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脸红的她
水池旁边有张软榻,供人沐浴完之后穿衣用的,楚予原本打算把墨小卷丢在榻上了事,离了那方水池,应该很快就醒了。
可没想到,这姑娘刚才怎么叫都不醒,这会儿刚刚抱进怀里,人家就睁开眼了。
刚刚醒来的墨小卷满目的茫然,盯着楚予近在咫尺的脸,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但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当下就僵住了。
她这一僵,楚予便知道,人醒了。
他似笑非笑地低头看了一眼,却看见一只被煮熟了的折耳猫。
天地良心,他原本的想法很简单,什么都不想做,就是想把人从水里捞出来,然后放到一边去而已。
但是这一低头,心念却是微微一动,他勾着嘴角,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碰了碰。
然后刻意压低声音,道:“卷卷刚才在做什么?”
墨小卷这回出息了很多,没有想上次一样脑子被糊住,还勉强留着点理智,然而这点理智除了能叫她更加羞涩之外,一点用都没有。
她还是睁大了眼瞧着楚予,一点反应都没有。
楚予越瞧越觉得有趣儿,这世上哪还有第二个这样的人,被亲了,就会愣住,动都不会动了。
然而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太妥当,被他亲一下就不会动了,若是换做别人,不是也一样?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恭亲王越想越觉得担忧,恨不能找根绳儿将人拴起来,每日放在跟前好生看着,省得被什么不清不楚的人给拐走。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楚予轻轻呼了一口气,压制住自己想要干点什么的心,将人放到一旁的软榻上,耐心地拂去墨小卷额前的乱发,温声问道:“换衣服吧?”
墨小卷裹在毯子里,只留着一颗脑袋在外面,依旧是面红耳赤的样子,闻言,点了点头。
看着这么乖巧的墨小卷,楚予兴致大发,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衣柜前,伸手在中间的一大堆衣服里面拨弄了一下:“穿哪件?”
墨小卷道:“哪件也好,别太张扬。”
这衣橱中的衣服虽然是全新的,但是却依旧是皇宫里的风格,馥郁而华贵,想要找出一件不张扬的挺困难,楚予翻了翻,发现这些都不符合他的审美。
他转头对着墨小卷打了个手势,让她稍等一会儿,自己转身,出了门。
楚予这一走,墨小卷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像是从梦境里醒过来一样,一双眼睛瞪时便瞪大了。
虽然她很想做出一副恨恨的表情,对楚予又非礼了她意思表示由衷的愤怒,但是考虑到自己刚才的反应,还是颓然放弃了。
一旦被人近了身就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种事情,是病,得治。
楚予走得快,回来的也快,进门的时候,手里还捧着一件裙衫。
蓝紫相见的底子上,绣着繁复的银线,虽然看上便知道非常昂贵,但是银蓝这些颜色向来低调,竟然也符合了墨小卷不要太张扬的要求。
而且重点是,这件罗裙跟楚予此刻身上所穿的亲王深蓝绛紫朝服,竟然看上去像极了一对。
当然这也不可能是王妃的宫装,宫装墨小卷是见过的,那衣服要稳重多了,不是这样轻柔鲜亮的色彩。
这显然是楚予临时起意,给墨小卷鼓捣来的。
楚予将衣服放到软榻上,自己做到了墨小卷的身边,一侧身,竟然像是要去解她的毯子。
墨小卷这回可真是慌了,裹着毯子就滚到了一边去,跟个蚕蛹似的,只露着个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索性既不说了,直勾勾地瞪着楚予。
楚予却像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一般,好整以暇地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道:“还以为你傻了,不会动了,正准备帮你换衣服。”
墨小卷连忙点头,示意自己会动,但是点到一半,却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赶忙又改成摇头。
楚予终于被她逗得大笑,伸手将她的乱发揉搓了两下,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离开。
看着楚予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墨小卷这才哭丧着脸爬起来,她发现,就算平日跟楚予斗嘴斗个不相上下啊,可到了关键时刻,楚予的功力,她是拍马都追不上的。
而且最近此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动辄便要近身,墨小卷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墨小卷慢吞吞将衣服穿上,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这地方还有架颇为精致的梳妆台,都已经到了这份上了,她也就不客气了,坐在镜子面前,给自己打理妆容。
好歹也在这地方混了这么久了,复杂一点的她不会,却也不会像当年一样,连个头发都不会梳了。
恩,就是动作慢一点儿而已。
墨小卷也不知道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本来就不怎么熟悉,动作越发慢起来,折腾了两柱香还没折腾完。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外头的楚予,但是又一想,楚予这人想来最知进退,他是绝对不会将自己逼急了的,这会儿出去,指不定装得比她还正经。
墨小卷悄悄低了头,常常说温水煮青蛙那青蛙无从查觉,她这可不就是被人用温水给煮了么。
好不容易将自己给收拾妥当,出得门去,楚予竟然还在门外等着,他瞧着院子里并不怎么出色的风景,竟然有几分闲庭信步的惬意。
丝毫没有不耐。
这个男人有权势有依仗,有计谋,而且还有常人没有的耐性。
墨小卷不知道,拿什么才能去与他相持,怎么才能立于不败。
或许她也快了,就快要同那些曾经与他为敌的北疆敌军一样,在他的冷静与计谋面前,溃不成军。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墨小卷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面上的表情,踏步走了过去:“现在什么时辰了?”
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冷静,却还是遮掩不住口气中的颤抖。
楚予回了头,有几分索然,他知道她已经理清了头绪,果真如墨小卷所料那般,再正经不过道:“你若再不出现,宴席都要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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