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结个善缘

谈不上什么激动，更没有什么感激，一切都很平淡。潘道站起身来，双手合什的对着了空神僧和玄慈大师道，“大道子先前多有得罪少林，还请勿怪。若有什么不当之处，大道子愿意尽力弥补。”

了空神僧淡然的笑道，“之前你入魔以深，来我少林却是多有冲突，如今你回复本性，自是可喜。然，少林声誉不可侮，老僧希望你拿出诚意来。”

潘道沉默不语，他眼神看向阿朱，想了想自身，这才道，“若有得罪，皆是我一人过错，与这位姑娘无关，了空神僧想要问罪，大道子一力承担。”

了空同样看向阿朱，却是对着潘道笑道，“问罪一词当真不妥，更何况，你如今所为，可是没有一点的真心啊。”

潘道心中微紧，而后也是笑了，“既然了空神僧早已看穿，为何还要让大道子我拿出诚意。了空神僧，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什么？”

了空摇头，他对着潘道开口道，“非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你愿意给我什么。少林是佛门圣地，讲究因果缘份，你与少林有缘，正是此理。”

乔峰，虚竹，段誉面面相觑，根本不清楚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可是这场合却也轮不到他们说话，看着大道子皱眉的样子，也只能干着急。

潘道起身走了两步，他问向阿朱道，“阿朱，你可在藏经阁找到易筋经？”阿朱点头，从怀中将易筋经递交潘道，“潘公子，……”

“不用多说，待我离开少林之时，自会一切都如实相告。”潘道接过经书，而后走至了空神僧的面前，再度坐下。

易筋经看也不曾看过。将它放在两人中间，引得虚竹却是一惊。了空神僧和玄慈方丈皆是微笑，可也没有去接手，任由其摆在那里。

了空神僧从袖中起出念珠，在手上不断的转动，心思更沉。潘道做完这一切，看向了空道，“了空神僧，少林易筋经物归原主。”

潘道并没有与玄慈多谈，显然他清楚这里真正做主的是了空。了空倒也实在。他开口道，“听闻大道子你欲求我少林易筋经，不知所谓何事？”

潘道不清楚了空是否早就知道他的目的，但还是重复了一遍，“不错，潘某想借少林易筋经一观，若有可能想从其中悟出一些道理，以便创出一门神功绝学，用以先天筑基。”

乔峰倒吸一口凉气。他如今三十，苦练武学至今，才从丐帮诸多武功奥义中领悟至理，于先天之境才创出一门绝学。擒龙功。可是潘道不满二十，竟然想创功以筑基，这是何等的天赋。

虚竹虽然惊讶，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段誉却不懂这些，他练武多是机缘巧合，又怎能明白。阿朱就更不用说。她比段誉知道的还要少。

“你可知神功绝学并不容易创出，哪怕是真的成功，也会有天劫降世，你可有信心渡过。”了空神僧轻声的问道。

乔峰愣了愣，他可没有经历雷劫，可见擒龙功还不属于绝学。潘道摇头，他不曾叹息，只是述说的很平淡，“知道，不成功唯死而已。”

“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有如此决心倒也是难得。只是一份感情，真的如此重要吗？”了空眼神微眯，一道精光爆射。

“爱到深处才知痛，更何况我也不一定会死。”潘道淡然的说起。

了空沉默了，他陷入了短暂的思索，而后道，“易筋经，老僧可以作主借给你一阅，但不需要你用小无相功和无相神功来交换，老僧只取佛门的无相神功。但是，老僧还有一个条件，你若答应，就当结个善缘，你若不答应，那就一切休提。”

潘道眼眉皱起，他试探的问道，“但请了空神僧所言？”“老僧愿给你这个机会，你若创功成功，武学必须交给少林一份手抄本。当然，这个条件是有些苛求了，不过，老僧可以拿出一颗大还丹，并且为你护法，只要你不被雷霆直接轰灭，再重的伤也能保你一命。”了空神僧想了想，提出了要求。

玄慈大惊，这跟抢劫有什么区别，若要传出去，只怕少林名声大跌。大还丹虽然是圣药，但比起一门神功绝学，却是远远不如，他欲说话，却被了空堵了回去。

潘道没有直接同意，或许对于江湖武林中人来说，神功绝学意味着一切，财富，地位，生命，但对他来说却并不看重。他怕是如果失败了呢。“了空神僧，我很想答应，但你却是建立在我成功的基础上，若是我失败了呢？”

