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初遇卢植】】
陈蕃听到刘宏如此狡辩之后,愤愤不平的问道:“请问陛下,就在刚才,老臣闯进大殿之时,陛下您在做什么?”
眼中闪过慌乱神色的刘宏,脸色尴尬道:“太傅,朕这不是在,活动活动筋骨吗,老是躺着,不是对身体不好吗?”
“陛下,臣观陛下的龙颜,甚是红润,气息沉稳有序,这足以说明陛下以无大碍,所以陛下,您是不是该和臣去御书房学习去了?”深吸一口凉气,强行压下心中怒火的陈蕃,一字一顿的质问道。
一听这话,刘宏马上用手扶着额头,虚弱无力的说道:“诶呀,不行了、不行了,朕的头又开始头晕了!”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床边走去。
陈蕃见此,看着选择逃避的刘宏,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陛下,你怎可如此昏庸啊?”
“陛下,您不和臣学习治国理政,增长阅历的知识,将来您怎么管理,这诺大的大汉帝国啊?”长叹一声的陈蕃,仍旧尽职尽责的劝说道。
刘宏听此,连忙辩解道:“太傅,朕现在不是很好嘛?这国家大事,现在也没有用朕,来操心处理啊!朕现在学它们,也没什么用处,在说,朕感觉现在的生活,其实也很不错啊!”
眼中闪过惊慌的陈蕃,对着刘宏大惊失色的说道:“陛下,您万万不可有此念头啊!陛下,您现在不管朝政,是您年纪较小,而且您才刚刚登基,对一切事物都很陌生,所以才由微臣、大将军窦武、司徒胡广三人,共参录尚书事,过等陛下您在大一些,熟悉熟悉朝政,便可亲自上朝理政了。”
刘宏一听,恍然大悟道:“太傅言之有理,太傅的一番话,真如醍醐灌顶,令朕茅塞顿开呀!太傅,这么说,朕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可以玩耍喽?”
陈蕃一听刘宏前面的话语,不禁感到老怀欣慰,心想:“陛下终于开窍了,真是不枉费,我这一番唇舌啊。”
只可惜,还没等陈蕃高兴多长时间,就听到刘宏下面所讲的话语,如果不是陈蕃心里素质较强,绝对要被刘宏这番言语气晕过去。
虽然陈蕃没有气晕过去,但是此时陈蕃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一股无法施展的郁闷之气,直将陈蕃压得喘不过气。
“朽木不可雕也,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啊,让这样的人,当上大汉的皇上,真乃大汉的不幸啊!”心中悲愤的陈蕃,暗自在心中叹息道。
就在陈蕃,正对刘宏一筹莫展的时候,只听到外面太监哑着尖细嗓音喊道:“太后娘娘驾到。”
话音刚落,一袭蓝色连体纱裙,五官艳丽而沉稳的窦妙,梳着高贵的朝凤鬓,插着代表太后尊贵身份的金凤钗,在一众宫女、太监的拥簇下,雍容华贵的来到了殿中。
刘宏、陈蕃等人见状,连忙上前,给窦妙请安:“臣等给太后娘娘请安、儿臣给母后请安。”
窦妙见此,玉手一抬,轻声说道:“都平身吧。”
“诺”一众人等,齐声回复道。
“母后,您怎么来了?”有些意外的刘宏,快步走到窦妙身前,一把搂住窦妙的胳膊,亲切的问答。
看着身边的刘宏,窦妙含笑说道:“皇上这几日,都没到哀家的寝宫前去请安,哀家甚是想念,所以哀家今日便特地来看看皇上。”
眼珠滴流转了两圈的刘宏,立即满脸歉意的说道:“母后,真是对不起,儿臣这几日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才没去给母后您前去请安,还请母后不要怪罪。”
一听刘宏说身体不适,窦妙那如水似玉的面容上,在浮现出慌乱的神色后,连忙左右打量起刘宏,然后焦急的问道:“皇儿,你身体那里不适?快和哀家说说,哀家这就给你传太医来。”
刘宏一听,连忙说道:“母后,儿臣现在,已无大碍了,太医已经看过了,您就不用,再叫太医了。”
窦妙一听,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她的脸色,马上阴沉了下来:“曹节,皇上身体不适,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来禀报给哀家,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个常侍,做的不耐烦了,想让哀家,把你给发配到,掖庭去啊?”
