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公主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是什么，相信每一个人的选择都不同。但如果说人世间最害怕的事是什么，那么所有人都会说是死亡。

多少帝王为了追求长生亡了国家，多少武者为了追求大道失了自由，可是，这一切对一位公主来说，她的选择却很简单。就是想要单纯的活下去。

皇宫中的一处偏殿清幽雅静，几棵青竹耸立，小花环绕开放。一座假山落座在一角庭院，小桥流水在其间穿插而过。

内殿之中赵霁月躺在病床上，嬴弱的身体不住颤抖，丝丝寒气透过银针传递而出。黄太医双眉紧皱，他摇了摇头，“裳儿，你感觉有什么不同没有？”

黄裳清秀的脸上露出潮红，勉强开口道，“父亲，表妹的身体内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们的探查，一旦我们传送内气给她，那股力量就会狂暴。所以儿子不敢再用内息辅助表妹疗养，一切只能靠她自己的意志。”

黄太医看着自己十五岁的儿子说起赵霁月的病医特征是头头是道，不由得内心大慰。他抚摸着自己的短须，眼神热切，“不错，想来应该就是你们所说的那条凤凰之力。只是为父并不清楚当时的情形，不过现在看来，如果霁月能抗过此关，那么寒毒可消。”

黄裳一口鲜血吐出，他潮红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但却可以站了起来。黄太医眼神露出关心，“你的伤还需要多调养，可别落了病根。”

“父亲大人放心，孩儿心中有数。只是孩儿也没有想到，那凤凰之力如此历害，竟然合我们父子二人的实力还不能降服它。也不知表妹如何受得了这火炎之气的冲击。”黄裳担忧的看着晕迷的赵霁月，只怪自己功力太低。

黄太医想起这事还是一阵后怕，如果自己在晚来一步，只怕儿子和公主两人都要死。“混账小子，现在知道天高地厚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眼高于顶。”他叹了口气，“儿子，我的武功也不过是半路出家，教不了你什么。只有这祖传的一手医术还算入眼，可你却天姿聪明，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我还是希望你记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像这次，你不过只是一个二流的武者，凭什么敢对公主下针。如果真出事。你承担的起后果吗？”

黄裳低头不语。默默听着，他的心情沉重。良久才道，“父亲教诲的是，孩儿以后定当注意。”黄太医感觉自己说的重了一点。开口劝道，“不过，你做的很对，医者父母心，如果是我可能也会不顾一切先救人吧。”

赵霁月一声嘤咛，凤凰浮现体表，银针全部倒射而出。黄太医瞬间回神，他连点公主周身要穴，食指点住她的经脉。气运赵霁月的小周天。凤凰虚影哀鸣，直接化为真气游走在这经络之中。

这时，一股寒气突现，猛然之间冻住真气，并且不断散发体外。黄太医脸色大变。但却不敢拿开双手，只见寒气沿着他的食指开始冻结，不一会功夫，他的头发和眉毛充满了寒冰。

黄裳神色紧张的看着却无能为力，刚刚为了给公主下针已经耗废了他所有的内力，并且被凤凰之力反弹身受重伤。“可恨，如果我的武功在高一点该有多好。”

赵霁月双眼眯出一条缝，她露出一丝微笑。外面应该是一个艳阳天吧，只可惜自己却没有机会，也不知现在是不是春天，那小花开了没有，青竹可曾发芽长高。还是已然入了夏，竹叶碧翠长青，小桥流水叮咛。

“公主，你一定要好起来太后还在等你，皇上也还在等你，你一定要好起来。”小太监跪在床边，他的眼睛清彻透亮，充满了对生命的希望。

“是了，我一定要坚持下去。还有母后，还有弟弟，还有裳哥儿，他们都在等着我好起来的。”赵霁月如是想到，她坚定意志，有如凤凰浴火重生，一股庞大的气运化成内力游走在她的身体，寒气渐渐被同化。黄太医身上的寒气化为水滴落下，他的内力真气流转在公主的身体内，而气运化成的真气则不由自主的跟着这条经脉运行，小周天功法一遍又一遍。