“若是失败了，也无所谓，正如我先前所说，这是结个善缘。区别只是在于，你答应与否。”了空神僧神色自若，丝毫没有一点的担心。

潘道直接就同意了，“好，我愿接受。”了空神僧笑了，他将易筋经递出，潘道也没有拒绝，了空这才又道，“易筋经，博大精深，练习即可踏入先天，但最重要的却是梵文总纲，如若不明，就是失了道基，不说进入宗师，更别说一辈子都不能踏上武道巅峰。你在少林住上几天，若有什么不懂的，尽可前来问我。”

潘道听闻，自然是称谢。“多谢了空神僧。”

了空摆了摆手，这才继续道，“如今此事已毕，那么就是另一件事了，关于玄慈的孩子，大道子，你应该明白，这对少林意味着什么？”

潘道点头，可是玄慈却是大急，他看向乔峰，虚竹，段誉，开口对着了空大师道，“师叔，此事关乎我少林声誉，不如找个时间另说。”

了空知晓其意，他的眼神看向众人，却是摇头，“不用，此事于在场的众人多少有些关系，你不用避讳和紧张。”

乔峰却是浓眉大皱，原本想说先行离开的话也是吞下，一股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虚竹更是吃惊，他显然想不到玄慈竟然在外会有孩子，而段誉却是不解，怎么可能与他们有关系？

潘道愣了愣，他看着了空，这才明白看来对方是早就知道了，只是想借他的口说出来而起。而且潘道如今多少也是猜出了一点，了空这么做，是为了虚竹。

“三十多年前，慕容博使计诓骗整个武林，江湖中人在少林玄慈大师的带领下，于雁门关外一战，杀了一队契丹人马。”潘道缓缓道来，听得乔峰却是心神一紧，双拳不由自主的握紧，阿朱见了，不禁道，“乔大哥。”

乔峰闻言，顿时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道，“我没事。”潘道见了，再度开口说道，“大战的结果不说你们也知道，大宋武林胜之，契丹一方大败。之后，慕容博的计划被揭穿，却假死脱身，以至于真相只有有数的几个人知道。不过，后来我曾说过，其中还有一个人没有死，那就是契丹人的首领，萧远山。”

后面不用潘道多说，乔峰也知道故事了，无非就是生父想要报仇，偷了玄慈方丈的孩子。潘道证实了他们的猜想，“萧远山没有死，他和慕容博一直藏身在少林藏经阁，一边偷师学武，一边准备报复，然而当时慕容博死了，他没有了首要的报仇目标，就将眼光看准了当初参与围杀的江湖人，随着他们不断死去，而他的武功也越来越高，最后看准了玄慈方丈。”

“然而，玄慈大师的武功太高，他也深知自己不是对手，而且因为当初玄慈做主，将幼时的乔峰救下，所以心有恻隐。但仇却不能不报，终于有一天，他找到了机会，玄慈大师沾了尘缘，与人生下一子，但他却并没有直接杀了玄慈大师的儿子，反而将他偷走。”潘道说着，眼神看向了空，见他不动声色。

“那个孩子是谁？他如今在哪里？”说话的却是乔峰，父之债，子来还。玄慈方丈口宣佛号，叹道，“当年我中了仇敌算计，被迫与一女子发生了关系，从而沾了孽缘。当时老纳身为少林僧人，自知罪孽深重，一时不能接受，与那女子绝情分离，回了少林。想不到一念之差，却造成了两大恶果，却是贫僧之罪。但还请潘公子说出，那孩子的下落，老僧感激不尽。”

潘道眼神看向虚竹，顿时众人都是大惊，“其实那个孩子就是虚竹，萧远山将他抱入少林，就是为了折磨玄慈大师，一方面让玄慈大师担心，一方面却是因其近在眼前却不识而痛苦。”

“什么。”虚竹的身子颤抖，他不敢相信的看向潘道，而后又看向玄慈。乔峰也是大惊，想不到自己的二弟却是生父抱走了孩子，怪不得与他有关。

段誉也明白了，为何了空神僧要说此事与他们俱都有些关系。三兄弟结义，早已情同手足，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关系呢。

玄慈同样震惊，他身体一抖，眼神直接眯了过去，越看那种感觉越是深厚，已然有所肯定。虚竹神色麻木，他挣扎的问道，“潘施主，你有什么证据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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