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代理

光影停留，不觉流逝。

寂静，只余一盏香炉氛云袅袅。阵阵淡雅，沁人心脾。

镇长浔影，端出一套茶具。壁炉添松枝，烹火煮泉水。其余几位长老，顾自备好茶碗。坐享其成，未有丝毫帮忙之意。

精神奕奕。“艾雨仙子，无须拘谨。本人烹茶手艺可是一流，保证令你回味无穷。不知你喜欢浓香型，或是清雅型。要不要，添几大匙冰糖？”

艾雨，轻咬樱唇。“浔影镇长，我不是舒舒服服来喝茶的。为实现理想，才到此修习。还有，您能不能，不要，不要叫那称呼，”

选一精致小巧茶杯，递艾雨眼前。“谦虚有主见，本人甚喜。可推脱逃避，不改变事实。

你能变得多么美丽，上天早安排结局。你是我们寝食难安，精心挑选接班人。要继承浔雨大将军衣钵，给小镇带幸福吉乐。

现难理解，但你确是大家期待和重托。”

闻着茶香，心旷神怡。“水为茶之母，壶乃茶之父。获取一杯上好香茗，需茶，水，火，器四者完美相配。不徐不缓，非一日之功。浔影镇长，您确此道高手。”

浔影，开朗大笑。“看不出，我们艾雨仙子。不仅心思婉转，还博学多才。茶道技艺传授于你，有意学否？”

艾雨，摆手。“心如死水，对茶文化无意。”

见飞鸟流鸿。“要知品茶，需进意境。身入佳境，心必自然。

步高阶，行曲径，怜丽日，沐和风，望星云，邀明空，对瑶山，野蛙鸣，卧白云，水无痕，抛浮杂，万事明。”

艾雨大感受用，可忍不住笑出声。“难怪学院，荒凉落魄。原是浔影镇长放眼世界，一直心怀天下美景，”

众长老闻听，心脏都跳出。同时起身，急急阻止。这小孩子面对堂堂一镇之长，言语这般大胆直接。简直指责镇长酷爱游山玩水，不务正业。

浔影愣住。“确实。

所谓，有得必有失。心不专注，凡事所扰。人生观，反不若你看的清澈。

小小，若你这样年纪。兴许也这般直接，不留心事。你比她漂亮多多，却远不如她可爱活泼。”

艾雨眨眼。“小小，似乎您女儿名字。她，这里上学？”

浔影，只摇头。

山长老，耳边低声。“她死了，那年才九岁。事有突然，未能救助。”

浔影望窗外绿意盎然，心情黯淡。“本人亲手，一一刨坑栽这绿地。如今每一片树叶，每一棵小草。都像充满自己性情，附有娇贵鲜活生命。记得小小，最喜那草地玩耍。打滚欢叫，满身泥巴。

事过情迁，眨眼一线。

浔雨选举大赛自首次举办，早有设想。可匆匆五十载，却未能选一真正适合女孩担当。上天之意，唯独翩翩选择了你。虽艾雨你不是女孩，无伤大雅。仪式既已完成，我等反很满意。

但是艾雨，一切不能再拖。现在开始，你就要有责任有义务，承担起‘浔雨仙子’之名，缔造属于浔雨仙子的真正作用。”

艾雨，嘟起嘴巴。“不，不要。仙子仙子的，总有女人味道。我可是作为男人中的男人出生的，这身衣服才比较适合。”

浔影等，哭笑不得。艾雨仿佛装麻袋内一只小白鼠，无辜眼睛观测世界。

山长老笑。“艾雨心智清澈，怜悯于世心肠。相貌大陆少有，仙子之名得其所哉。”

反对。“不想，”

风长老讲。“艾雨初登学院，生员相比往年增加多位。朱家弟兄，也为我院添一份新力。居功至伟，该获此誉。

浔雨继承人，对本镇很有号召力度。老夫直言，马上着手。利用艾雨，大大提升我院知名度。每一乡村角落，都响彻‘艾雨仙子’之名。”

坚持。“不行，”

水长老道。“艾雨仙子，老夫不瞒你。

我等虽有心加强学院管理，然人手力量不足。镇中大小事务，东赶西赶执行。光凭浔雨镇各项用度物资一项，就足已够忙碌不休。

经济萧条，缺乏认知。这所温馨渺小学院，现已贫困潦倒穷途末路了。”

漠然。“不听，”

