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六章 关门放狗

“国主,议事是否可以开始了?”等到于阗使者退下之后,王玄策将目光投向王座之上的鞠智盛。手机无广告m.最省流量了。

“哦哦,马上开始。”鞠智盛恍然的回过神来,刚刚于阗使者的问题把他吓的够呛,十分担心有人会对他接任国主一事再次提出质疑,那样的话,他的西域王的梦想怕是立刻就要破灭了。

不过王玄策的强力干预让他再一次看到了希望,当然,对于大唐的强大也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

再次偷眼看了下王玄策,鞠智盛轻咳一声:“诸位使者,现在我们继续商量一下关于大唐维和军的军粮问题……”。

“国主……如果本使没有记错的话,军粮问题似乎已经讨论完了吧?莫非是老国主没有交待给您?”龟兹使者嘲讽的声音从下面响起,把鞠智盛的发言打断的同时,可以听出其中有一股说不出的蔑视。

“龟兹使者,难道你在龟兹国内也是这样?国主的话还没有说完,便随意插言的么?”为了鞠智盛这个新任国主,马万杰也是拼了,时时刻刻都冲在最前面。

龟兹使者看着马万杰刚想再讽刺几句,余光却扫到面色阴沉的王玄策,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从心底泛起,马上就要冲口而出的发言被他强自咽了下去,撇撇嘴之后,对马万杰比了一个你继续的手势。

鞠智盛从这几句的对话中也看出了一些门道,知道只要有王玄策在场,这帮西域诸国的混蛋们就一定不敢把事情做的太过。

于是脑袋一热,昨天晚上王玄策吩咐的事情没有任何预兆的脱口而出:“于阗使者,于阗国的份额加到四万人,想必没有问题吧!”

“什么!”于阗使者万万没想到,报复会来的这么快,而且这么直接,难道鞠智盛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如此报复于阗,就不怕于阗大军压境么?

“于阗国负责的军粮再加三万人的份额,共计四万人的军粮,寡人这一次说的够清楚了吧?”第一次自称寡人,第一次如此强硬的对一个西域大国如此说话,第一次……,好多的第一次加在一起,让鞠智盛的声音有些尖锐,同时还伴随着一丝丝的颤抖。

“这不可能,于阗拿不出这么多的粮食,而且就算于阗能拿出来也不会拿。”于阗使者强硬的拒绝道。

“于阗使者,请你不要执迷不悟。”鞠智盛一声轻哼,有大唐在后面为他撑腰,他可以不畏惧任何人:“西域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责任与义务,为了维护西域的和平与稳定,作出一些牺牲并不算什么,总不能好处都是你于阗的,到了需要付出的时候全是别人的吧?”

“我……”于阗使者被鞠智盛堵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于阗并不是没有付出吧?那一万人的军粮难道不是于阗答应拿出来的么?而且这军粮的事情并不是拿一次就完了,这可是一个长期的事情,只要大唐军队留在西域一天,那么于阗就要提供一天的粮食。

至于说牺牲,该死的,大唐军队是驻扎的高昌城外面的,说起来似乎高昌才是最大的受益人才对,为毛高昌是受益人,牺牲却要别人来做?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果这样的条件他都能答应下来,估计不用回到于阗,半路上就会被于阗国主派来的第二波使者砍了脑袋!

想到这里,于阗使者强自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一万人的军粮是之前已经定下的事情,此事不容更改,若是想要加价……你高昌自己拿吧。”

“高昌有高昌的义务,这次会盟每个国家都要尽力,没理由你于阗那么大的国家却只拿出与某些小国一样多的东西吧?这对于那些小国是否有些不公平?或者说,你于阗根本就没有把大唐放在眼中?打算敷衍了事?你真的以为于阗的八万战兵能够挡住大唐兵锋?”

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扣帽子这种事情,对于王室子弟来说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根本就不用别人教,所以于阗使者十分悲催的被带上了藐视大唐的帽子。

“鞠智盛,你不要血口喷人,本使绝没有这个意思。”面对王玄策有些怀疑的目光,于阗使者大声说道:“尊敬的大唐使者,于阗的确没有蔑视大唐的心思,请使者不要误会!”

“是么?”王玄策沉默了一会儿,面色凝重的说道:“大唐不远万里来到西域,为的是西域的稳定与和平,这是大唐作为宗主国应尽的责任与义务。但是大唐绝不希望有人把大唐的好意当成软弱,否则大唐一定会让他知道戏弄大唐的后果。”

话说到这个份上,于阗使者有些急了,连声辩解道:“尊敬的使者,这一切都是高昌在挑拨离间,于阗真的没有一丝挑衅大唐的意思!”

“是与不是只有你自己知道,能养活八万军队,却只肯拿出支撑一万军队的粮食,你们于阗就是这样表示自己的诚意的?真是笑话。”

鉴于让于阗拿出四万人份的军粮是王玄策的指使,所以小鞠同志大帽子扣的没有一丝顾忌,完全就是往死里整。

而好死不死刚刚于阗使者出于一时的不愤,曾经挑衅过这位新任高昌国主,所以在坐的诸国使者竟然没有任何人怀疑这背后有大唐的手脚在里面,全都以为是鞠智盛在报复刚刚于阗使者的质疑。

王玄策面色微沉,似乎真的相信了鞠智盛的话,双眼盯着于阗使者问道:“于阗使者,你是否能够解释一下呢?”

解释?这怎么解释?这里是沙漠啊,从于阗运粮过来路上要消耗多少?而且于阗产粮并不多,用来供给军队都十分勉强,甚至有些时候还要从其他国家收购粮食。

可是这些话能说么?这些事情在于阗内部都是极度保密的事情,怎么可能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

于阗使者纠结着,绞尽脑汁的想着应对的办法,同时也在暗恨自己没事儿找事,早知道这个鞠智盛如此不是个东西,就不应该去撩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