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人授课（七）

浔阳山，鸟瞰。

正东琼峰，水势湍急。席卷奔腾，惊涛拍岸。此雨季涨潮之际，潭水溢满。由石涧河道，朝山崖倾溅。震聋发聩，好一绝美壮观瀑布。

水幕如绸，经岩砸落。呈无数白浪珠，映道七色彩虹。水波粼粼，透澈见底。偶见条条斑斓小鱼，隐现湖中游弋。

猛得峡中传一声怒吼，高啸天际。

如不留心很难发觉，有一人竟直立山腰一滑溜平石之上。雄壮体魄，肌肉块垒。生生抗拒，整个瀑布骇人冲击。水如银河倒挂，毫无保留浇灌盖顶。其却定若磐石，不动不移。

忽而举臂，狂击骇浪。这一记之威，只把水流排得满天飞散。

言语粗重。“白老讲，有朝一日，肉拳可劈开瀑水。证明其人武技，修业大成。可我资质太差，怕这辈子也难完成。”

正西之川，狭隘阴冷。

狂风怒嚎，无边飘雪。湿滑山岗，一矮小身影沟谷内格外清晰。疾速徐行，丝毫不惧落崖之危。观其座驾，却是一头高壮花斑猛虎。腥臭獠牙，开阔血口。泥雪飞溅，扑咬而出。

土黄光芒大放，凝聚颗颗石砾。连绵而掷，打得半山石壁坑坑洞洞。

精神奕奕。“千击之数，旦夕乃成。飞入云天越沧海，天下唯我当称雄。”

山脚，潺潺水岸。

两棵杨柳中，连网一纱床。明媚光线，刺破树缝。一俏丽少女，侧躺安神入梦。粉色吊带裙，将其身材修饰得饱满小巧玲珑。

懒洋洋起身，戴宽大方镜。摇篮中哼着野调，乱滚乱动。一只秃毛笔，叼着上下摆弄。许多图稿纸画，撕烂揉团乱扔。满地狼藉，恍然不觉。

身旁，竟立一尊人高模型。触感软软，材质蓬松。

紧紧抱住布偶。“小雨妹妹，人家此时好无聊好寂寞。你就知道一旁傻站着，也不上床来陪我。”

海水岸，凉亭。

河浅处，露卵石。海风拂，笛鸣吹。一丽人白裙似雪，描绘一道旖旎沙滩风情。美眸望云腾浪舞，欲把海天穿透。烟波浩渺，鱼影鸟飞。裙幅如羽，青丝直垂。

柔和，恬静，清凉，飘逸。

根根粗细均等，高低不一树桩。敲定地底数尺，摆别致梅瓣之状。条条精细钢丝，纵横相链。阳光下看不清繁几，忽显忽隐。

长吸口气，轻纵其间。错综罗网，自由穿行。敏捷踏细索而立，快步如樱起舞。周身蓝白催发，双手团团魔力之光。以各角度，四散而浮。仿银雨挥洒，若落叶散花。

翻转三百六十度，轻盈飘下。

幽幽道。“不论耗费多少精神，结果只能释放一级魔法。”

傍晚，共聚书房。

白老小饮口茶，宣布一道消息。“时过境迁，弹指即逝。

不知不觉，已一年有余。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雄鹰展翅，飞翔蓝天。也该是你们步入学院，去修习真正本领时候。

艾雨，本就同浔雨镇长有约。以其对艾雨看重，想必能有些特别照顾。耽搁日久，恐怕不妥。这餐结束，便离开罢。”

同时惊声。“白老，这是为何！您本领强大，继续教导我们定能大有长进。去镇子学院，能有何用。”

白老笑笑。“幼小雏鸟，飞离巢穴。可要冒着，随时跌坠悬崖之危。

但要生存，飞的更高更远。确需必不可少途径，也是人本应经历过程。只有融入现实环境，多人相处。才是奠定，以后成长最好道路。”

