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一章 只有上帝让他信任!
美国政府暂时无法迅速的增援马丁斯堡。但是他们又不希望看到中国远征军不战而克,他们希望看到美军在马丁斯堡一战中能够以一种‘悲壮的姿态’将欧美联军的作战意志发挥到极点,尽量挽回一些西方陆军的面子,不要输得那么的难看,尤其不要使欧美各国国民对自家的陆军产生鄙视情绪,对中国的军队产生畏惧情绪。
约翰.派克可是知道这段日子里外交部正在跟中国人做着紧密的非正式接触!而且这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在列的所有人怕都有所耳闻。
明白了这一点,也就能够明白约翰.派克和他的将军们为什么都板着脸参加军事会议了。众人心里都非常清楚,一旦马丁斯堡攻坚战再度打响,他们要么坚守到中美和谈举行,要么就战死在马丁斯堡,根本没有其它的选择。
中国古代的兵法认为‘哀兵必胜’,但是约翰.派克却没有办法从他的部下的神情中看到哪怕一点点胜利的希望。所有的人都非常沮丧,非常悲观,也包括约翰.派克这个守备司令本人在内,都对马丁斯堡战役的结局非常不乐观。
此战万难获胜啊。
“诸位,都振作起精神来吧!纽约已经下了命令,那么马丁斯堡之战,就关系到整个西方文明的荣誉,关系到全体白人的荣耀!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要全力以赴,哪怕战死在战场上,也是光荣而闪耀的。我们要发扬华盛顿会战的顽强精神,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绝对不能放弃马丁斯等之坚守的职责!
我希望每一名将军都时刻铭记着自身背负的使命和责任。我希望每一名将军都首先把自己当成一名战争中军人,然后再去考虑自己的职务。在战斗最艰苦的时候,我会作为普通一兵加入战斗,贡献自己所有的力量!”
或许是见现场气氛过于压抑和沮丧,约翰.派克决定给众人‘打打气’。话说的很重,但也有效果。所有的人都神色一凛。腰板刹那间挺得笔直。
“中国人在这场战斗中并没有出现新式武器。不管是那些薄皮的坦克,还是中国士兵,他们的武器并不比我们先进。”毒气弹早就有了,胡润芝可以自认为‘中国的道义’。可在欧美看来,防空阵地是比步兵阵地更重要的存在好吧?但这不是美军溃败的理由,一线的美国士兵装备有大量的防毒面具,毒气战不是他们失败的理由。“中国人靠的是坚定地作战斗志,和不畏惧死亡的勇敢精神。那么我们呢。战场上的我们呢?之前是没有做到,之后一定要做到。”
新式武器,秘密武器,在这场世界战争中,中国、军队总能在关键的时刻拿出让人防不胜防的秘密武器来,让战争的规则一变再变,让前一刻还是世界顶级的一流军队瞬间变得落伍落后。整个西方世界都怕死了中国人的新式武器、秘密武器。
可是,中国的新式武器、秘密武器却又是一个极好的盾牌,遮掩了自我战败的不堪。
马丁斯堡战争没有出现新式武器,美欧联军一败再败。这才是真正的颜面全无的难堪和丢人。
没有了任何可推诿借口的马丁斯堡守军注定是要受到诽议的。将军们自然也明白这件事,虽然腰板还挺得直直的,却面色更加难看,会议的气氛更加低沉。
约翰.派克还要再说什么,一名参谋突然冲进了会议室。
“空袭!中国人的空袭!”
也就意味着毒气弹!
所有人立刻就坐不住了。当其他军官迫不及待地冲向防炮掩体的时候,约翰.派克却漫步走出司令部所在的那栋三层楼房,向天空望去。
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全是城堡一样大的中国飞艇,至少有五十艘。整个空袭过程持续了二十分钟,三四百吨炸弹落到了美军头上,造成的破坏自然不小。对于守军士气的打击更显而易见。
等中国的飞艇部队飞走之后,约翰.派克望向西边。那里,落日殷红,映红了天边的晚霞。给大地铺上了一层血色的外衣。
伟大的美利坚,从世界第一的工业产值,从一个有着绝佳地理优势的天选之国,变成如今落日余晖一样的垂危国度,只是用了两年,两年啊……
约翰.派克从来不相信有奇迹。上帝只救自救之人,所谓的奇迹从来都只是给努力的人的回报。但是中国这两年战争中的举起和强大,不相信奇迹的约翰.派克也不能不为之感叹这是真正的奇迹!
