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回 迷阵步步杀机(2)
冈本浩二带着铃木正雄、三浦岩一、小野一郎进入江翻译的办公室。
冈本浩二打开窗户,道:“他应该是从这里看出去,发现了他的上线林晓峰,林晓峰应该是在路上随意观察路线,为晚上的行动做侦查工作。江翻译认为这是一个传递情报的机会,于是借机出去买烟,向他上线林晓峰所行走的路线接近,企图通过相互对闯过的机会口头传递情报,但是他发现了凡事和他靠近过的人都被我们抓捕了,他意识到这个办法行不通,在没有别的办法的情况下,于是就主动向我们发起了进攻,用自己的死向他的上线传递信号。”
铃木正雄点头道:“冈本君分析的很到位,只是林晓峰根据他的这一举动,能够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
冈本浩二道:“这个林晓峰太厉害了,根据江翻译这种自杀式的行为,一定知道江翻译是有重要情报想要传递,但是虽然就在眼前,却苦于没有机会,再结合他们今天晚上有针对我们的重要行动,他一定能推断出这个情报是和晚上的行动有关,而且肯定是对他们不利的情报。”
三浦岩一道:“这么一来,军统岂不是就会放弃晚上的行动了?”
铃木正雄道:“他们会来的,即便是他们知道有危险,因为大世界饭店的防御措施是在他们预料之中的事,但是他们无法知道我们在粮食仓库设下的陷阱。而他们进攻粮食仓库又是他们军方下达的军事命令,他们即便是知道有危险,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也不可能通过军统总部一层层上报请示放弃这个计划的。”
大鑫商行的军统秘密情报站里,赵秉国道:“想不到这两天你经历了如此多惊心动魄的变故,来,我们以茶代酒,祭奠‘小鸟’同志一杯。”
林晓峰和赵秉国端起茶杯倒在地上。
赵秉国道:“‘小鸟’同志是你发展起来的好同志,应该上报重庆嘉奖,补上他的履历。”
林晓峰道:“‘小鸟’同志不惜一死,一定是向我传递某种紧急信号,是不是敌人掌握了关于我们情报站的什么秘密?还是我们有什么重大行动?”
赵秉国道:“今天晚上日本人要在大世界饭店举行欢迎日军军官视察团的酒会,邀请的阳安所有的商界人士参加,我和你大哥也在受邀请的人员名单当中,我们策划了在酒会现场袭击日军军官团的计划。”
林晓峰道:“这太危险了,日本人肯定会戒备森严,无论计划能不能成功,我们都很难全身而退的,必定会付出巨大代价,这样的行动是否值得?”
赵秉国道:“值得,只要计划周密,现场近距离狙杀,成功的几率会很大的,能够在湘西会战大战之前消灭日军军官视察团,这会大杀日军气焰,振奋我军士气的,我们付出一定的损失肯定是在所难免的,但是这是值得的。另外,局长来电指示要烧毁日军阳安的粮仓,所以我的计划是两边同时进行。”
林晓峰道:“我们人手本来就少,还有同时进行这么大的行动,那不得把全部的家底都拼上?”
赵秉国道:“只要计划能够成功,付出再大的牺牲也无所谓,而且烧日军粮库的命令是军部下达的策应前线作战的军事行动,我们必须得执行。”
林晓峰道:“难道‘小鸟’想要传递的信息就是和这有关吗?”
赵秉国道:“‘小鸟’不知道我们的行动计划,但是日军肯定会预料到我们会对他们的军官视察团下手,一定是在大世界饭店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小鸟’应该是掌握了日军的计划,想要通知我们不要去大世界饭店冒险。”
林晓峰道:“我觉得‘小鸟’既然决定以如此极端的方式来向我们传递信号,就证明日军针对我们的计划已经做得非常周密,所以我建议还是取消今晚的行动。”
“我也建议取消行动。”林晓刚走上楼来。
林晓峰道:“大哥。”
林晓刚坐下道:“大世界饭店的撤退路线已经计划好了,虽然行动危险,但是至少还有撤退的可能性,可是粮仓那边怎么办?即便是日军抽调出兵力支援大世界,我们可以顺利的冲进去,可是那个时候日军其余各点的人也都会相继赶到,冲进去的人也几乎是没有机会再出得来了。”
赵秉国道:“我本来就没有打算活着出来的,计划必须照常进行,这是一次对赌,如果现在不采取行动,以后就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了,而日本人还会想出更多的诡计来对付我们。”
林晓刚道:“可是明明已经知道日本人可能已经设下陷阱,还要去那不就是白白牺牲吗?”
赵秉国道:“上峰的指令只能服从不能违背,何况‘小鸟’的死也不能成为日本人已经掌握了我们行动计划的直接证据。”
林晓刚道:“那我请求我带队袭击日军粮食仓库,站长负责大世界饭店的行动。”
赵秉国道:“你就不要和我争了,这次行动就这么定了,如果我死了,你就接替站长的位置带领大家继续战斗,如果你也死了,就由晓峰接替站长的位置。”
林晓峰道:“那我做什么?”
赵秉国道:“你负责善后,我们这次去全体出动,你负责接应突围的人,还有负责和重庆联络的工作。无论我们这里最后是什么样的结局,都必须让重庆方面知道,重庆方面会布置阳安站以后的情报工作的。”
林晓峰道:“不行,这种工作随便交给一个人去做就可以了,我是行动队队长,这样重大的行动,我怎么可能有不去的道理?”
林晓刚道:“你负责的这项工作也非常重要,站长的安排非常合理。”
林晓峰道:“你们就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让我回重庆执行任务,就专门发电报想要把我留在重庆,现在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们还非得不让我参加行动,这到底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