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七章 骑兵断后

牛皋担任牵制敌军任务,缓慢前出路口,李庆带着特种部队从小路悄悄潜伏过去。

杨再兴,罗延庆趁着牛皋和金军对峙的时候,双双抢出山口,左右迂回包抄。

那名女真谋克带着四百骑兵在此处巡梭,就是监视并防止宋军从后山逃跑。一见宋军大举下山,便迎上前来准备开战,权衡之后选择了杨再兴的骑兵,只有一百人左右,看起来比较好打。

韩世忠说过,这一仗是生死存亡,无论谁碰到敌军骑兵死缠烂打也不能放过,否则一旦给大队金军通风报信,就后患无穷了。

四百金兵对一百重骑,杨再兴大喝一声,不仅不后退,反而催促全军前进。全军一千多人的活路,就看自己能不能拖得住他们了。

彪悍的女真骑兵二话不说,直接对冲,如同两支箭头对撞。杨再兴一马当先,大枪左右开弓,一扫一大片,硬是把女真的攻势打得七零八落,不成气候。

那里人多,杨再兴就杀到哪里,哪里危机杨再兴就出现在哪里,杨再兴这一百多人,硬是把女真杀的晕头转向。

等到女真骑兵反应过来,罗延庆,李庆,牛皋已经形成三面合围的架势。而杨再兴如同中心开花一般左冲右突,四人同心协力,很快就将女真围在当中。

合围之后女真骑兵才如梦初醒,可惜为时已晚。在连胜军强大的军备面前,在熟练的诸兵种合成作战模式下,四支军队战力相加的结果绝对大于六。

不到一刻钟,四百女真骑兵被绞杀殆尽,韩世忠率着骑兵在后面断后,让牛皋、李庆、姚政、唐修、梁红玉、胡闳休迅撤向燕京。

三四十里路,急行军赶路也需要两三个时辰,但是骑兵只需要一个半时辰就能赶到。而斜也不可能糊涂到浪费一个半时辰,所以韩世忠在做最坏的打算,必要时牺牲自己引开斜也的大军。

而刚才,他悄悄给李庆交代了,非常情况下让他代管连胜军,一旦事情危急立即带兵向六联转进,去找韩望。李庆是韩望老部下,深得韩望信任,其中通讯、密谍、特种作战一把抓,可谓身兼数个重要差事。虽说能力未必能比得过牛皋,但牛皋才加入连胜军多久?

资格老在军队中很管用,牛皋的话在步军管用,但是在其他兵种就不一定好使。而李庆则是连胜军创始人之一,战功显赫,说起来算是和韩望同乡,自然非同一般。尽管李庆在兵法造诣、军旅经历以及人情世故方面稍许弱一些,不过在非常时期,忠心和知根知底最重要了。

韩世忠考虑到这些人都是连胜军的精华,进入燕京城肯定又要和种师道、童贯打交道,李庆和他们都非常熟悉,处理起来比较方便一些。

安排好步军即其他部门撤退,韩世忠带和罗延庆分别带领一百五轻骑,杨再兴带着一百重骑兵。他们三个队伍如同三面盾牌掩护着其他兵种,抵抗斜也五千骑兵的断后任务,将由他们三个来完成。

就算杨再兴和罗延庆是铁打的身体,连续一整夜作战,到如今又打了一上午,困到还好,累的不行,饿得不行。

韩世忠给每个骑兵都了肉干,豆料,酒囊。他左手拿着肉干,咬开右手的酒囊,高高举起对着全体后卫骑兵说。

“我是泼韩五,绥德人,西军打拼十五年,一直是个副都头。还记得两个月前,跟着我二弟入了连胜军,才有幸与各位弟兄们同袍一场,来了之后,我从都头一直升到军指挥使,有人说我韩五是借了韩爵爷的光,此话不假。”

“二弟慧眼识英,但凡是他选中的将领,一个比一个厉害,杨大头十八岁,重骑营指挥使,罗卜头十七岁,轻骑营指挥使,牛皋,一个泥腿子,居然都能混成重步指挥使兼步军都指挥,实在是厉害!”

“其实我想说的很简单,在连胜军只管打好仗,其他的爵爷早都已经安排好了。伤了可以安排进厂子、船行或者护院,要是倒霉死了,那真定烈士陵园都有上好的墓穴,死了有那么多老兄弟陪着,不孤单!”

他话锋一转“可是你要是走运没死,还立了功劳,那你可就达了!不但功勋照实得给,赏钱分文不少,弄不好,来个连升三级,封妻荫子,那可就光宗耀祖了!”

下面一阵哄堂大笑,有人说“韩五,别婆婆妈妈的,不就是五千女真骑兵吗。劳资只要没死,绝对干掉他三个!”这家伙也是杨可世的白梃兵老人,早在保州战后就进入连胜军,和韩五熟识,故而开起玩笑。

韩世忠忙冲他举一举酒囊,大声说“我感谢这位老哥们,他是西军白梃兵的什长,如今在连胜军是都头,可惜打不过杨大头,不然指挥使的位置跑不了你!”

那人笑笑说“这小子太变态了,完全是不给俺们这些老帮菜的机会啊!不过俺已经是正牌重骑都头,全军上下除了李庆的特种兵比俺们厉害,任谁也不是俺们对手!”

马上有个家伙跳出来,“邱老三,别说话不害臊,俺们轻骑不比你们差!不服气,这仗打完俺们在校武场好好练练,如何?”

重骑营一听,怒目而视,邱老三嘿嘿一笑“花狸猫,你那身手还不够哥哥我看的,马上步下饶你一只手!”轻骑营那边马上轰的一声,全都是嫌弃的腔调。

韩世忠哈哈笑道,“好,我们连胜军就要有这股子劲,管他四百还是四千,打就是了!护步达岗,阿骨打只有一万多女真人,却打败了一百万辽军,这说明只要狠下心,百倍之敌也不足惧!”

杨再兴难得沉默,这一场无论如何不容有失。可是,仅凭着四百疲兵对付四千凶悍疯狂的女真人,不是说说大话,喊喊口号就能打得赢。

罗延庆一只手喂马吃豆子,一手喝着二锅头,现在他也会喝这种烈性酒,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咽下肚,这种火辣辣的烧味才让人血脉舒张,心情大好。

“大哥,俺们只有一条命还给您,家中父母拜托了!”罗延庆向着真定的方位心中默默的念着。

远处一马飞奔而来,“韩军主,斜也先锋军八百骑距此两里地,正快赶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