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一夜白韶元彻夜难眠,他在愁明日的事情该怎么做,如何能够瞒住所有人不显半点异常,虽然白韶睿将贴身之人留了下来,但他依然很头痛。

  然白韶睿则不同,他拥有一个最舒适的夜晚,因为不用想朝臣与国家事,可以看看他的疆土,看看河山。

  清晨众人还未起已经有人整装待发,褪去金色帝王服换得紫衫装,众人眼里他就是锦王爷白韶元。

  “皇兄,这。。。”而真正的锦王爷此时身穿帝王服左右坐立不安中。

  “参见皇兄。”

  “这使不得。。。”白韶元立即托起福身的白韶睿,虽是兄弟可毕竟他们是君臣。

  “现在你是君,我是臣,莫忘身份。”白韶睿提醒完转身离开了,两人除了面貌想象其实性格也很接近。

  既然君者已经踏出屋门,白韶元也只好认命朝着身旁的侍者低声道:“你跟在皇兄身边多年熟知习惯,若呆会我有说的不对的地方,一定要给我提示。”

  侍者低着头立即跪在地上:“奴才谨记。”

  。。。

  “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水无月提醒道。

  这一次前往暨阳山水无月并没有坐在马车中,而是骑马随行。平日三个时辰的赶路他们却用了一天,为了马车行驶这次走的宽道,但积雪很深马车不易通行,所以时间又耽搁了许久。

  “你往那边坐坐,不要挤到我家表小姐。”小玉推了推梦生。

  梦生最大的障碍就是晕车和醉酒,此时他正靠在罗衣的身旁两眼发晕呢。

  “没事,他晕车。”

  “可男女有别啊!”小玉抗议起。

  “没事,让他躺会。”

  车外,水无月微微一笑后看着前方,心中说不出的期待。

  一个时辰后。。。

  罗衣几人下了马车后,被水无月带入一处标有“水府”的府邸,这处在外人看来寻常的院落,却隐藏了为皇家看护龙脉的世代使命。

  这是水府同样也是月族所在,水府周边数十处宅院都为月族之人,这就好比水府是个点,而周围是圈将整个水府围绕的滴水难进,进者无退。

  水无月将罗衣几人带到正厅,守门侍从急匆匆的通报管家,不一会水行和水易寒走了进来,两人面带微笑眸光在罗衣的身上扫了一圈,那眼神就像是公婆瞅媳妇那般很是满意。

  “三爷爷,四爷爷好。”

  “好,一路不好走吧?”

  “是啊!大雪路难行啊!”水行和水易寒笑着一人一句道。

  “这位是?”水行将目光从罗衣身上移开后,发现身旁的梦生疑问道。

  “他是我的孙子。”这时候水墨和水尹仲也走了过来。

  “大爷爷,爷爷。”当日在隐村别离,如今再见时,水无月发现水墨似乎比之前憔悴了些。

  “这。。。”听到水墨的话,水行和水易寒吃惊相望,他们可从未听过水墨有孙子啊!

  “爷爷,还是你聪明知道罗衣在哪里。”梦生走到水墨的身边憨然一笑。

  水墨点点头,对于在身边长大的梦生从心里上更贴近他些,水无月与他分开太多年,说家族胜于亲情这一点没错。

  当罗衣和水墨再次相遇,她将视线落在水墨的银杖上,她记得就是这根银杖让自己记忆苏醒,当日在隐村那一朵朵血花如在眼前,她真不知该感谢还是该恨这位银杖的持有者。

  整了整心神后便将眸光移到水墨身上,而水墨同样也在看着她。

  这一次对视让水墨感觉罗衣确实变了,变得有些诡异,尤其是那副莞尔的笑容更让水墨看不清,说她是初如隐村的罗衣却不是,因为不似当时那般单纯,说她是离时的罗衣也不是,因为她不似那般的凌厉令人有种压迫感。

  眼前熟悉既又陌生的人,让水墨感到阴谋的味道,这种感觉很不好。

  “一路赶路辛苦了,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休息之处,先去休息去吧,曾书。。。”水墨说完唤着水府的管家。

  “在。”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就是水府的管家曾书。

  “带着罗衣姑娘和梦生去客房休息。”

  “是。。。罗衣小姐和梦生公子请随我来。”管家唯诺一礼。

  “爷爷,我。。”水无月刚想说话却被水尹仲截断。

  “你留下来,大爷爷有话要对你说。”

  那生硬的语气让水行和水易寒再次不懂,他们只好寻得两旁常坐的椅凳坐了下来。

  “是。”纵然心中有话,水无月还是止住了。

  等到罗衣和梦生离开,正厅中只剩下爷孙五人,现场中谁也没有先开口,唯有水墨在静静打量着水无月。

  水行见气氛不是很好打算缓和一下,却不料被水墨打断。

  “无月,你长大了,这些年梁府将你养育的很好,水府是该谢谢梁老,如今他虽已不再世,但我相信他在天之灵看到你如此孝顺也该欣慰。”

  这话中话水无月猜的透,想必在为那日没有相帮二长老的事情耿耿于怀,虽然表面没有提起但心中有数。

  “再过些时日你就该受礼了,水府和月族的荣与辱就交给你了。”

  “无月谨记。”

  “除了受礼也该办喜事才是,这次你将罗衣那丫头带过来是不是选定了?”水行再次笑道,然而水墨冷脸。

  “那梁府那边可有安排妥当?”

  水行看出水无月有些为难,想要再次开口,却看到水易寒对着自己使着眼色,示意自己不要多言。

  “并未,梁府是义父亲自交于孙儿的,所以孙儿不打算放弃,月族与梁府也不存在分歧,所以。。。”

  “所以你想梁府和月族共得?无月啊!人有的时候不能太贪,要懂得放才行。”

  水行在一旁直摇头,水墨的话让他肚里带着火,这十年未见怎会变化这么大,怎可将一件白的事情说成黑的,谁都知道水无月在8岁的时候成为梁宇的义子,从那个时候众人也都知道水无月会成为梁府的接班人,如今怎成了贪?

  月族和梁府怎不能共得,这样只会是利大于弊才是,真不知道水墨如何想的?

  水易寒知道水行的脾气,示意他一定要压住心中那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