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太平间
嘶！
莫白不由的嘬牙，然后硬着头皮道：“对，我要去太平间。”
护士指指远处道：“往那儿走，二号楼登记，有专用电梯去下面。”
莫白道：“谢谢！”
莫白道谢后顺着护士指的方向走去，稍微显的有些急切。
太平间是个很邪乎的地方，当然，这是句废话，摆死人的地方自然邪乎，重要的是一般人不会去太平间，那地方也不是能够随意进出的，同时也是整座医院人烟最稀少的地方，夏悠然会往那地方跑，本身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了。
莫白先是坐电梯到地下一层，这里是电力室，同时每天从住院楼换下来的床单，被套，病服也会被送到这里进行整理，然后送去洗衣间清洗。
莫白走出电梯的时候，有两名保安职守，还有几名护工正在整理箩筐内的床单。
“喂！”一名保安喊起来道：“这里不能随便进来的，你做什么的？”
莫白赶紧摆手道：“不好意思，走错楼了，是去地下二层。”
因为电话是在地下一层被找到的，所以莫白还是来看了眼，但只看了一眼，莫白就肯定夏悠然不太可能在这里，整个地下一层除了电力室，没有隔间，看着像是地下车库改建的一般，有一条斜向通往一层的斜坡，一条继续通往地下二层的安全通道，整层都能一目忘尽，看不出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
莫白猜测，夏悠然也许并没有坐电梯，而是从楼上一直顺着安全通道下来的，也只有安全通道才不会惊动电力室的保安，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在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电话遗落在了地下一层的安全通道附近。
正想着的时候，电梯门再次打开，莫白便感觉到一丝阴寒。
呼！
莫白吐出口浊气，赶紧搓胳膊。
这阴寒不是错觉，而是真的冷，地下的温度本来就要比地面低很多，太平间里又摆满存放尸体的冰柜，不冷才活见鬼了。
偷偷摸摸的向前挪了几步，莫白在走廊上探出半个脑袋张望。
这太平间除了冷以外，倒是没有特别之处，跟寻常的住院楼一样，一条走廊，两边依次都是房间，然后在距离电梯较近的走廊尽头，是值班的总台，但跟一般的护士台不同，加装了封闭式玻璃，里面坐的也不是护士，而是保安人员，一方面是有人认尸或领尸是要办手续，另一方面，这年头偷尸体的一点都不少见，很多刚死亡的人，身上很多东西都能拿去卖钱。
莫白自然无尸可领，要是被看到，指不准被当成偷尸体的，所以半猫着腰，让身体低于总台的高度，蹑手蹑脚的朝里走。
莫白也不确信夏悠然真的在太平间里，更不能喊几声来确定，唯一能用的只有笨办法，一间一间的摸过去，但刚走到一半，背后便响起开门声，回头一看，便瞧见一名保安起身开门，打算离开总台。
“你大爷！”
莫白顿时骂了一句，然后一个鱼跃，贴着地面硬是划了半米，推开跟前的一扇大门，便钻了进去。
房间内只有简单的照面，四周是巨大的铁柜，上面有整齐的正方形抽屉，抽屉上还画着编号。
莫白吞咽下口水，那柜子里存放的自然都是尸体，而想到自己被一堆尸体包围，莫白不由的就哆嗦一下，尽管明知道是错觉，但依旧有阴风阵阵似的感觉，这也亏得他经历过生死，见了不少死人，换成以前是打死都不敢进这种地方的。
“夏悠然。”
莫白小声的喊了两遍夏悠然的名字，然后左顾右盼。
其实太平间也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那停尸间里除了摆放尸体的冰柜，便只有两张铺着白色床单的铁床，是用于尸体送来时做检查，跟挂上编号用的，绕着那冰柜走两圈，便将整个停尸间看的一清二楚了。
莫白哭丧着脸道：“总不能躲冰柜里吧？难道自己要拉冰柜看看？”
莫白倒也没真的傻乎乎去检查冰柜，里面的温度不是正常人能够适应的，进去是活人，出来可能就变成死人了，而死神代理从身体方面而言，跟寻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也就在这时候……
莫白正打算看看能不能溜到其他停尸间去看看，却忽然感觉后颈一凉，像是有水滴落到了颈上，吓的莫白赶紧跳到一边。
伸手一摸，莫白便的表情便滞住。
指尖果然有些湿润，但那水滴却是红色的。
是血！
