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枭

马华感觉爬下树的过程比上树更加艰难一点。

上树的时候他和再不斩两个人都精力充沛，而且因为比赛的缘故斗志十足，差不多是憋着一口气奔到了树顶。

下树的时候他几乎已经精疲力尽了，尽管休息过一阵但还是感到提不起力气。被汗水浸湿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被风一吹又湿又冷的非常难受。站在巨大的乔木向下望去，那种高度让马华也感到有些头晕目眩。他小心翼翼地在树枝间行走着，努力避免因为不小心而失足滑落。

这时候，“喀嚓”一声清脆的轻响在马华的背后响起。

他心中一紧，转过头看去，正好看见再不斩踩在了一个隐蔽的鸟窝中间。在他的脚下是一个碎裂的蛋壳。蛋黄和蛋清正在流淌。

“不好，快走。”马华沉声说。再不斩来不及多说什么，只是点了下头。两个人立刻手脚并用以最快的速度向树下冲去。

但是仅仅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他们两个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嘶叫，随后感到劲风扑面而来。他们抬头正看到一头巨型猛禽在月光下张开它的翅膀。它硕大的圆眼紧紧盯着马华和再不斩两人，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这是一头夜枭。

从外表上看夜枭就和地球上的猫头鹰没什么区别。不过相比之下体型要大的多，比人还要高出一头。这么庞大的体型配合上它尖锐的爪子和利喙，让夜枭成为了森林中极为恐怖的掠食者。再不斩刚刚不小心踩碎了夜枭的一个蛋，让这头夜枭愤怒的发狂。它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两个人类的。愤怒地嘶叫一声之后这头夜枭就向着这两个人类俯冲了下来。

夜枭收起翅膀俯冲的时候，马华和再不斩两个人就立刻停止了继续向下的脚步。在战斗中不要把背后暴露给敌人，这是最基本的常识，无论对手是人类还是野兽都一样。马华和再不斩也算是大体合格的准忍者了，这样的错误绝不会犯。

他们两个人等待夜枭冲到跟前，借助树枝和树叶的隐蔽和它周旋起来。只见两个人和一头猛禽的身影在茂密的枝干间上下翻飞，无数的树叶被夜枭的翅膀掀起的飓风刮落，纷纷扬扬地从树上飘落。

通过把查克拉聚集在脚下产生吸力的技巧，马华和再不斩两个人在树干上如履平地，比猿猴还要灵巧。借助大树繁茂的树叶和复杂的枝干，他们暂时和夜枭成功地打成了平手。树干上不时的发出断裂声，这是被他们三个移动和搏斗折断的树枝传来的声音。

不管怎么说，还是在空中飞行的夜枭更为灵活一些。它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发起进攻。这让马华和再不斩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他们意识到必须尽快发起反击了。打持久战的话，他们不是拥有翅膀的夜枭的对手。

但是再不斩看上去有了点麻烦。

再不斩使用的武器是野太刀，长度超过五尺，比一般人还高。长刀被他背负在后背上，仓促之下很难拔出来。这种问题对于长刀很常见，荆轲刺秦王的时候秦王就出现没有办法拔出背负的长剑的问题。另外即使拔出刀，那么长的刀在到处都是树枝的大树上面也难以挥舞自如。所有再不斩暂时只能用拳脚来和夜枭的利爪对抗。

而且因为再不斩踩碎的夜枭蛋，所以夜枭也主要在攻击他。他只能勉强的用拳脚左挡右支，看上去非常的狼狈。

马华此时已经擎刀在手，看到这种情况来不及多想，随手把右手的打刀扔了过去。“再不斩，接住！”

打刀旋转着从夜枭的背后飞去，从它身边擦过的时候带起一蓬鲜血。夜枭嘶叫着想要展翅飞起。而再不斩则如同灵猴一样敏捷地飞奔而来，伸手接住了马华掷来的刀。

随后雪亮的刀光闪起，笼罩在了夜枭的头上。

夜枭并不会坐以待毙。这头凶兽挥舞着利爪和尖喙向再不斩发起了猛烈地反击。它锋利的爪子落下之处木屑纷飞，大树的表皮几乎被它破坏殆尽。挥舞的双翅刮起的劲风几乎让人站立不稳。可以看出这头猛兽已经陷入了狂怒。

但再不斩及时抢占了一个高处的树枝，凭借居高临下的优势压制住了夜枭起飞的路线。这一次双方的距离太过接近，所以夜枭没有办法凭借飞行的优势来回游击了，只能和他展开了一场惨烈的肉搏。

作为野兽，夜枭的打法没什么章法，但是足够的凶悍。因此再不斩也不得不采取了对攻的策略。转瞬之间再不斩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成了布条，利爪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数的伤痕。夜枭也被砍中数刀，鲜血四溅。

趁着夜枭摇摇欲坠地时候，再不斩猛地又是一刀劈下。夜枭迅捷地用爪子抓住了刀刃，坚硬的利爪和刀刃碰撞发出了金属般的声音。而此时再不斩上前一步，猛地一脚踢在了夜枭的腹部。这头猛禽嘶吼着被踹飞了出去。

此时手持肋差的马华已经无声无息地停在了夜枭飞来的路线上。没等它做出任何反应，马华就从背后把短刀插进了夜枭的身体，直没到柄。接下来马华用力地把短刀横向一拉，又猛地搅了一搅。随后就松手退开。

鲜血从夜枭口中溢出。它无力地继续挥舞着翅膀，但是再也无法维持在空中的飞行，插着马华的短刀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坠落了下去。当它坠落在地的时候，发出了沉闷的砰的一声，扬起了一阵灰尘。

这头夜枭又抽搐了几下，就彻底不动了。

这个猛兽的生命力的确强悍。但是不管怎么说，身中数刀，其中马华最后的一刀几乎绞碎了它的内脏，然后又从十几米的树上坠落，肯定是没办法生还了。马华和再不斩遭遇的危险，现在也终于解除。

马华长出了一口气。这时候他却感到脚下一滑，身体险些失去平衡。

艰苦的训练之后又与夜枭连番大战，终于让马华的查克拉见底了。没有足够查克拉提供吸附力，他险些从树上滑下去。他挥舞着双手试图平衡身体。但是没有了查克拉之后，他才发现这样做是多么艰难。更糟糕的是他的短刀也和夜枭一起坠落在了地下，他甚至没办法用刀插在树干上的方法固定身体。情况变得更加危险。

这时候一只手拉住了他。是再不斩。

“多谢。”稳定住了身体平衡之后，马华喘着气说。“你救了我一次。”

“你先救了我的。”再不斩说。“我们两不相欠。”

马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当他恢复了一点查克拉之后小心地爬下了树。再不斩也跟了下来。当脚踏上土地的时候，马华长出了一口气，感到了安心许多。

这回，战斗真的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