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心魔执念
“老衲佛号慈怀，此次邀施主过来只是想要畅谈一番而已。”凌尘面前的金佛开始缩小，缩到与凌尘一样，这才开口说道。
“你我并不相识吧。”凌尘看到金佛将自己的身形缩小到与自己一样，双眼不禁眯了起来。
金佛的身躯原本无比庞大，如果交谈的话，未免会将对方放下低下的位置，这样绝对会惹得对方不满，而现在金佛亲自将自己的身躯缩小到与对方相同，这样对话起来两者都在同一位置，交谈起来也会和平很多。
凌尘现在控制金佛的人感觉十分有兴趣，能够这样自降身价来与远比自己弱小的人交谈，想必定然会有所目的，而这个目的就在凌尘的口中，所以金佛才愿意自降身价。
“我们本不相识，但老衲听过一位施主说过施主你的事情，所以感觉到好奇，这才借助这一次机会，想要与你见面一次。”金佛开口说道。
“是谁提起过我？！”凌尘变得无比疑惑，他认识的人之中，有谁会认识这么强大的人，这个人哪怕只是借助金佛也能施展出不一样的力量，展露出来的手段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施展，恐怕连三仙境也不一定能够施展出来。
“施主如果有未来的话，定然会遇上她的。”
“如果有未来？？”
“他？她？它？”
凌尘敏锐地从金佛的话语中找到一些问题。
“施主不用多问，这些自有因果照应，该到的时刻迟早会降临，该遇见的人自然会遇见，一切都不能强求。”金佛显然不想回答凌尘的这两个问题，于是含糊其辞，转而改谈其他话题。
“因果！？”凌尘知道金佛不会告诉自己详细内容，所以他也跟随着金佛的话题走。
“何为因，何为果。”凌尘语气骤然一变，无比严肃的反问道。
“这世间皆是因果，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每一样东西，这些皆是有着因果，是你的始终是你的，不是你的，哪怕抢回来的，终究会变成恶果无限放大。”金佛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语后才缓缓说道。
“哈哈哈，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吗，那简直就是放屁。”凌尘的双眼变得通红，仰天大笑道，语气之中皆是自嘲。
“你们佛门中说种善恩得善果，可是九世为人，虽然不能说是大善之人，但起码无愧于心，只要不是真正伤害到我身边的人，我也只是稍作惩罚就算了。”凌尘无比激动地说道，但又像是在质问那样：“可是我这样做得到的东西有什么，九世轮回，每一次都要看着心爱的人死去，这就是所谓的因果？！”
“因果循环，无论你怎样为你自己解释，也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你手上始终还是沾上了鲜血，染上了因果。”
“你这样说的话，那这些因果也是我来承受，那青儿她的九世转世又是什么回事，她从小就无比善良，对待动物都无比温柔，那么她又为何落得如此下场。”凌尘双眼无比通红，眼眶中满是血丝，语气已经变成了质问。
而在外面，凌尘身上冒出无数赤色和黑色的气焰，两种气焰交缠在一起，缠绕全身，而且气息极其不稳，看起来完全像是走火入魔了。
凌尘头顶上的三者组成的金色三角光芒被黑赤双色气焰给打压下去，但三者奋力反抗，最终也只是勉强将那气焰打个平手，不让凌尘坠入黑暗之中，化身为魔。
凌尘身上的气焰扭曲了空间，影响了第三层中的阵势，一缕微不可察的黑烟冒起，融入凌尘的气焰之中。
“因果不止你这一世人，或许一些因早在上一辈人身上结下来，现在结的只是它的果而已。”金佛也注意到凌尘情绪的变化，但还是耐着耐心去跟凌尘说道理。
“上一辈人结下的恶因，那就让他们去承受啊，为什么会连累到下一代，这样一代代承担下去，岂不是得要死无数次才可以？”凌尘现在什么都不肯听进去，九世的记忆再次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之前一直在压抑着的情绪终于借助这件事爆发出来了。
“人一出生时，他的命运早已经被上天注定好，就像一棵大树的树干，至于那些因果，只是旁支而已。”金佛安抚道。
“哈哈哈，那岂不是这一辈子只能顺天而行，天道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么这样的人生有何意义，傀儡一个的生活在世上，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生也是，死也是。”凌尘不禁嗤笑起来，双眼开始由红变黑，入魔的迹象更加明显了，语言也有些混乱。