曹节一听这话,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直向窦妙,磕头求饶道:“娘娘,奴才再也不敢了,请娘娘饶命啊。”
刘宏见此,于心不忍说道:“母后,此事不怪曹节,是儿臣不让他告诉你的,你就饶了他吧。”
窦妙一见刘宏,为曹节求情之后,脸色不由得,缓和了下来,对着曹节说道:“曹节,这次是陛下,为你求情,哀家这才放过你,不过要是再有下次,哀家定不饶你。”
曹节听此,连忙叩头道:“谢娘娘恩典、谢娘娘恩典。”
窦妙见此,开口说道:“曹节,要谢,你就谢陛下吧,要不是陛下,为你求情,哀家是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你的。”
曹节听后,连忙向刘宏叩谢道:“奴才,谢陛下求情。”
刘宏见此,开口说道:“好了,曹节,你快起来吧。”
曹节听后,连忙站了起来,感激的看了刘宏一眼,随即便站到了一旁。
此时,窦妙才发现,原来陈蕃,也在这里,略带疑惑的窦妙,轻声向着陈蕃问道:“太傅,你怎么有空来这里啊?”
陈蕃听此,仿佛遇见救星一样,连忙的向窦妙,吐起苦水来:“娘娘,您是不知道啊,陛下已经有半月,没去御书房,和老臣去学习了,臣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到此请陛下,前去和臣去御书房学习。”
窦妙听此,眉头紧皱的看这刘宏,淡淡问道:“皇儿,可有此事吗?”
心中咯噔一下,刘宏连忙辩解道:“母后,儿臣这几日,不是身体有些不适吗!所以儿臣这才没去,御书房和太傅学习。”
“儿臣实在是没想到,太傅居然会如此的小题大做,现在就连母后你都惊动了,如果早知这样,朕就算身体在不适,也要带着重病去御书房。”
陈蕃一听,如此倒打一耙的话语,不禁愤愤不平的向着窦妙说道:“娘娘,此事不是向陛下说的那样啊!请娘娘明鉴。”
“娘娘,其实这些日子以来,陛下都是在装病,然后借此不去御书房和臣学习,而且还沉迷于旁门左道之术,净研究些什么排球,驴车等,玩物丧志的东西,如果娘娘不信,大可问一问那些,宫女太监。”跪倒在地的陈蕃,随后说道。
陈蕃的为人,窦妙一清二楚,所以陈蕃话音刚落,窦妙便怒目而视的看着刘宏,看的刘宏心里直发虚。
见此情景的刘宏,刚想辩解之时,窦妙却突然把目光,投向了曹节,看着窦妙凌厉的眼神,曹节的身体更是遍体生寒。
“曹节,哀家现在问你,太傅所言,是不是真的?”
“曹节,你要是敢和哀家,说上一句假话,哀家现在,就把你给推出去斩了。”看到曹节犹豫的眼神,面容阴沉的窦妙,厉声喝道。
感觉到杀机的曹节,立马回答道:“回禀娘娘,太傅所言,句句属实,奴才不敢有丝毫隐瞒。”
一听窦妙额威胁,刘宏顿时感觉不好,果然,窦妙话音刚落,曹节便已经缴械投降了。
“皇儿,哀家实在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连哀家也会欺骗,你真是太让哀家失望了!”眼中闪过失望的窦妙,对着刘宏心灰意冷的说道。
见到窦妙伤心的样子,刘宏虽然心中窃喜,但是脸上非但没有喜色,反倒是悔恨的样子道:“母后,您千万不要生气,千错万错,都是朕的错,朕现在就和太傅,去御书房学习,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要因为儿臣气坏身子啊!”
看到刘宏良好的认错态度,窦妙失望的脸色,也慢慢的散去:“皇儿,哀家让你去和太傅学习,那都是为了你好,你都这么大了,也是该学习知识的时候了,不能在把自己当做一个小孩了,你知道吗?”
“母后,儿臣明白了。”听完窦妙语重心长的话语,刘宏乖乖的点头道。
窦妙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对陈蕃说道:“太傅,皇上就劳烦你了。”
“娘娘言重了,教导陛下,本就是微臣的职责,何谈劳烦。”点头称是的陈蕃,看着刘宏道:“陛下,咱们这就去御书房,学习知识走吧!”
刘宏见此,只得愤愤不平的跟着陈蕃,向着御书房走去,而刘宏的专属座驾,毛驴车,也被窦妙无情的扣了下来。
在御书房老老实实的跟着陈蕃,上完一节课,在目送陈蕃走后,刘宏心中熊熊的怒火,终于爆发了出来。
只听“乒乒乓乓”的响声,从御书房传了出去,一卷卷竹简,被怒火中烧的刘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学习的桌案也被刘宏踹的横七竖八。
一番发泄过后,刘宏没好脸色的对着曹节说道:“曹节,摆驾东观,朕要去火烧东观。”
曹节见此,刚想上前劝阻刘宏的时候,曹节就发现,此时刘宏正眼神阴冷的瞪着自己,曹节知道,刘宏定是为刚才自己的叛徒行径,而生自己的气呢!
