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9章 突袭渗透

炮弹怒啸，轰鸣叠爆，在如同乐章一般整齐划一的徐进弹幕后方，数以千计的德军突击队已经跃出了进攻战壕，正向代表着死亡的战场无人区快速挺进。与之前动辄以天为时间计算的炮火压制不同，德军在仅仅两个半小时之后便投入了进攻部队；而在这些步兵出现在战场中央的时候，后方的火炮仍是轰鸣依旧！

德军上士沃纳手抄一把MP-11冲锋枪，正借助战场上的地势掩蔽向前快速突进；除了弹药、口粮、水壶、尖铲等单兵正常负重之外，他的脖子上还挂上了一个望远镜筒以观测敌情。做为自边境战役之日起就在一线奋战的老兵，沃纳已经在不断的战斗中成长成了具备丰富战场经验的军士骨干，并借助德军寻求在西线获得突破的重组部队之机、顺利被任命为一支强袭分队的指挥。此刻在他身后，14名士兵正紧紧跟随着自己前进的脚步；除了以冲锋枪加大量手榴弹为主要武器的战斗人员之外，还有轻机枪和迫击炮作为立体的火力掩护。

不到半个小时，沃纳所带领的突击分队就在急促密集的炮火掩护下冲过了足有2公里纵深的战场无人区，并奋力跃入了属于法军的进攻堑壕。不断有对方炮火在这附近爆炸开来，沙石飞溅，炎浪飙卷，将一些倒霉蛋炸成血肉迸飞的残物。面对这一情形，沃纳心中没有丝毫的惧意，他直接将半个身体露出了浅浅的战壕之外，通过望远镜冷静而仔细地打量着远方的法军阵地。属于轻装突击队的自己并不是要和对方防守严密的堑壕壁垒正面硬拼，而是寻找其可堪侵入的薄弱点实施渗透；只要成功楔入法军主体防线之内，并对其指挥、通讯、和炮火支援中的一项造成毁伤的话，自己的使命就算完成了！

爆炸巨响层叠迸爆，赤芒霓光纵横飙卷；每隔十几秒钟，千余米开外的法军主体阵地上就会迸炸开一片宛若火墙的澎湃眩光。沃纳目光流转，一双眼眸死死盯着战场上每一寸能进行渗透的可乘之处。数分钟之后，他双眼中陡然光芒爆射。开始纵声呼唤身边的队友；眼见一片熟悉的容颜出现在近前，沃纳蓦地用右手戟指战场，在一片炮火的轰鸣怒爆声中对战友们大声说道：“看到大概2公里外的那段缓坡了么？那里几乎没有什么火力射出，必定是法国人的防御薄弱之处；我们只需要踩着炮兵的爆炸点快速突进，然后在倒数第二个弹坑中架起迫击炮，就能捅破法国人的乌龟壳！”周围士兵随之大声呼应，并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武器。

“进攻！”当一片黑色的小点尚在空中飞翔腾跃之际。沃纳就已经发出了一声雷霆大喝；十几个灰色人影当即从浅浅的进攻战壕中一跃而出，并以不亚于狼犬的速度在战场上猫腰疾奔。沃纳的预判异常精确。仅仅三秒钟之后，远方的法军阵地上便再度迸炸开了一排汹涌连绵的紫浪红涛，缤纷弹片宛若暴雨喷射；黑色硝烟层层翻涌，遮蔽住了大段敌方阵地的射击视线。狂奔中的沃纳默默计算着流逝的时间，而后挥舞左臂，并和战友们跃入了附近的弹坑之内：当前实施双层徐进弹幕的德国炮兵，已经在这片战场上砸出了足够多的纪念物，而这些弹坑无疑能为德军突击部队的推进，提供躲避直射火力的理想掩护。等到己方炮弹群再度飞掠天际之时。沃纳再通过怒吼来下达前进的指示。

如此周而往复，沃纳的突击分队已经在法军主体阵地的前方连续前进了上千米；到了后来，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这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然而好运并没有总是眷顾这些在钢丝绳上跳舞的勇者。在最后一次快速突进中，两名突击队员被飞射的子弹击中：一人颈部中弹当场阵亡，另一人则被洞穿了腰肋，仆然倒地，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灰色的军衣。尽管目睹这一幕的沃纳双目尽赤。紧握成拳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了掌心，但他还是在一声宛若受伤的野兽般的嘶吼中下令继续前进，并全力将对方平日的音容笑貌从自己的脑海中摒除出去。当前他们已经大大深入法军阵地，早已不像在自家堑壕中防守时那样可以随时呼叫医疗队；如果此刻自己停下来对战友实施救援的话，那么除了贻误战机、并让全队随之一同陪葬之外，再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了！

