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零六十二章 久远的真相

黛儿自然也问起了小黄和小黑，但渊涯对两小并不了解，也说不了多少。随后渊涯就陪着黛儿在湖边修炼。接下来的日子是渊涯终生都难忘的时光，湖光春色，鸟语花香，佳人作伴，对酒当歌，寂寞了数千年的渊涯似乎明白了什么，而黛儿也同样从渊涯的眼中读出了温情和爱意。

萧华对此当然不知道的，他一返回极乐世界就将弟子们从神华大陆中拽了出来，也根本没有在意渊涯的位置，渊涯就这般被萧华生生从人家黛儿的眼前抹去了。

眼看自己要离开黛儿前往藏仙大陆，这一去不知道又是多少时日，渊涯不觉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了，想回到神华大陆跟黛儿告别。黛儿虽是妖族，但毕竟是女身，眼见渊涯突然离开，以为他遭了不测，先是肝肠寸断。可后来仔细的推敲，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又是起了疑心，等得渊涯慌张的出现在黛儿面前，黛儿自然要追问起渊涯离开的缘由。渊涯固然是至诚至性之人，先前对于黛儿的询问也都知无不言，但这言无不尽中也都仅仅是限于神华大陆。关于萧华，关于昆仑镜的事情他一句都不曾泄露。而这次消失……却是让渊涯为难了，他不想欺骗黛儿，更不想在萧华不同意前泄露昆仑仙境的秘密，所以他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一句话，他要禀明师父之后再回答黛儿。而黛儿更是有趣，她向来没问过渊涯师父的名字，而渊涯早先提起萧华的时候只说师父，直到此时黛儿才意识到什么。她只问了渊涯一个问题就再也不追问渊涯消失的缘由了。

这个问题……当然就是萧华的名字！

“徒儿，你是说……”萧华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渊涯，问道，“黛儿只问了为师的名字。然后就再也没追问造化门的事情，只教你如何在为师面前尽孝，行礼仪吗？”

“是！”渊涯向来不会隐瞒，依旧老实的回答。

“呵呵……”萧华笑了，其实也不消多问了，萧华两个字足以让黛儿明白一切！黛儿跟娘娘在晓雨大陆遇到什么事情。萧华并不知道。但萧华知道的是，黛儿肯定知道小黄和自己，既然在神华大陆之上黛儿已经见过了小黄，此时又听到自己的名字，黛儿哪里不知道是自己把他救出的？聪明如黛儿者。怎么可能会再逼问老实的渊涯？她只静等自己跟她分解即是了。至于黛儿教渊涯孝敬自己，那肯定是不想让渊涯在师门中受到忽视，从而引起自己的注意罢了。

当然，黛儿跟渊涯结识的时间尚短，谈什么男婚女嫁人之大伦尚且太远，但是，单从黛儿这么一点点儿的小心眼儿中，萧华已经看到了一些常媛和江虹的影子。

“黛儿乃是万妖界之妖族。也是娘娘所看重的婢女，其来历自不必说的！”萧华又是暗自思忖，“单说她在萧某的空间之内经历了阴阳两开。以后的进境绝非寻常妖族可比！这等前途不可估量的妖族怎么能让旁人笼络呢？如今她能跟渊涯投缘，既是渊涯的福分，也是萧某的机会，萧华如何能白白的放弃？萧某先前所担心，不过就是空间秘密的泄露，而此时萧某已经有了昆仑镜这个幌子。还会担心这个么？而且，萧某先前不敢多问万妖界娘娘的事情。就是怕自己没有实力，多惹烦恼。而今萧某已经有了元力九品的修为。到了三大陆乃至晓雨大陆修士的巅峰，无论万妖界娘娘在晓雨大陆碰到什么事情，萧某也该有资格参与了。看起来，这是上天安排自己跟黛儿见面呀！”

想到此处，萧华又是问道：“涯，那你找为师的目的就是想让为师跟黛儿解释么？”

“是！”渊涯点头道，“这些事情不得师父同意，弟子不敢跟黛儿说。”

“好！”萧华笑道，“你做得很好！师父问你，你很喜欢黛儿么？”

“这个……”渊涯脸上有些发烧，有些羞涩的迟疑，随即点头，“是的，师父。”

“她喜欢你么？”萧华追问了一声。

若是旁人，想必会有些犹豫，可渊涯毫不迟疑的回答道：“是！”

反倒是萧华，有些踌躇，片刻之后，轻声试探道：“这种感觉跟……跟蝶舞一样么？”

