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九七章 归化人的打算(上)
第八九七章
说服了李孝恭,借用他的渠道将仓库中淘汰下来的武器装备运出长安,顺着黄河一路东进,直奔山东。m.。
这些东西可都是钱,一把不怎么值钱的破刀,只要到了登州往倭国的船上一装,那特么可就是五贯钱,一件破烂长毛的皮甲,只要一上船,同样也是五贯;
弓虽然是比照着倭人身材特制的,但在价格上李承乾并没有提高太多,毕竟都是些临时赶制出来的东西,不管是材质还是工艺都没有达到大唐制式军械的要求,纯粹就是糊弄人的东西,收人家八贯钱已经有些过份了,再加价多少有些不地道。
当然,这也是倭国人自己要求的,没办法,如果按照大唐的标准来制造弓箭,放在倭国能拉开这弓的可就没几个了,所以他们只能要求大唐选一些质地软一些的木材来制作弓箭,以适应倭国本土的战斗,
“承乾,我记得咱库里还有不少装备呢,怎么只装了这么少的一点?”看着满载军械的船只远去,李孝恭有些惋惜的叹道。
“因为他们没钱了!我们可不是慈善家,那些东西我宁可放在仓库里烂掉,也不会白白送人。”李承乾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他也在惋惜那些剩余的装备,可是规矩就是规矩,和倭人交易那就是概不佘帐,这一点任何人都别想改变李承乾的主意,他的理由很简单,谁知道他们能不能打赢,万一输了我找谁要装备钱去?
某些时候,李承乾也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万恶的资本家,想想后世历史中记载的外国经济危机,大萧条时期,那些农场主宁愿将牛奶倒掉,也不给愿意送给那些快要饿死的穷人,他忽然觉得自己这几年真的堕落了,变得有些为‘为富不仁’。
而事实上,倭国人对李承乾这样的行为也是深恶痛绝,背后没少骂娘,可事到临头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办法,该给的钱还是要给,否则就会连一个铁屑都拿不回去。
和他们做生意的是大唐太子,并不是东西两市那些小角色,这样的人物需要的是面子,若是敢放狠话什么的,一个不好生意做不成事小,被摘了人头事大。
日子一点点过去,和倭人的谈判还在不断的扯皮当中,不过该运的东西却早就已经运往登州。
左右李承乾吃定了那些倭人对大唐的军械非买不可,所以价格方面他是咬死了不松口,武器有、装备也有,而且就在登州,前提是把钱拿出来。
“服部君,这是明抢,明抢啊!”虽然和秦吉胜不是一条线上的,但这并不耽误松木珪小鬼子吐槽。
“松木君,少说几句吧,若是被……,想想传说中那些吐蕃人的下场吧!”秦吉胜不想被松木小鬼子连累,语焉不详的嘀咕了一句之后,便不在说话,整个人陷入了沉默。
在秦吉胜的心里,虽然他认为自己是归化人,但却对拥有着广袤大地的华夏并没有什么好感,凭什么和他有着一样肤色,一样祖先的大唐人可以生活在这片广袤富饶的大地,而自己却要生活在倭国那种野兽横行的不毛之地。
不说地震之类的灾害,单单是吃不饱,穿不暧这一点,就让他无比希望次来有一天能够占领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由归化人来统治这片本应属于他们的大陆。什么杨家、李家、刘家,这些人都是反贼,都是夺了大秦天下的反贼,早晚有一天要灭了他们,在这片土地上恢复旧制。
“服部君,我对这次大唐之行已经不报任何期望了,打算过段时间就回去,你呢?有什么选择?是留在大唐还是跟我回去?”松木珪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失言,沉默片刻再次开口。
“我要留下寻找上一批人,若是想走你便走吧,你我各为其主,但终是朋友一场,希望你不会害我。”服部吉胜是秦吉胜的倭国名子,所以他对松木珪用‘服部君’称呼他并没有什么反感。
而且在称心爆发的那一晚之前,他和松木珪虽然也是各为其主,但彼此之间却并没有什么太多的隔阂,私底下也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并不为上层建筑之间的暗斗所影响。
可是现在却不行了,天皇一系和苏我一系已经彻底的撕破脸,双方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就算再好,也不得不因为形势而走向对立。
“不要找了,另一批人不会再被找到了,你应该能看出来,大唐太子对我们的态度不是那么好,那批人很可能已经被杀掉了,你继续留下,在安全方向有很大的问题。”松木珪或许是因为多年的朋友关系,也可能不想给秦吉胜与李承乾接触的机会,总之极尽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鼓动这个十几年的朋友跟他一起回国。
“你和大唐太子谈妥了是么?这一次应该会带走一大批武器吧?”秦吉胜摇了摇头,盯着松木小鬼子看了半天,发出长长一声叹息。
“一步慢,步步慢放,腹部,不要挣扎了,到苏我大人这边来吧,以你的能力一定会得到重用,我们一起辅佐苏我大人。”松木小鬼子并没有否认,只是一个劲儿的劝说,试图说服秦吉胜。
“你走吧,若还惦念十几年的私交,就给我留下一条船。”有着双重身份的秦吉胜自然不会跟着松木小鬼子走,他有信心李承乾绝不会为难自己,甚至留下来得到的好处很可能会远远超过松木珪。
不过这些话秦吉胜是不会告诉松木的,这是他最大的秘密,而且他相信能够出卖自己的一定是自己的朋友。因为外人并不了解你的一切,就算是想要出卖你也找不到理由,但是朋友就不一样了,他了解你的一切,知道你的过往,出卖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就这样,这一晚的谈话成了这次松木珪与秦吉胜之间的最后一次长谈,而且从这一晚开始,两个十余年朋友从此再也没有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