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 心有九窍
“主人是要听小鸢说真话么？”
“当然~”
“那小鸢说了主人不需生气~”
“保证不生气！”
“嗯~小鸢确实不是很喜欢主人呢，因为主人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还经常冲小鸢发脾气，拿小木棍抽小鸢，可疼了呢~~”
“既然我以前对你那么差，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为什么要告诉我沧澜城内有埋伏阻止我回去送死？”
“主人真笨，因为你是小鸢的主人啊，就算主人打我骂我，小鸢也不会记仇啊，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主人回去送死呢！”
好像畜牲的思维永远比人要单纯，似乎它们一旦认定的事情，不管你如何对它，它都不改初。王鑫突然觉得，其实很多时候骂一个人畜牲实际上是对畜牲的侮辱！
他再一次被这鸟儿的话暖到了。
小时候他养过一条狗，是路边捡来的。
每次不开心的时候王鑫就会拿那条狗撒气，打它骂它，甚至用脚踢他，可无论他怎么过分的对待他它，用不了多久，那条狗还是会笑哈哈的朝他亲昵摇尾巴，就好像之前的虐待从来没发生过。打归打骂归骂，王鑫在孤儿院他也从来不让别人碰那条狗，没有多余的粮食，他就把自己本就不多的口粮分它一半，已至于后来那条狗后来病死的时候，王鑫顶着大雨在埋它的地方守了一天一夜，等孤儿院的工作人员找到他的时候，他早已经昏迷不醒。
现在想想，那条狗似乎是他这辈子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正的朋友。
双手捧着小红鸟，王鑫顺毛轻抚着它的脑袋。
“我重伤醒来之后，有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了，小鸢你能告诉我么？”
咕咕咕，小红鸟享受着王鑫的抚摸，一脸陶醉。
“这样啊！当然可以丫，主人你问吧，有什么想不起来的，小鸢帮你一起回忆。”
“我一直能听得懂你说话么？”
“主人的意思是主人以前能不能听懂小鸢的话？好像不能呢，因为这是小鸢第一次跟主人正式交流呢，以前主人打骂小鸢的时候，小鸢拼命跟主人说话，主人从来没有听到过。”
以前不能现在能。那意思是不是这种能力并不是这个剑尘所有而是自己灵魂自带？难道听得懂鸟语就是我穿越之后的金手指？
听得懂鸟语怎么变牛逼？
难不成这只小红鸟是特殊的经验宝宝，能带着自己到处找天材地宝？还是说它是只牛逼的神兽？
王鑫心头一热：“小鸢，你这么厉害听得懂人话，是不是神兽啊？”
“神兽？神兽是什么？是精灵么？听着好像很厉害，不过小鸢不是神兽，小鸢是一只穿云鸢！”
王鑫一愣，精灵？会魔法的那种？
穿云鸢这个名字倒是之前剑三提到过。
听到不是神兽，王鑫心里面多少有些失望了。
“那小鸢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厉害的本领？比如，能发现很贵重的天材地宝什么的，比如你血脉强大还能进化什么的！”
“小鸢不知道什么是天材地宝，小鸢也没听过什么是血脉强大啊，不过小鸢真的有一种很厉害的本事呢！”
“是什么！你快说！”王鑫瞬间眼前一亮，心头一片火热，连耳朵也不自觉的跟着竖了起来，生怕错过什么心动细节！
“主人真笨，小鸢会飞啊！”
王鑫：“…………”
王鑫心中千万只那啥同时呼啸而过，同时耳边一阵黑乌鸦叫！
妈蛋！我当然知道你会飞，摆明了你就是一只鸟，会飞你也好意思显摆？
“怎么，主人你不相信么？那小鸢飞给你看哦~”
小红鸟挣脱了王鑫的双掌，在他身前欢快的扑腾翅膀，盘旋在空中。王鑫全程黑脸，满脑袋黑线，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只鸟给调戏了！
“除了会飞以外，你还会什么别的厉害的本事吗？”王鑫仍不死心。
“小鸢还会辨认方向，帮主人送信呀！”
这下王鑫彻底绝望了！
什么穿云鸢，名字听着挺霸气，弄了半天你丫就是一只长得好看点的鸽子，这尼玛不是坑人么！
说好金手指，说好的牛逼呢？
这下，王鑫彻底没有慢慢探索步步惊喜的心思，直接单刀直入的和这只鸟了解这个陌生的世界。
荒域。
这是一个修炎的世界，虚空九界充满了炎灵之气，只要是天生心有七窍的人都能修行。
事实上，几乎荒域上所有人一生下来就心有七窍，也就是说几乎人人都能修行，不同的是，能否走得长远，还要由个人炎灵根也就是天赋机缘而定。有人福缘深厚年纪轻轻便能一飞冲天受人敬仰膜拜，也有人终其一生也还在修炎最底层徘徊，浴火一重境的门槛都卖不过去。
荒域发展至今，修炎道路上能称霸一方的，总共也就那么几位，所以如今越来越多的底层炎修的后代，逐渐摒弃了炎修这一艰难的道路，安稳过起了纯粹普通人的生活。
当然，不论是强者还是弱者，这只是绝大多数普通人的命运，而并不是全部。因为荒域上还有那么一小撮人，他们天生心不是七窍，这样的人天生没有修炎的资格。
这种人若是底层炎修的后裔那还好，只是身子骨比别人弱些，平淡一生倒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波澜。可如果生在大的炎道家族，你身份尊贵也还罢了，顶着父辈们的光环别人顶多在背后骂你一句废物，若是旁枝末节的偏房子弟，那么你不仅会被人当面羞辱唾弃，而且是百分之百会被驱逐的！
很不幸，王鑫的这个宿主剑尘天生心有八窍。
听着好像比七窍还要厉害一点，实际上还不如那些一二三四五六窍的人，说的再直白点，那就是废物中的废物！