“有些相似……可又是有些不同！”渊涯依旧没有任何迟疑，脱口而出，想必是思忖了许久。

萧华想要再问，可嘴唇动了几下，他又是放弃了，所谓男人，无论年纪多大，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怕都是愚昧的异常，自己跟红霞仙子、薛雪、新新公主的情感都纠缠不清呢，哪里有什么资格教导渊涯？有些事情……还是不问的好。

“嗯……”萧华略加思忖，又是说道，“以后黛儿要是问你什么，你也不必多瞒着她的！”

“是，师父！”渊涯的回答一成不变，不过语气中透着一种欣喜和轻松。

说话间，萧华手中的昆仑镜震动间，将黛儿从神华大陆之内请了出来。

黛儿自然也是莫名其妙的，不过她已经有了预感，周身的禁锢一经解开，立时催动了妖力戒备，而待得他看到渊涯关切的目光，还有萧华数千不变的相貌时，一种难言的凄苦从她心底生出，她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毫不怀疑萧华的实力，立刻跪倒在地上磕头道：“萧真人，请您快去救救我家娘娘吧……”

“啊？？”渊涯愣了，他有些不可思议看着黛儿，又是看看自己的师父，很明显的，自己心中的仙子是认识师父的，而自己的师父……刚刚并没有提起过这些。

萧华微微一抬手，说道：“黛儿，你且起来吧！”

“不，真人不去救我家娘娘，黛儿这一辈子都不起来！”黛儿知道自己娘娘对萧华有恩，自己也从小就见过萧华，如今又有渊涯在自己身侧，索性有些撒娇的耍赖了。

萧华依旧将黛儿扶起，即便黛儿挣扎着要抵抗，但在如同天地巨力般无法抗拒的力量之前，她还是站了起来。

“黛儿！”萧华苦笑着，抬手一指四周道，“不是萧某不去救娘娘。若是萧某没有救助娘娘的意思，早些年就不会救你了。可是，你看看这里是何处，在晓雨大陆的时候，萧某没有能力去就娘娘，可此时，萧某有了能力，却无法返回晓雨大陆啊！”

“啊？万妖界？？”黛儿略微放出元念，朝着四周一看，立刻失声叫道，不过片刻间她又是醒悟过来，“不对，这里不是万妖界！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萧某找不到返回晓雨大陆的路，无法返回晓雨大陆啊！”萧华回答道，“所以，萧某即便知道娘娘出了大事儿，怕是也无法救助！”

“唉！”黛儿自然知道萧华的难处，她长叹一声，眼泪婆娑道，“可怜的娘娘，即便现在真的在晓雨大陆，在那大阵之内，她……她也无法捱过这数千年的岁月……”

萧华张张嘴，想要解释一下时间的问题，不过他欲言又止，与其给黛儿一个希望，不如让她还是茫然！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萧华是明白的紧。

“你且把娘娘的事情跟萧某说一下！”萧华对娘娘的遭遇确实也很关心，忍不住问道。

“唉，都已经七千多年了……”到了此时，黛儿的心也是凉了，有些不愿意再提起。

“黛儿，不想说就不说了！”渊涯有些心疼道，“师父不会逼问你的。”

黛儿很是微微一笑，冲着渊涯点头道：“知道了。其实，萧真人能救黛儿，黛儿已经很高兴了。如今又遇到你，黛儿不知道如何感谢上天呢！而今……黛儿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将娘娘的遗愿完成……”

女人的嘴里怎么会有秘密？特别一个是自己心有好感的男子，一个又是对自己有恩，而且有能力帮助自己的长辈！不消萧华再多说什么的，黛儿将自己和娘娘被东山伊暗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听到最后，萧华明白了，黛儿从东山伊的手中逃出，可毕竟受了重伤，这才落入人族之手，被带到巡天城竞买，若非是遇到自己，怕也早就一命呜呼了。

“如今黛儿一无所靠，全掌真人做主！”黛儿又是盈盈一拜，哭泣的说道，“若是真人有机会，请带黛儿返回万妖界，黛儿好将娘娘的讯息传回……”

黛儿很是乖巧，并不提娘娘对萧华的恩赐，只说拜托。

萧华哪里听不出来？他心里暗叹黛儿的机灵，又是点头道：“你且放心吧，娘娘对萧某有恩，萧某没齿难忘，只要有一丝机会，萧某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

说到此处，萧华又是扫了旁边吃惊的渊涯一眼，说道：“即便萧某无法完成，也会让我这徒儿代萧某去践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