石长老叹。“艾雨仙子，虽性情悲凉，不够活泼。却十分清纯，恬静貌美。诗情睥睨，反很对老夫脾胃。

我院作为浔雨镇直属，数据统计却仅不足三百学员。且多出身富贵，根本无心求学。打发时间度日，混一镀金证书便罢。以致方才，你们所遇催促缴费荒唐之事。

一月学费，一百金币。确实强盗抢劫，也不定抢来这样奢侈货物。”

惊讶。“怎么会？”

默然醒悟，原这学院步入如此窘境。生存都成问题，修习之路更加多艰。

浔影道。“学院具体状况，你以后自知。

本人同几位长老，需照料镇中往来经营，无暇他顾。一路行走颠簸，思量许久。浔雨大人已仙驾离去，现由‘艾雨仙子’承接。相信你一定会做的，比众人期待更好。

本人决定，就将渺小学院整个交你手里。它宠辱高低旦夕祸福，完全取决于你。

虽然今日，是你进入学院第一天。但你现在，没有任何条件挑选。荒废一年多时间，希望遗漏处快些补全。

这一张纸，是镇委联名任命书。在此按上手印，即刻生效。”

艾雨半晌不动，呆呆不知如何是好。

浔影焦急，仓促间一把捉住艾雨那白皙小手。迅速食指涂抹红泥，按案卷处。那红红指印如此醒目，透过纸背。

艾雨瞳孔张到最大，终于大叫。“为何，交给我。将这么大，这么大的渺小学院交给我？我一定在做梦的！”

同时拱手祝贺。“艾雨，恭喜您成为真正的艾雨仙子。你现既是学院学员，也是学院的真正院长大人了。”

山长老，朗声大笑。“艾雨仙子，我们不在之时。学院所有一应适宜，就由你负责统筹。提醒一句，老夫基本不在。”

风长老，满脸愧疚。“艾雨仙子，且放宽心。目前状况不如意，未免你可能饿肚子。每隔几月，老夫会回来看望你一次。偷偷送点糖果，草莓蛋糕给你吃。”

水长老，伸一大懒腰。“艾雨仙子，老夫苦苦一世。今日，才终于有一人为老夫分担。付出定有回报，相信老夫就是最明显例子。”

石长老，安慰。“艾雨仙子，你是一好孩子。一定要护佑，这间镇长最爱惜的渺小学院。学院倒闭，不知多少人要流离失所。老夫作你知心人，不像这几个老家伙推皮撒赖。临走交代一件事，牢牢谨记。”

艾雨心中温暖，石长老最为疼人。“谢，”

咳嗽下，继续道。“你知咱们学院，多属富家子弟。

加上你正当佳丽芳华，貌美无双。如若有哪位纨绔子弟俊杰才子，向你求婚求爱。你可一定要坚守住本心，千万不能答应他们。”

艾雨身体僵硬，机械摇头。

急的大哭，惊叫。“这，这怎么可以。不，不要！”

镇长浔影，端其双肩。“艾雨仙子，还有最后一项说明。我院培养方面，分主修次修两种。想通晓哪种本领，你可现选择一下。”

艾雨失魂，彷徨无助。“选修魔法，主修那类我还没有想法。便选咱们学院，修习之人最多的好了，”

群众眼睛才是雪亮，防止几位大人欺瞒自己。明明要来此学习，没想到被安排做个要关门大吉的代理院长。

四位长老听艾雨之言，再次膛目结舌。“这，艾雨仙子你确定？”

艾雨，木讷点头。“是，是的，”

浔影仰天长笑。“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艾雨加入，想必十分有趣。

这样我写一封信，交给负责教授课程导师。她自会好好给你安排。或许艾雨，能缔造我们镇的奇迹也说不定。”

四位长老，惶恐不安。“镇长大人，这恐怕不好。毕竟艾雨，”

浔影叹息。“这是小小，幼时励志的一个心愿。由艾雨代替，也没什么不好。”

艾雨，小声问。“我要学习课程，是什么科属？”

浔影，不想多说。“拿好这封信，交给教学导师就自会知晓。还有这钥匙牌，为你安排的住所寝室，明天去报道。”

艾雨再问，几位长老。“寝室在哪里，教导导师是哪位？”

四人满脸红透，表情不一。连连罢手，缄口不言。

半空，漂来一封信。艾雨目不转睛，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轻轻的他们走了，正如他们莫名其妙的来。

不忘记挥一挥手，甚至不带一粒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