“不至于这么衰吧？”莫白鼓动下喉结道：“前几天才装过鬼，现在真的撞鬼了？”
莫白搓下手指擦掉血迹，慢慢向后退去，警惕的看着四周，那停尸间中依旧空无一人，除了莫白自己，便找不到半个活物。
“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死神代理。”莫白看着四周道：“说起来咱们是一个系统的，用的全都是冥币，所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您老别折腾我，回头我多烧点钱给你可好……”
咣！
莫白还没念叨完，头顶便是一阵清脆的响声，吓的莫白一跳，抬头看去，便看见那通风管道的闸口被卸开，一条白皙的胳膊从通风管道里探了出来。
莫白抽口凉气，合着真有鬼来着，赶紧转头就跑。
“是我。”夏悠然从通风管道里探出半个脑袋道：“瞎嚷嚷什么。”
莫白回头看去，果然是夏悠然，奇怪道：“你怎么跑那儿去了。”
夏悠然道：“先上来再说。”
莫白后退两步，助跑起跳，抓住夏悠然伸出的胳膊后，便借力抓住通风管道的边缘，顺势钻进通风管道。
夏悠然往前爬了些，给莫白腾出位置后道：“把闸口给合上，记得拧螺丝。”
莫白点点头，依言照做后，便紧跟着夏悠然向前爬去，一直顺着走廊爬过，夏悠然再度拧开一处通风管道的螺丝，抓着管道的边缘跳了下去。
莫白紧跟着跳落后，惊讶道：“你受伤了？”
夏悠然的胳膊被白布裹着，隐隐的还在往外渗血，从通风管道跳落后，便顺手从边上拿起镊子，用棉花沾了些消毒液，解掉染血的白布擦拭伤口边缘。
他们落下来的地方是殓房，专门给新送来的尸体做检查跟消毒的地方，倒是有一些简单的医疗工具跟消毒棉，莫白从夏悠然手里抢过镊子道：“我来吧，刘凌到底怎么回事？”
夏悠然道：“我见到刘凌后，旁敲侧击问了下当时发生了什么，刘凌说自己在车库停完车后离开，忽然想起电话遗落在车上，便回到车库去拿，结果看到有人撬了他的车门，被刘凌发现后，小偷想要逃跑，刘凌自然不肯，扭打的时候，那小偷用折叠刀桶了他一刀，就在心脏的下面，高几寸的话，刘凌就死定了。”
莫白道：“这跟刘凌的死亡信息完全吻合。”
“对！”夏悠然道：“我听完后就觉得古怪，后来才发现过程跟死亡信息完全一样，唯一的差别是刘凌的死亡信息显示的是送往医院抢救不治身亡，而事实是刘凌活下来了，期间却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莫白道：“我去车祸的地方打听过，那小偷抢车逃跑，还是因为慌乱导致撞车，那小偷当成被撞成了沙琪玛，另一名司机同样也因此死亡，跟死亡信息完全吻合。”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还不足以让我惊讶。”夏悠然道：“我重新窥测过刘凌的死亡信息，结果刘凌的寿命跟死亡信息显示出来的都是问号。”
莫白惊讶道：“那小子成死神了？”
莫白曾经窥测过面具骷髅，结果显示出来的就是问号，除此之外，他窥测夏悠然也都是问号，死神代理之间是不允许互相进行生命窥测的。
夏悠然道：“没那么简单，死神是没有死亡信息的，但寿命是无尽虚空，意喻永恒，而刘凌的寿命也是问号。”
莫白道：“那就是死神代理？”
夏悠然道：“有这个可能，但是，被其他死神代理生命窥测时，本人是能够知道的，刘凌如果知道我窥测过他，那为什么要装成是普通人？他当时的表情实在不像是感觉到了什么。”
莫白道：“那你手臂的伤呢？”
夏悠然咬牙道：“不知道。”
这个回答有些出人意料，如果是细微的伤口，被划伤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的，事后才会隐隐做痛，但是，夏悠然手臂上的伤口，大约有两寸半的样子，甚至可以看到一些边缘的血肉外翻，即便是太平间这样森冷的地方，夏悠然额头都在不断的冒汗，显然是被疼的。
夏悠然道：“我只肯定对方刻意针对我进行攻击，但是并没有露面，而且一直都在追赶我，也许眼下就在附近，我怀疑对方是死神代理，有可能使用了藏匿的道具。”
“死神代理？你以前好似说过，死神代理中有一部分被称为武斗派，他们为了任务甚至向其他死神代理动武，不过……”莫白道：“刘凌身上并没有任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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