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对白浓转淡
星语咖啡馆吧台，咖啡女孩回到吧台里，要为另一位客人准备一杯咖啡，这家咖啡馆刚开半年，一直是这个女孩在打理，渐渐也积累了一些熟客，比如刚刚要了两杯咖啡的一对父子。
女孩把咖啡豆放进研磨机，慢慢摇动手柄，从粉盒里取出棕色粉末状的咖啡粉，放进咖啡壶里蒸煮，过了几分钟，倒进杯子里。
咖啡杯中颜色呈现出带点琥珀感的深咖啡色，女孩鼻子轻嗅，浓浓的咖啡香味令她满意的点点头。
把这杯咖啡端过去送给又一位刚进来的客人，路过之前那一对父子时，女孩冲抬起头看她的那个儿子笑了笑，回到吧台里，心里乐翻了天，那个男人的名字叫羊羊诶！那晚在这里过了一夜的羊羊，萌萌哒。哈哈。他爸真会起名！
何邦维坐在座位上，一边喝咖啡，一边听何爸教育他，刚才还是让他不要随便交女朋友，这会开始说这么大了是可以交一个女朋友了。
颇有些无可奈何，又不能使脸色，何邦维慢慢品着咖啡，时不时看看从这里经过的咖啡女孩，说起来，那一夜感谢了人家，却还不知道叫什么呢。
何志右手敲敲桌子，不满的说道：“羊，你有没有在听我说。”
“嗯，我有啊。”何邦维眨眨眼睛，收了下心思。
“再给我叫杯咖啡，正好我等会开车去金陵。”何志对儿子发号施令。
何邦维乖乖的站起来，走到吧台，对女孩说道：“再来一杯。”刚要回去，又转过头来说道：“你叫什么？”
吧台里的女孩嘴角扬了扬，对他直接的询问却不觉反感，嗓音微微有点嘶哑的低声说道：“你好，羊羊，我叫乔思。”
何邦维大囧，之前何爸喊他的时候被听到了么。什么也没说，赶忙转身回到座位。
何爸正在思考着什么，见他回来，粗糙的手指摩挲了下手机，叮嘱道：“最近公司情况不太好，你花钱多注意点，刚才给你的那张卡不是用你的身份证开的，密码还是你的生日。我最近要经常出差，你多注意你妹妹。”
何爸想了想，接着说道：“倒也不用多省钱，熬过这一阵公司就好了，想吃什么穿什么还是照常买吧。谈女朋友的话跟我说。”
何邦维点头应下，没有多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没有面对父亲的习惯和准备，曾经的他是被师傅带大的，虽然师傅如父，毕竟没有血缘之亲，这会被何爸唠叨了一阵，只是心下抱歉，觉得这个父亲挺真挚温暖，但自己坚信终究是要回去的，眼下也已经迈出了赚钱的第一步。
何邦维为自己的目标而对何爸感到歉疚。
咖啡女孩乔思把咖啡端了上来，对“羊羊”一笑就回了吧台，何邦维莫名的感觉到这一笑中的调侃，自己这未来的剑神尊严受到打击！
何爸还没喝一口咖啡，电话响了起来，划开，接听。
说了有五分钟的样子，何爸对何邦维歉意的一笑：“儿子，本来想和你多说一会，这公司又有事得过去。天慢慢冷了，你多加衣服，别感冒了。你还要告诉婉兮一声，她那燕京比我们这里冷的快。”他对眼前儿子的叮嘱似乎停不下来。
微微摇了摇头，何爸喝了一口热咖啡，对儿子咧嘴笑了笑，起身过来拍了拍他肩膀，说了句：“别忘了加衣服。账我就不结了，算你请我喝的咖啡，哈哈哈。”何志长笑一声起身出门，钻进帕萨特，开车往市里去了。
何邦维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情莫名的有些黯淡。
咖啡女孩乔思走过来，坐在何邦维对面，说道：“羊羊，你爸走了啊。”
何邦维白了她一眼，决定忽略这个称呼：“你怎么知道是我…爸？”刚才何爸在的时候，他始终没有喊出这个字。
乔思歪歪头，笑道：“从他看你的眼神可以知道。”
何邦维怔了怔，内里情绪有点翻滚，面上却对乔思说道：“去，再给我杯咖啡。”
乔思看了看他，笑意盈盈的把桌上收拾下，然后回到吧台煮了两杯咖啡，端过来，递给何邦维一杯，自己面前放一杯。
“羊羊，你刚才问我的名字，但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乔思抿了一口咖啡，笑道。
“何邦维。不要叫我羊羊。”终于忍不住了，眼看她还是用羊羊来称呼，何邦维提出了这个要求。
“好的，羊羊。”乔思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你！”何邦维气急，却拿面前的女孩毫无办法，总不能冲上去揍她一顿吧。
乔思咽了口咖啡，看他表情有点严肃，转了转眼珠，问道：“咖啡味道怎么样？对了，那天晚上那个女孩呢？”
何邦维伸手又喝了一口，赞道：“味道确实不错。和酒相比，是不同的感觉。她好像在忙。”
乔思听到前半句笑靥如花，然后到了后半句皱了皱眉头：“什么叫和酒相比，我这咖啡是和酒比的么？”
点点头，何邦维肯定道：“对啊，和酒比。”
看到何邦维一脸的理所当然，乔思顿感无力，这人的脑回路好像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天色有些暗了，乔思已经把咖啡馆内的灯光打开。
橘黄色的灯光掩映下，咖啡馆内升起让人感到温馨的气氛，这会进来的大都是乔思的熟客，馆内的卡座就像是一个个小小的世界，只有属于自己的浅言细语。
何邦维把咖啡喝完，隔着窗户看向天鹅湖的游人，他的这个窗外有市化的树木丛荫，透过遮掩看到一个个行人走过，自己的卡座世界尽是一片安宁。
何邦维难得放松自己的心情，不去想物理的体系差异，不去想曲子的赚钱难易，也不去想回家的希望渺渺，只是享受这样难得的闲适。
感觉很好。
但终究是要回去的，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轻轻吁了一口气，想起何爸临走的嘱咐，何邦维紧了紧外套，走到吧台和乔思结了账，坚定的脚步迈向门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