如果他爹不是剑族的族长，如果他不是沧澜城的少主，如果不是自小就有剑三莫苍离这两个忠仆尽心守护，以他这些年无恶不作的操性，早就被人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得知这个消息，王鑫的心里那是拔凉拔凉的！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这尼玛不就是心脏上有七个洞么，这也算是天赋？合着这里的人都是把心脏病当天赋的？”
“我这个心有八窍又是什么鬼，合着我心脏比别人还多一个洞，只听过林黛玉是心较比干多一窍，合着我跟那个葬花的短命姑娘是一个路数？玩我呢！”
王鑫一阵腹诽，把二十一世界的经典著作的描绘一通缪解，以此表达的自己的不满。
但是此时的王鑫显然并不知道，七窍玲珑为满，九窍归臻为圣，剑尘身具八窍之心，玲珑已逾矩，归臻尚未满，如此一来，尽管他不如普通人，可是相应的他距离超凡入圣的九窍，也仅有一步之遥！
当然，关于这一点，不仅仅是王鑫不知道，就连当初剑族所有高手甚至整个荒域的至强者也不知道，或许，只有在那些隐藏在荒域某个晦暗角落的遗世古典残篇上，才能找到几句关于记载此事的箴言！
“主人？比干是谁？林黛玉又是谁？你怎么又想些小鸢听不懂的东西了。”
“一边玩去，不想跟你说话，烦着呢！”王鑫撇了撇嘴，一把扫开在他身前扑腾的小红鸟，心里郁闷极了。
穿越？金手指？崭新牛逼人生的开始？
不存在的！
“老天爷，你穿都让我穿了，怎么就不让我牛逼一点呢，我还想着踏南天碎凌霄斗诸神呢，没想到你直接就让我成了一个废柴，还是那种没有翻身机会的废柴，何苦来哉！”
“你再鬼叫信不信我一剑鞘搅碎你那张臭嘴！”
“……！”
声音还是很好听，可是语气却不对。
昏暗中，王鑫仿佛看见一张冷若冰霜的美丽脸上正狠狠的盯着他，杀意凛然让他浑身一颤，干净用手捂住了嘴巴！
紫裙姑娘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之前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打扰她休息也就忍了，可这混蛋不仅不知道收敛竟然还用上了吼的，这就让她无法忍受了。
“少主，发生什么事了？”
外围弟子反应极快，因为刚才的动静全都围了过来。
“没事，你们继续守备！”紫裙姑娘冷声道。
等那些弟子疑惑离去，紫裙姑娘又狠狠的瞪着王鑫一眼以示警告，虽然天色昏暗无法触及目光，王鑫仍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乐瑶小姐姐，你还是温柔的时候比较可爱！”
刚准备的转过脸去的紫裙姑娘琉璃双目猛地一怔！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你当我什么都没说过！”王鑫这一次直接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吧！
紫裙姑娘的身份，是王鑫刚从小红鸟那里问到的！
乐瑶。
本来是大堰城碧竹峰乐族的小公主，十年前因为一些变故被乐族驱逐追杀险些丧命，是沧澜城城主和城主夫人也就是剑尘的爹娘救了她，并且收为义女，改名剑影。
说起来，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姑娘就是剑尘的义妹。
至于当年剑尘摸上乐瑶床欲行不轨的事，王鑫自然也是知道的，不仅如此，还被这小红鸟当成剑尘调笑了一番！
让王鑫意外的是，叫乐瑶的紫裙姑娘竟然就这样没了下文。
在王鑫的看不到的地方，乐瑶转过脸去，脸上的红晕一闪而逝！
“混蛋！”
绝不是羞涩，准确说来更像是羞耻。可是连乐瑶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羞耻，可刚才在她听到剑尘这声乐瑶小姐姐的时候，心中还是会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波动。
“登徒子！混蛋！不要脸！”乐瑶接连在心中狠狠啐道！
“嘻嘻嘻，主人，你好挫哦！”
挫这个字是不久前小红鸟在王鑫这里学到的，想不到这小东西活学活用。
“怎么，现在不怕我打你了？”王鑫黑着一张脸，故作凶狠的盯着小红鸟。
“不怕呢！小鸢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现在的主人不会像以前那样打我了！是吧主人？嘻嘻嘻……”
王鑫一脸无奈，的确，剑尘以前那副罪恶纨绔的操性他肯定是学不来，他现在遗憾的不仅仅是穿越变成了一个废柴，可气的是好像连唯一的慰藉，让他一见钟情的漂亮小姐姐乐瑶也没机会了！
“咦？”这时小红鸟突然发出奇怪的惊咦声。
“怎么了？”
“主人，小鸢怎么发现你的心好像从之前的七窍变九窍了？”
“多了一个洞，岂不是更残废了！”王鑫已经提不起半点兴趣，眼下他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不是呢，在小鸢的识海里面好像记得，只有上古真灵才心生九窍呢。”
王鑫微微皱眉：“上古真灵？真的假的，听着倒是很厉害的样子，不过不会跟你一样最大的本事就是能飞吧！”
“小鸢的识海记载确实是所有上古真灵都是一出生便心有九窍。至于上古真灵究竟是什么，有什么本事，小鸢就不知道了，识海里没有记载。”
经历过数次打击的，王鑫已经没了最初的兴致，对这个除了知道的东西多点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本领穿云鸢的话也只是将信将疑，最重要的是，鬼知道上古真灵的是什么东西！
也就是在这时候，赶赴沧澜城查探虚实的剑三从黑暗中走来，浑身是血！
“少主！老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