她竟然驭起轻功溜了个彻底,从此便再没在他面前出现过。
他不由有些哭笑不得,是方法没用对还是他太过急躁,吓跑了这羞涩的人儿
兴许都有,东方雁向来不喜欢他的风情他的熟练,那是多少经验尝试累积下来的技术仅仅是轻柔的撩拨,她便分外的经受不住,此时便颇有些愤愤,他想起她的时候就没个正形儿气人
却不久又收到了皇宫的召见,召见飞雁贤士时常进宫玩玩
她无奈,表示不知道
这又是在唱哪出
孟梓桑却分外有些担心,仔细叮嘱着
“小心些皇后娘娘,她貌似一直对姑母嗯,不大待见。”
这话说的婉转,不过是当初一段风流往事,至今那皇帝老子对她娘还是颇有几分歉意与倾心说来,都过去了,试想也许没什么大不了,即使上次一见不也没什么事儿
近来忙忙忙,也不知道忙了些什么,总之是没歇气儿的,她觉得头脑越发昏沉,鹂儿却往返药铺也是越发勤快,总归是些安神镇静驱寒的药变着花样儿的买。
每每问及,东方雁又总说无事便分外有些奇怪。
此时,她戴着面具茫然走在街上,便听见耳畔有人惊呼
“落雁姑娘怎的这般时候还出来游荡”
她愣了愣,才恍惚想起此时还带着面具,怎么就出来溜达了她也不由苦笑
最近这究竟是怎么了
远远,却有惊呼声响起,是谁大喊
“哎哎哎,雁儿那人偷了我的荷包”
她愣了愣,下意识出手,轻易地截住了眼前横冲乱撞的人这一看,她却一懵
因这个人这个人他是一个
一个小孩
此时那孩子分外有些恼怒,红了脸,也红了眼,看着她那小眼神儿分外委屈。
她下意识使出了得心应手的擒拿手,将那孩子手肘背过来压在身后,动弹不得而她也是一愣
近来内力越发空虚滞涩形同虚设,当年的身法手法便悉数捡了起来,此时一不小心,便是一个轩然大波只听耳畔一阵喝彩
“落雁姑娘好身手”
“厉害”
“干得好”
她分外有些茫然,却下意识挡住身前小孩儿的面貌
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免得日后改邪归正,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不是
远远叫喊的人却转眼摸出了沉鱼的面具戴上,也急冲冲跑过来,索性注意力都在这边,竟然没人发现赫赫有名的沉鱼又是从何时何处冒了出来
显然已经忽略了一开始大呼小叫的那位还没来得及戴面具
这可实在是错过了一个揭穿沉鱼身份的难得机会啊
而此时东方雁也不明白
不过顺手擒了个小贼,怎的就有这般多的人围观叫好
却是回到孟府来她也不大关注外界消息,是以便连司马玄仔细叮嘱过的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你不要顾及也给一并忘了干净
她忙到想顾及都没空,何必在意
殊不知,洛王宴方落雁沉鱼已经占领了曜日权贵茶余饭后最前排的八卦头条
她愣了愣,拉起鱼沉歌和那孩子一闪到了小巷里,不明所以
自然,此时更是不知销香楼四雅如今只剩了三雅,却是那菊雅竟然闲得无聊跑到弄华阁来砸场子还闹得沸沸扬扬,扬言是说挑战落雁舞技云云一类的说法
便十分类似于当年所说的打擂,若成功,一夜成名,若失败,一朝往昔不再,不知这菊雅搭错了哪根筋,竟然跑来弄华阁较劲
殊不知,弄华阁既然敢开办舞楼自然也是不乏其中高手,挑战的是落雁,却出来几个不相干的人来,此时便包括了当时销声匿迹一段时间的鹂儿,自己随手打了个面具雅号就叫鹂
径直扬言便是落雁姑娘的贴身丫鬟,大说落雁姑娘何等身份怎会自降身份与你这小小花魁来一较高下便让她来出场。
这许多年,东方雁虽对鹂儿要求不严,时有时无舞技却是也指点了不少,一舞曼妙,还颇有几分像模像样,只是小丫头毕竟没怎么上过台,人前多少有些紧张,影响了正常发挥
当时,那菊雅便百般刁难表示不依
于是,柳青青上了台,一舞水袖勾人心魂,获得大片叫好声却依旧被那菊雅大概请了几个恩客带了一大帮子人表示不服虽是小半呼声,也不能算是大获全胜。
于是,不知从哪冒出来了个沉鱼
早年便听说落雁姑娘本就和沉鱼姑娘交情颇深,一朝失散不得相见苦苦追寻,便也是多少年前早在弄华阁初建之时的风言风语,此时再提
便颇有些引人遐思
这人,便是鱼沉歌,她早怀疑落雁的身份,奈何那边确实瞒得死紧,她多方求人,愣是调查不出那不如打入内部,直接揭了那落雁的面具。
她直接扬言落雁之舞远胜于她,不如让她来一试
若落雁当真便是东方雁她倒不必担心,东方雁的舞确确实实是不亚于她的,若说分开舞种,东方雁甚至多数舞技比她更甚
这话不算错,也不怕日后砸了招牌。
自然,这落雁若当真不是东方雁,又舞技一般丢了丑
自然也不能怪她,只能说是那落雁自己没有两个金刚钻,便偏要揽了这瓷器活儿罢了。
孰料
这一战,一举成名赌上了菊雅的名声,竟也连带着押上了落雁的
不成功,便成仁
鱼沉歌是毫无负担的。
如此一招算是狠,她势必要闹出些动静来,好让东方雁一眼便能看见殊不知坐镇半个月也没见着落雁半分影子,那日最后相见的一舞,便是她最后打算一舞
若当真见不到落雁,她便不找了
东方雁不会避她而不见,再不出现便一定是她认错人了。
孰料,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正好那日洛王赋闲陪着东方雁逛逛走走,正好到了弄华阁命运总算不会太过克扣某人,如此不厚道,让这跨越了时空的友谊得以相见
便也是分外难得,是以此时,都有些如在梦中
沉鱼落雁大展舞威,八卦热点直逼洛王断袖
是以,才有了这一片叫好之声
而此时如梦
比如这突然乍起的声名,比如这猝然相见的故人,让人措手不及
惊喜之余,飘飘忽忽,分外的找不见真实感
就在这心情飘飘然之际
这顺手擒拿的小贼
似乎刹那间,也不是那么令人生厌
分割线么么哒
ps:感谢梅锦知小呆友情出场么么哒小樱子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