一阵沉默。

朱小常，忽想某事。“白老，我不想关注别人。只问一句，哪种魔法师能于天空飞行？若得此本领，天下尽可翱翔。”

白老回应。“志向远大，老夫安慰。

其实，任何类型魔法师都可以。当然有一条件，要达魔导师阶段。

凭自身元素，同魔法自然界融为一体。万千灵气，归己所用。便能掌控空间，自由幻化移动。魔导师也是现以知大陆，修法者的最高顶峰。

若论属性，风系者相对容易。利用风元素特点，减轻自身承重。从使肉体，更加灵敏。同时风系，更为魔法释放最快的一种属性。

你们目前修为，仅刚过门槛。想飞上天空，目标还很飘渺。勤奋天资运气，缺一不可。登上那最高处，还要有很长很长的艰难之路要走。”

朱小心思索。“敢问白老，您魔导师阶段，何时达到的？”

神色愁容。“老夫资质较差，却有幸遇机缘。刚过五旬，便至这境界。”

听罢此意，哀伤倒地。“您老头脑精细，智慧过人。竟要五十多岁才成魔导师，这也太过漫长。要想飞，居然要等那么长时间。”

白老提醒。“魔导师阶段之人，一泱泱大国也屈指可数。修习之路，哪能一步登天。

其实为弥补初修者，前期能力不足。有一简单方式，借助坐骑代步。等级越精良优异，提供驾驭者越强。不过长久，反对本身提升会有负面影响。”

朱小心，恍悟。“坐骑，人家颇有研究。

百科书籍介绍多多，供人骑乘饲养玩物。比如龙，凤，麒麟，孔雀，大鹏，”

朱小常，嘲笑。“那都是传说中神物，不可能看到的。”

反驳。“本小姐聪敏，漂亮，纯洁，高贵。

能够配得的，自非凡物可比。人家愿望，就是天界灵骏昊仙。驾驭它和我最亲密的小雨妹妹，寻遍千山万水。在幽静美丽无人，聚满流星的孤岛。整天做夫妻间，那些羞死人的事情，”

说罢，面庞绯红在艾雨臀部摸索一把。

房间内，响起艾雨因愤恨，贝齿碎掉之音。

朱小常拉开。“艾雨，不要伤心。

我明白你实力弱小，升级怕是今生无望。有朝一日，定为你捉一强大坐骑。不知，你对哪种动物感兴趣？”

朱小心插嘴。“小雨妹妹，公主般美丽。他的仙女之姿，只有遨游九万里，如五彩祥云的神鸟凤凰，才能比拟。

而且等到凤凰脱毛，可拔掉羽翼整理一起。请伦姐妙手制成衣裙，穿着该是多么高贵，”

这一餐，欢声笑语。

艾雨家，熟悉院落。

栅栏门内，鸡鸭听外人到来。开始乱叫，打破寂静。艾雨将石槽，走道，拐角都仔细打扫一遍，水缸灌满。搅拌一大桶泔水，给那些早长大几圈肥猪喂食。

房间并未掌灯，敲许久未有回应。

悲伤。“母亲，我是雨儿。

明早就要去镇上，去修习本领。你别担心，很快就回。这时间，一定要保重身体。

还有我不想被别人，再当女孩来看。我要以堂堂正正男子汉身份，进入学院。迎娶一安静善良女孩子，重新过我以后的人生。”

等待的只是屋内黑暗，看不到母亲的身影。

无助，伤心，抽泣，哭喊。蹲在紧闭木门前，却盼不到一声呼唤。黎明太阳，只一眨眼就来到眼前。

朱家，这一对长辈唠叨数次。嘱托并带上，一些吃食应备之物。好心朱父，竟还花费大价钱。给他们几人，雇佣一辆最好大蓬马车。

直至马车，越行越远。

树荫下。一女子摇晃身体，泪流腮边。“雨儿，对不起。”

马鞭声声，走向浔雨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