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3章 军令部长

总指挥蒋光鼐的家乡就是林则徐销烟的虎门，他年轻时曾担任孙中山大元帅府警卫团的营长。

蒋光鼐抱病出席会议，这位一心抗日的总指挥在散会前说：“从物质方面说，我们当远不如敌。但我们有万众一心的精诚，就可以打开一条必胜之路。何况我们还有两三万人，真不能挽救中国吗？”

会议作出关于战备的六项决定，要求部队加紧戒备，做好临战准备。提出：万一战事发生，区寿年师最低限度死守五天，各防区赶紧构筑工事，后方各驻地亦须预选抵抗线。六十、六十一两师增援时，须于战斗开始后五日内到达上海附近”。并决定从20日起，各部队除因公，一律不准在租界住宿，会议还讨论了开战后对上海租界的态度。

与此同时，蔡廷锴电呈国民党政府，表明十九路军抗战决心：“职等为国家人格计，如该寇来犯，决在上海附近抵抗，即使牺牲全军，亦非所顾！”

蒋光鼐、蔡廷锴、戴戟等还联名发表《告十九路军全体官兵书》与《告淞沪民众书》，首次提出中国抗日军民合作抗战的口号，慨然表示十九路军“宁为玉碎而荣※死，不为瓦全而偷生。

蒋志清得知第十九路军的态度后，非常恼火，为防止十九路军对日开战，他指令军政部长何敬之将十九路军调离上海。

1月26日夜里，遵照蒋志清的幕后指示，何敬之给第十九路军发了三次急电，要他们忍辱求全，避免冲突，千万不可妄动。以免妨国防大事。并与参谋总长朱培德联合发出命令，命令宪兵第六团于27日下午从南京乘火车赶往上海，换防闸北十九路军七十八师一五六旅，第十九路军全部撤离到南翔以西地区。

1月27日上午，地处龙华的上海警备司令部会议室内，蒋光鼐、蔡廷锴与戴戟三人呆坐在会议室内。他们是在等待军政部长何敬之的到来。何敬之名义上是来慰问第十九路军将士，但蒋光鼐等人心中明白，他实际上是来监督第十九路军与第六宪兵团换防的。

三人都没有说话，良久，蔡廷锴猛一拍桌子起身道：“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难道还对日本人抱着幻想吗？”

戴戟一脸苦涩道：“若真是如此，还不如不作军人了，回去作农夫也不至如此受辱。”

就在此时，戴戟的副官来报：“琼贑特区徐彦卓总督求见三位长官！”

“琼贑特区总督？”

“徐彦卓？”

蔡廷锴与戴戟一头雾水：“他来干什么？”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蒋光鼐心中一动。赶忙对副官道：“快快有请。”

蔡廷锴诧异地问道：“总指挥认识这个徐总督？”

蒋光鼐摇摇头：“不认识，不过略有耳闻，据说他与蒋总司令，还有我们这位何部长是结义兄弟，交情不浅。说不定他的到来能让此次事件有所转机。”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蔡廷锴与戴戟互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

……

12点钟，何敬之准时出现在了司令部。

“何部长辛苦了！”蒋光鼐、蔡廷锴、戴戟三人向何敬之敬礼道。

何敬之还礼道：“此时乃多事之秋。只要能圆满处理好上海之事，何来辛苦之说。”

蔡廷锴微微一笑道：“何部长为何不让卑职等人去车站迎接。这可让我们太失礼了。”

“时间比较仓促，你们交防前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安排，就不用麻烦了。”何敬之摆手道。

“何部长请坐，咱们坐下说！”蒋光鼐道。

三人坐定后，蒋光鼐询问道：“不知何部长有何训示？”

“训示称不上，只是代表蒋总司令前来慰问第十九路军。并送上五万块大洋，以示犒劳。”何敬之满脸堆笑道。

“我代表第十九路军全体将士，向蒋总司令和何部长的厚爱表示感谢！”蒋光鼐起身道。

“不必客气，蒋总指挥，请坐！”何敬之脸上依然堆着笑容：“当然。我此行还有一件小事，那就是第十九路军与宪兵第六团换防一事，不知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蔡廷锴起身道：“何部长，近来蒋总指挥身体有恙，此事由我在负责。”

“那你说说看！”

“何部长，日方提出包括限期缉凶、抚恤被害人、取消抗日团体等四项无理要求，这是分明就是挑衅，十九路军驻地是民国领土，与日本人没有关系，我们怎么能说撤退就撤呢？”

“这么说，你们根本就没有做撤退的安排？”何敬之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军人的职责就是守土抵御外敌，十九路军是不会临阵退缩的！”蔡廷锴铿锵道。

何敬之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好言劝道：“蔡军长，现在民国国力还不济，开战对国家并无益处。我承认日本人是在挑衅我们，可政府已经决定通过外交途径解决。日本人无理要求，要十九路军撤退30公里，按理说政府本应拒绝，但是为了保存国力，我们不得不忍辱负重，所以，军令部才命令第十九路军在最短的时间内撤防南翔以西地区，重新布防，这也是蒋总司令的意思。”

蔡廷锴不满道：“不瞒何部长，‘九一八’之后，我本打算派156旅和122旅组成独立旅，北上东北支援坚持抗日的马占山部，就在整装待发时，十九路军突然被调到南京至上海一线，负责京沪一带的防务，这事也就算了。如今，上海面临的形势与‘九一八’何其相似，一味妥协退让，百依百顺，只能被日本人视为软弱可欺，只能助长侵略者的气焰，丝毫不能解决问题。”

何敬之脸色有些变了，他的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和善：“蔡军长，你是军人，军人不应该过问政治，政治上的事情政府自然会解决的。”

蔡廷锴毫不为所动：“我是军人没错，可我首先是个中国人，决不能让敌人如此嚣张。”

何敬之站起身来，怒视着蔡廷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现在是代表军令部下达的命令，如果第十九路军还是国民革命军中的一员，那就执行命令。如果蔡军长拒不执行命令，对不起，我将会撤销你军长的职务，由他人代行职务执行命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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