他一次又一次的祈求上帝的庇佑!因为失望透顶了,只有上帝让他信任!
……
日本神户。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投**了屋里。已经是上午八时三十分许了。
中江兆民走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明亮的阳光让他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不太适应。他虚眯起眼睛,向窗户外面望去,街上有些冷清,巡逻的警察反倒比行人多。
这里是神户东滩区的甲南町,距离港口较近的一家私人小旅馆。东滩区是神户市最东端的一区,距离神户市中心比较远,但彼此间的交通很方便。
往昔这里的一片繁忙的景象,短时间里是难以再见了。神户可是东京日本最大最忙碌的商业港口。但又有什么法子呢?形势比人强。中国人把‘治安军’交给了西南日本,西乡隆盛故意放松了关口,引得关东地区【日本】成千上万的无地、赤贫民人蜂拥而入南洋。结果半年的时间过去,开辟的农田已经收割了一季稻子,西乡隆盛一下扎住了口袋,不仅不再放一个关东之民前往南洋,还把之前逃过去的三万多民人开辟的田地全部没收,人塞进英国人的货船里,一船船的全拉回来神户港!
中江兆民是前天才住进这家私人小旅馆的,他是西历1847出生于日本高知县的一个下级武士家庭里。自幼学习汉学,特别爱读《庄子》和《史记》。幼名竹马,继而改名笃介,先后用过的名字有青陵、秋水、南海仙渔、木强生、火之番翁等,最后专门定在“兆民”两字上。“兆民”两字出典于《诗经》吕刑篇“一人有庆,兆民赖之”,意为“亿兆之民”,即“大众”之意。从17岁起学英、荷、法等国语言,到1865年,中江兆民以土佐藩藩费留学生身份去长崎,会见过维新志士坂本龙马。1871年被政府派往法国留学。潜心研究哲学、史学和文学,深受法国民主主义思想的影响。是日本明治时期自由皿权运动理论家、政治家、唯物主义哲学家、无神论者。
1874年中江兆民归国,随后即投身宦途,始任元老院书记官,继任外国语学校校长;不久辞职,从事教育工作,开办法兰西学塾,讲授法语、政治、哲学等。前后受教育者达2000余人。1881年参加自由党,投身于政治斗争,创办《东洋自由新闻》,开始进行理论活动。奋力抨击藩阀政治,对自由民权运动理论上的影响极大。1882年出版《政理丛谈》、《自由新闻》,宣传自由民权学说。这时他用汉文译出了卢梭的《社会契约论》,附以解说,名为《民约译解》。译著发表后给日本社会以很大的影响,许多青年都是在中江兆民的影响下,投身于自由皿权运动的。中江兆民也因此在日本获得了“东洋卢梭”的美名。他反对君主世袭,公开鼓吹“君民共治”、“地方分权”,甚至说“自主”的“主”,就是在“王”的头上钉上一个钉子。
这样的一个人注定是不能容于日本南北两方政府的。1887年12月日本东京政府在东京都部署了警察和军队之后,公布了《保安条例》,并立即在东京实行大搜捕,以“阴谋内乱”、“防害治安”等莫须有之罪名,勒令片冈健吉、中江兆民等民间政治活动家560人离开东京,否则予以逮捕。
中江兆民由此离开了日本,前往南洋新加坡定居。
新加坡是南洋的政治、经济和军事中心,这里绝大多数的居民都是华人,报业在南洋,乃至在中国都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中江兆民以自己名字的最后两个字为笔名,累累发文抨击日本南北政府,说东京政府的二元君主制不文不类,是西方国家的一条看门狗;说西南政府的‘军管’是彻头彻尾的独、裁,骂西乡隆盛是**民贼!骂西南军政府是中国的狗腿子,是祸乱日本的罪魁祸首!直言武士阶层是注定要被世界抛入垃圾堆的破烂!
中江兆民偶尔也抨击中国的政治,说刘皇帝一边加强国内的皿煮力量,另一边却死握着军权不放手,是典型的摇摆不定,当断不断,将来必受其乱。但中江兆民主要抨击的还是日本。
不管是东京日本还是西南日本政府,都对他恨之入骨。
之前两个日本政府都怎么不着他,他们的力量勾不到新加坡。也不敢轻率的去派人刺杀中江兆民。一直到现在,西南军政府有了‘治安权’,接着清理关东非法移民的当口,南洋治安军的将军们把手一挥,中江兆民就被打包送回了神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