火红色的凤凰渐渐变得黯淡，黑色的寒气侵袭，两者不断抗争又在不断的融合，终于，一只全新的紫色凤凰诞生。小小的紫凤凰仰天长鸣，震翅高飞，它盘旋在赵霁月的身前转了两圈，一头冲向她的胸前隐在身体中。

黄裳目瞪口呆，心中不惊想到，“这就是气运吗，医者望闻问切，望的就是气，而武者修的也是气，难道两者真的可以相通吗？”

黄太医脸色阴晴不定，他看着缩小版人紫凤凰融入公主的体内，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望了眼昏迷的赵霁月，对着两人道，“刚才你们看见的事谁也不能说，知道吗？”

小太监点了点头，他坚定而决绝。黄裳则有些不满，“父亲，为什么不能说？”黄太医还没有开口，那小太监反而解释道，“凤凰是一般都是一国皇后的气运象征，如果有不是皇后的人得到，要么就是女皇，要么就是灾劫。”

黄裳不明所以看着小太监，“你是怎么知道的？”小太监露齿一笑，“别忘了，我还是朱毕堂的弟子，自然知道一些。不过，这件事我必须告诉师傅。否则凭我们三人，是不可能斗得过皇室的。”

黄太医知道这句话是说给他听的，看了一眼小太监，“可以，不过我要和你一起去。”小太监点头同意。

“气死朕了。”赵煦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他望着黄太医道，“舅舅，皇姐怎么样了。”黄太医看着赵煦的模样，脸色一阵难堪，不过他的表面却不露声色，“霁月这次的寒毒发作有些突然，但还好稳住了病情。不过，想要彻底的好转，只怕今后更难了。”

赵煦脸色一黯，他伤感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赵霁月，“皇姐的病真的没有办法吗？”黄太医苦笑，“除非有至阳之物，否则真的是医石无药。”

“至阳之物？什么是至阳之物？”赵煦眼神一眯，“为何之前不听舅舅讲过？”黄太医丝毫没有撒谎的表情，他语气真诚，“此法也是我从一本残医药典上看到的，药效后果不敢肯定也就不能胡说。只是如今也只有勉强一试了。这至阳之物要不就是天材地宝的圣药火龙真果，要不就是绝顶的武功秘籍九阳神功。”

“火龙真果，九阳神功。这两样东西哪里有，朕哪怕是倾全国之力也要找到。”赵煦脸色一喜，知道有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不清楚。这都是残本上的，是不是真的臣也不知道，只能看天意了。”黄太医说出的话是气死人的，如果不是亲戚关系，赵煦砍人的心都有了。

“如此就算了。朕会派专人注意的。”他呆了一会，感觉没什么意思就想要离开。

黄太医则道，“侄儿，不知刚才皇叔祖找你们干什么去了。”望着赵煦越来越淡的龙气，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起。

赵煦顿时怒火冲天，他拿出选的秘籍一扔在地，“说了一串佛法，又给了我和赵佶一本武功秘籍，说要好好练习。”

黄裳拾起秘籍，不由好奇的看了眼封面，“这是少林七十二绝技，陆地飞行术。如果是这件事，应该是一件好事才对，为何你会这么不高兴？”

“哼，那了空和尚竟然咒我早死，还言赵佶有帝王之相，想要我跟赵佶十年后对决。期间还不让我有任何过激行为，否则就出手杀了我。气死我了，不行，朕要找太皇太后，这破秘籍你们要就给你们了，反正我是不会接受的。”赵煦一脸不爽，他转身就走。

“赵佶得了什么武功？”黄太医语气沉凝。

“拈花功。”赵煦根本没有多想，打从刚开始他就没打算遵守游戏规则。

黄氏父子对视一眼，皆是摇头叹息，果然没有告诉赵煦真相是对的，否则还真不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

赵霁月呼吸平稳，她的小脸透出一丝丝血色，也许这本武功正适合她。如果还可以拿到赵佶手中的那本秘籍，那么大事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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