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蕾拉

凌阳听人说过,看到天国之门洞开,是上天施舍的希望。

而此刻,凌阳觉得,自己目睹了这壮丽的一切。

穿过那虚幻而又光芒的门,世界恢复了清晰。

这是一座墓园,一群衣着各异的人正站在一处墓碑前哀悼。但是,凌阳又丝毫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就像是在高处俯瞰众生的神。

等等,那站在最末的两个人,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哪里呢……对了,每个神坛都有那两个人的雕像!主宰了无数神话的帝神鸿玡和神后玄恬!

他们祭奠的是什么人?凌阳想要看清,头部却忽然地剧痛!

小碧看着在睡梦中露出痛苦表情的凌阳,摇摇头道:“上次便已到极限了,这次果然不行……算了,让他回去吧。”她暗自神伤。

(火凤之栖)

凌阳睁开眼睛,塞纳硫斯模糊的身影映入眼帘。

“师傅。”他哑着嗓子。

塞纳硫斯微微一笑,道:“你小子,竟然还记得我。”

“那是,做鬼我也忘不了你啊!”

“……这一道上,你有什么感想没有?”

“有啊,地上的石头真烫。”

“……”

“哦,饭菜也不是很合胃口。”

“……”塞纳硫斯一脸无奈。

“这个,真的要说的话,我太弱了啊。”凌阳捂着被敲红的脑门儿说道。

“可算说到正题了,怎么样,想不想变强?”

“当然想啊!不然我干嘛费劲千辛万苦追你到这里!”

“好!”塞纳硫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跟我来!”

塞纳硫斯把手伸到凌阳面前。那是一双又粗糙又干燥的手,骨节儿粗大而突出。凌阳吓得愣了一秒,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左手探了出去,狠狠的拍了一下塞纳硫斯的肩膀,接着从床上一跃而起。

他绕过塞纳硫斯,用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衣服,然后冲到门口。

一大波热浪朝着他袭来,凌阳如浴蒸炉。他抻着脖子大吼一声,挥舞着胳膊,直面着火凤之栖的新天地,决心道:“修行开始,我一定会变强!”

而傻愣在屋子里的塞纳硫斯先是惊讶,接着便会心的笑了。

“这小子,终于有点上进心了啊!”他暗自欣慰着。

一路上,凌阳像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遇见有趣的东西,总要停下来问一问玩一玩才肯走。

火凤之栖对他来说是一片新天地,单从气候上来讲。外野是炙热的,而内陆是温和的。每日清晨是激情的,到了日头正高的时候却又清冷了。形态各异的绿色植物盘踞在火凤之栖的每一个角落,而外围却是无尽的沙漠。路上的商店和酒寨大都如出一辙的用茅草裹住,但彼此之间的风格却又完全不同。凌阳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面对接踵而至的新事物,难免有些惊奇。

半晌,一排俊秀丽人映入了她的眼帘。她们穿着大胆,胸脯若隐若现。

“师傅!”凌阳突然叫起来,抓起塞纳硫斯的袖子怎么也不放手。

“恩?”塞纳硫斯转过头,就看到满眼放光的凌阳。他的焦点落在一间名为“净颜居”的地方。瞬间眉心落下数条黑线。他狠狠的敲了一下凌阳的头,接着就把他拖走了。

“师傅!痛!痛!”

“谁让你小子不学好,专挑色情场所看。”塞纳硫斯语气严肃。

“可是真的有很好看的姐姐们……”

“不许。”

“他们在叫我!”凌阳心头一痒,竟是无法抵抗这姐姐妹妹热情的召唤。“啊!知错了……痛啦!”凌阳揉了揉脑袋,估计在这么打下去今天又要脑洞大开了。“不看就不看嘛。”他小声嘀咕道。

“等一下到了领主的家,千万不要随随便便,记住了么!”塞纳硫斯挑了下眉毛:“她可不是个好惹的人。”

“师傅,我说您还是别挑眉毛了,丑死了。”

“……”

“开,开玩笑呢。”凌阳挥手挡住塞纳硫斯即将落下的拳头,立刻缩到了角落里。

“尊重老者这一点,真应该让蕾拉好好教教你。”

“蕾拉?”

凌阳心中一顿,这个蕾拉,不就是之前凌清雅提到过的领主吗?怎么现在塞纳硫斯也要带自己去见她?

“你认识?”塞纳硫斯问道。

“听凌清雅提起过,她跟你是什么关系?”

“这个嘛……”塞纳硫斯捋了捋胡子,露出一脸淫贱的笑容。“她啊,是我妹妹。”

“你的妹妹的话,大概也会很丑吧……”凌阳将头垂了下去。

之后的一段路里,凌阳几乎是被拖着带到了领主的家,塞纳硫斯的脾气固然是好,但也禁不住凌阳的一张贫嘴。

领主寨。

蕾拉背对着二人,将双手搭在胯上,头发高高的束起,俨然一副少女模样。凌阳狐疑的望着蕾拉,又狐疑的瞅了瞅塞纳硫斯。按理来说她的年龄应该和塞纳硫斯差不了多少的,莫非是吃了什么不老仙丹,得以永葆青春?

想着,蕾拉慢慢地转过头,模样渐渐清晰起来,但眉峰刚毅,不像是女子所有。

“你终于回来了。”她淡淡的说道,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哟,你不也是一样。”塞纳硫斯随即开怀大笑起来。“只不过老成这副鬼样子,怕你看不出来了。”

“怎么会忘却哥哥的模样。”蕾拉应声笑了下,眉头已展露喜色,但依旧绷着一张脸。

在对话的间隙,凌阳总算有时间仔细打量了蕾拉一番。她的外表绝不能用美艳来形容,因为那张脸分明是冷的,一种看透了世态炎凉的冷,一种置生死于度外的冷。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王者风范,跟甜美的名字一点也不相符。

“前几日密使来报,说在莱茵帝国发现了你的身影,我才安排凌清雅演了这出好戏。也幸亏有了这呆瓜小子,不然想在普兰那里偷梁换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那极端的手法也未免太不适合了吧。”塞纳硫斯调侃了下。“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思考,直到刚刚我才得到答案。”

蕾拉心中一喜,从旁暗示道:“一家人的道理,我想你该懂罢,我们可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当然,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定要答应我。”塞纳硫斯的目光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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