非常无奈的曹节,暗自排腹道:“真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
唉、、、对于刘宏的记恨,曹节又能怎麽办呢?谁让人家是主子,咱们是奴才呢!所有的委屈,只得打碎了,往肚子里咽啊。
刘宏见曹节,还在那里发呆,不由怒火中烧的喊道:“曹节,在想什么呢?还不赶快摆驾。”
听到刘宏的喊叫,怔怔发愣的曹节激灵一下,瞬间回过神来,随即忙说道:“陛下稍等,奴才这就去找龙撵。”
很快,在龙辇的抬动下,刘宏来到了东观,而这个东观,便是大汉帝国,贮藏典籍,档案,和从事校书、著述所在的地方,里面收藏的书籍,何止千万,是全天下储藏书籍最多,同时也是最全的地方,天下所有的读书人,都以在东观,习读经传为荣。
刘宏这些日子,没少在皇宫里驱赶驴车瞎转悠,所以对宫里的一草一木,早已甚是熟悉,刘宏早就知道,东观之中,藏了很多的书籍,以前没什么事情,便也没怎么在意,但是现在不同了,刘宏没法对陈蕃撒气,只好把目光瞄准了东观了。
一进里面,刘宏就被这里浓郁的书卷气息,给震撼到了,一进到这里,仿佛放下了世间的一切陈华,让人只想沉浸在,这浓郁的书香气息之中,不想在理会其他的事情。
见到此情此景,刘宏现在真是不忍心在破坏,眼前这难得的氛围了,可惜的是,刘宏有他,得不做的理由。
“唉,大不了以后,朕在加倍的补偿它们吧!”一声感叹,刘宏随即将心中的不认抛到脑后。
一看见皇上来了,东观中忙碌的众人,全都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给刘宏叩拜行礼起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惜的是,刘宏并没有搭理他们,坐在龙辇上的刘宏,对着身边的太监阴冷道:“来人,给朕把那些烦人的书籍,给朕抱几捆来,朕现在想玩蹿火。”
太监们听此,连忙按照刘宏的命令,做了起来。
那些还跪在地上的众人,一听这话,全都大惊失色的向着刘宏,七嘴八舌说道:“陛下,万不可如此亵渎圣贤之书啊!”
“陛下,如果你真的这样做,那么天下士人,又会怎样看待陛下,望陛下三思而行啊!”
看见眼前这些,群情激奋的士人,刘宏不耐烦的喊道:“嚷嚷什么,朕不过是烧几捆书籍,解闷罢了,又不是全都烧了,你们起什么劲?在嚷嚷,小心朕把你们,给全部拉出去砍了。”
那些士人听此,全都吓得,纷纷闭上了嘴巴,就在这时,一位跪在地上的青年人,突然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向着刘宏走来,身边的侍卫见此,连忙把刘宏护在身后。
“皇上,您就算要,砍掉微臣的头颅,臣今天也要阻止陛下,你的肆意妄为。”
刘宏见此,对身边的侍卫,挥了挥手,随即开口说道:“都给朕退下,侍卫们一听,纷纷的退了下来。”
刘宏的双眼直勾勾,看着眼前神色淡然、相貌儒雅的青年士子道:“你可知,你现在的行为,朕足以把你拖出去斩了,难道你不怕死吗?”
那人毫不畏惧看着刘宏说道:“陛下,臣知道,但是臣不怕死,臣只怕那些,圣贤之书,会被陛下给糟蹋了。”
刘宏一听,怒极而笑道:“好、很好、朕今日居然碰见了一个,不怕死的,好,既然你不拍死,那朕就成全你。”
脸上闪过杀机的刘宏,沉声令道:“来人啊,把他给朕拖出去斩了。”
侍卫听后,大步上前,狠狠的摁倒在地,摁到在地后,那人依旧目不斜视看着刘宏,语气不该的说道:“恳请陛下,收回成命,不要焚烧书籍!”
刘宏见此,不为所动,很快那人便在侍卫的押送下,向着外面走去,只是那人嘴里就是那一句话:“恳请陛下,收回成命,不要焚烧书籍!恳请陛下,收回、、、”
就在他们快要走出东观时,只听刘宏突然喊道:“站住,把他押回来。”
那些侍卫听此,立即那人回到刘宏身前:“你很不错,朕很欣赏你,你叫什么名字?”
此时那人,一见刘宏回心转意,把他叫了回来后,连忙说道:“回禀皇上,微臣名叫卢植。”
刘宏一听,此人竟说自己叫做卢植时,脸上顿时浮现一抹震惊,随后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在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以为刘宏没有听清的卢植,大声说道:“回禀皇上,微臣名叫卢植;字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