“人出生于这个世上总有他自己的意义，或平凡，或英雄，或统领，每人身上都背负着各自的使命，而你这想法未免太过偏激了。”金佛见到凌尘即将要入魔，说话的时候进入几道佛音，想要震醒凌尘。
“使命！？人就是为了这个使命而活？为了这个使命而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去而毫无办法，那么这所谓的使命不要也罢。”凌尘不仅没有清醒过来，反倒入魔更深了。
“你的执念太深了！”金佛轻叹一声，说话时已经完全动用了佛门秘术，想要借此来将凌尘拉回来。
“执念就是前进的动力，如果没有悲惨的经历，也就没有这么深厚的执念，这一切都是你那所谓的使命因果导致的。”凌尘越说越激动，最后还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金佛，有些疯狂地道：“如果说这个执念不被世人接受，那么就算是毁灭全部世人也要达成这个执念，世人，舆论，名声，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这个执念。”
金佛见到凌尘越来越接近魔化了，这才不得不施展招式来阻拦凌尘。
“卍！”
金佛轻吐出一个字，紧接着一个卍的符号出现，直射入凌尘的眉心，让凌尘昏迷过去。
外界凌尘的身体上，额头眉心处多出了一个金色的卍形符文，散发出来的力量不多，但足够帮助头顶上的三者镇压那些气焰返回凌尘的体内。
看到凌尘的气息已经趋向平稳，金佛才轻叱一声，凌尘眉心处的卍形符号就化作点点星光消失掉。
卍形符号消失后，凌尘这才缓缓醒来，双眼中的疯狂和猩红已经褪去，恢复以往的清明。
“说吧，这次来找我是干什么？”凌尘坐了起来，双眼看着金佛说道。
恢复正常的凌尘已经没有刚才的疯狂，属于他的智商已经回来了，一些事情也想明白了，至于刚才的想法之类的东西并没有丢掉，凌尘知道这些都是自己心底想着的东西，也是他前进的动力，丢掉就等于没有前进的动力了。
“老衲早已经跟施主说过，老衲只是想要与施主畅谈一番。”金佛不急不忙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这种大能不会下来与我们这些凡人聊天吧。”凌尘淡定地反问道。
“众生平等，在老衲眼中并没有什么修为高低之分。”金佛道了句佛号，缓缓解释。
“不，能够让你这种大能下凡找一个凡人一样的人，想必是有人拜托过你，而目的无非只有两种，一是想从我的嘴巴了问出什么，二是借助你的嘴巴来告诫我。”
“而从刚才你的举动来看，第一种是不可能的了，那么你的目的就是第二种，有人想要借助你的口来告诫我一些事情。”
“想必你的修为已经远超这个世界，甚至连你所在的世界都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这才有如此能力下凡，而在我认识的人之中，并没有人有如此能力可以驱动你这种大能，所以说这个人只可能是出现在浅交的人之中。”
“那个人又想必会与我有点联系，所以才会驱动你下来，而这样综合起来.....”
“...那个人想必是龙曦吧。”
凌尘明显不接受金佛的回答，然后独自缓缓给金佛分析，最后定下的结论听似还未确认，但语气之中满是确信。
在凌尘有点联系的人之中，修为最好也只是处于妖皇的修罗，而修罗想要找到的龙曦却比他修为更高，已经飞升了，所以除了她之外，凌尘并没有其他人选了。
“真不愧是龙曦施主看好的人，竟然能够凭借细微线索就能够判断出老衲这次的目的。”金佛被说穿了也不在意，微微一笑后就赞叹道。
“其实如果不是你露出这么大个破绽出来，凭我刚才的状态也不会想到这些的。”凌尘知道自己能力，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之内整理好思绪，找到一些关键的部分，也是多得他算是暴露自己破绽的原因。
“说吧，龙曦想要告诉我什么？”凌尘开门见山地问道。
“原本老衲之是想要试探一下施主的能力再考虑告不告诉施主你，不过施主刚才的入魔，和入魔后的迅速恢复，并且凭借老衲帮助施主时露出的一点破绽就推理出老衲的身份和目的，这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只不过接下来老衲要说的话，施主你可要做好准备了。”金佛淡淡地说道，语气也不禁变得严肃起来。
“说吧，现在这世上没有说明是我接受不了的。”凌尘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片世界将迎来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