在全速奔行了1.5km之后。已经减员八分之一的沃纳分队终于来到了刚才所谋划的地域。手持冲锋枪的士兵们坐在弹坑中呼呼喘着粗气，经过刚才快速奔跑后的他们早已为汗水湿透了后背；而背着迫击炮的小个子士兵则躬身期间，将自己的武器从容架设了起来。方位调整，炮弹入膛；伴随着一声砰地闷响，一道高抛弧线随即从弹坑当中飞射跃出；不出十秒钟，数百米外的法军阵地上便陡然迸爆开一团并不属于徐进弹幕的猛烈赤光。

“Feuer！Feuer！”沃纳双目泛红，大声指挥着己方的迫击炮对敌方阵地上的火力做定点清除；相比于后方炮兵严格按照时间表所进行的范围性压制。这种身居一线的火力无疑更能起到对症下药的功效。猛烈的爆炸中，躲在射击孔后面放阴枪的法军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死伤狼藉，这段原本就反击薄弱的阵地更是变得枪声稀疏了起来。眼见迫击炮压制已臻火候，有保留弹药之意的沃纳随即下令停止炮击，并静静等待己方的炮火弹幕向纵深前移。在他的指挥下，一众士兵开始进行最后的饮水补充和武器整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就要在对方的主防御阵地中一直战斗，完成计划中的渗透破坏，直到重装突击队与自己会合。

经过无数德国参谋们辛勤规划的炮火轰击，便宛若一台上好发条的精密自鸣钟摆；沃纳腕上手表刚刚走过上午10时25分，在法军阵地上雷霆怒爆的弹雨便开始向前方延伸，宛若一堵火墙在徐徐推移。他再不迟疑，当即大声呼喝着自己的袍泽向前继续攻击。此刻，仍旧有零星的法军火力在堑壕中幸存，不多时又是一名突击队员受伤挂彩。面对最后一道横亘在面前的迸裂铁丝网，满含复仇怒焰的沃纳奋尽周身力气灌注双腿，竟然在负重30kg的情况下径直跃过了这道仍有一米来高的残破障碍。其余的德军突击队员也随之大声怒吼，宛若龙腾马跃一般突过阻碍；现在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将眼前的敌方力量全部扫灭！

“轰！轰！”雷鸣狂震，沙土迸飞，伴随着手榴弹的猛烈迸爆，德军突击队员在一片连续的起跃翻滚中跃入了法军的堑壕。被长久压抑的MP-11冲锋枪终于得到了发挥威力的机会，大量弹雨如注倾泻，这段堑壕中仅有的法军抵抗力量在瞬间便被扫平了。一枚简易的信号弹升上空中，当即就有好几支友军朝这一地段靠近：并非所有的德军突击队都能寻找到法军阵地的薄弱点，分队之间的相互沟通支援也是此次进攻作战的极其重要的一环。

当战斗进入到这一阶段之后，则是德军突击队员们表现的舞台。他们交替掩护着向前推进，麦德森轻机枪和MP-11冲锋枪喷吐出大量恐怖的射流弹幕：一个照面间，放倒三四名敌方士兵是再普通不过的情形。如果遇到守备严密的区域，沃纳便会指挥分队予以绕过，等待后续跟进的重装突击队再行解决：一路上他们掘地三尺，但凡发现线路和设备，都统统用锐器加以毁坏。

在渗透的过程中，德军突击队员也会遇到在极度惊惶恐惧中投降的法军士兵。德军的全新渗透战术使得他们在防守中完全措手不及，而突击队员的全自动化兵器也让使用步枪的他们根本无法拥有与之相匹敌的步兵火力。通过有违人道但却行之有效的暴力手段，德军突击队员成功从这些俘虏的口中撬出了足够多的有用信息，并开始有针对性的展开各种破坏行动。

一时间，法军阵地纵深的战地指挥部和电话中转站都遭到了德军渗透部队的突袭，指挥系统陷入瘫痪；后方与前线的电话联系中断，派出去的传令兵也遭到了德军渗透分队的重点猎杀。沃纳所部更是用迫击炮偷袭了一处法军炮兵阵地，并引爆了堆积在火炮旁边的弹药。伴随着一连串腾空升起的巨型炎火红云，4门大炮在短短数分钟内便被炸得粉身碎骨，滚轮横飞；旁边的炮兵也是死伤惨重，爆炸过后的阵地上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血肉肢体。

正当法军指挥部为后方纵深的处处烽火而焦头烂额之际，德军也开始在前线发起了真正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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