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跟我走

实际的?玉容努力去想自己怎么才能给何竞尧实际的关心,心念电转,她立即想到了一条:“你吃饭了么?我给你做点吃的吧。”她估计何竞尧这么早回来,一路风尘仆仆,肯定是没顾得上吃早饭。

“真是不开窍啊。”何竞尧看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在她饱满的唇瓣上轻轻咬了一下,向她旁边仰躺下去,合上眼睛,有些乏了地说:“去做吧,做碗红豆羹,炒点清淡些的菜。”玉容不说,他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倒是真有些饿了,尤其是想到那碗齿颊留香的红豆羹。

“哦,好。”玉容不知道他说的不开窍是什么意思,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还是不知道好,默默从何竞尧的怀里起来,悄悄地将他留在自己唇上的湿润抹下去,小脸还是止不住有些发热。

玉容从他暖暖的怀里离开,下床走了几步觉得有些冷,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何竞尧,见他也没盖个被子,怕他一会儿睡着了再凉着,又走回来探身将被子扯开给他盖上。盖到他脚上的时候,玉容看看他沾了泥的鞋底,想了想,还是跟何竞尧说:“爷,我帮你把鞋脱了吧,休息也舒服些。”

“嗯。”何竞尧含混地应了声。玉容轻手轻脚地帮他脱了鞋子,盖好被子,听他似梦似醒地说:“给我把衣裳也脱了。”

“哦。”玉容过去,准备帮他脱衣裳,却听他迷迷糊糊地又说:“还有裤子。”

玉容为难地看着他,见他的唇角隐蔽地勾起,知道他是故意为难她,有点不知所措地停了手,抿着唇磨蹭了一会儿,见他也没催促,小声说了句“我先去做饭了”,便快步逃出了屋子。

何竞尧将眼睛扯开一条缝隙,看着她慌张逃离的小身影,轻轻勾了勾唇。这女人虽然呆了点,但逗一逗还是挺有意思的,也算得上知道关心人,倒是可以好好调/教一下。

玉容一路走到耳房才停下飞快的步子,想到何竞尧今日的种种调戏,脸上还是止不住热。

自己是怎么了,真不知羞,怎么总想着他那么坏的样子!进了耳房,玉容将被风吹得有些凉的手贴到脸上,羞愧的摇摇头,想将那些让人脸红的画面都忘掉,可是越不想让自己想,那些画面就像故意要同她作对似的,反而更频繁地从她的脑海里跳出来。

玉容叹了口气,只得强迫自己生火做饭,借着忙碌来压制那些不受控制的画面。她叫来婆子生了火,让人把小翠叫过来打下手。玉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总觉得小翠回来之后有哪里不对劲,联想到她刚刚与言之在一块的画面,心下猜想是与言之有关,但觉得眼下时机不对,便也没有问。

玉容好了红豆羹,也不知道何竞尧的口味,只好就着食材做了两个比较清淡的小炒,一起给他端了过去。回到堂屋时,何竞尧已经起了,坐在桌边不知在沉思什么,见她进来便收了思考,用下巴示意了下身边的位置,言之则无声无息地侍立在他身后。玉容给他布好菜,便按他的意思坐到了他身边。

“就一份饭菜?”何竞尧看了一眼,没动筷子。

“我们都吃过了。”玉容感觉他心情一般,小心地回答。

“嗯。”何竞尧端起碗,回头看了眼言之,“这事不急,最紧要的都处理完了,余下的都不打紧。你去回余掌柜,告诉他按常规处理就行。出去的时候走东门,叫门房给我给我备一辆车,一会儿去趟侯府西街。”

“是。”言之依旧惜字如金,接到何竞尧的指示便立即去办。玉容暗中观察小翠,见她负气般别过脸,似是想要表达出对言之的不待见,而言之面无表情的脸上不见分毫波澜,也不知道是否察觉了。

玉容觉得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对,但何竞尧就在一边,她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低着头,默默在心里考虑该怎么和小翠把这事问出来。但是还没想好,她的思路就被何竞尧打断了。他伸手从另一侧的凳子上抓过什么东西,扔给她:“你不是不记仇么,这些东西你留着干什么?”

何竞尧的语气有些阴沉。玉容看看接过的东西,最上面的是那日被何竞尧扯碎的衣裳,她悄悄收在柜子里了,不知怎么被何竞尧翻了出来。

“我看上面的绣工很好,衣料也不错,扔了怪可惜的。”毕竟这是她最喜欢的裙子,一共也没穿两回,就这么扔了,她有些舍不得。

“扔了!”何竞尧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算什么好东西。我看你的衣服一共也没几件,能穿的就更少,每个月给你的月例银子你都花哪儿去了?”

玉容抿紧唇不敢吭声。她的钱大多攒下来让人捎给家里了,家里的花销不多,但是就靠种那几亩薄田也不够,父亲治病,弟弟娶妻,妹妹读书,哪一样都少不得用钱。虽然这是她自己的月例钱,可是若是让何竞尧知道都花给了家里,也不知他会怎么想。

何竞尧见她抱着那堆破布不吭声,心里就有点火,冷冷看了眼小翠:“给我扔了,留着堵我的胃口么!”

小翠大气也不敢出,低低应了声“是”,赶紧将那些衣服从玉容手里拿过来,带到屋外交给婆子处理了。

何竞尧吃过饭,将筷子“啪”地一声撂在桌子上,待玉容战战兢兢地伺候他漱了口,冷冷地说了句“跟我走”,便大步出了堂屋。玉容与小翠对视了一眼,心惊胆战地跟上他,发现他一路向院外走去,冷硬的背影里透着浓浓的不快,心里也变得七上八下的。

出了秋馨苑,何竞尧也没停下,继续往东门的方向走,玉容心里就更没底了。何竞尧吩咐过要东门的门房备车去侯府西街,现在肯定就是要去了,但是带着她去做什么?玉容忐忑地思索,恍然想起侯府西街住的都是高门大户,上次向何竞尧要她的唐莲卿似乎就住在哪儿,当下脚就有些软了。

“爷,我不想去。”玉容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求他,眼里有雾气一层层涌起来。

“不行。”何竞尧冷冷地说,头也不回地继续走。感觉他是铁了心要带她去,玉容慌张地回忆自己可能是哪里做错了,让何竞尧这样动怒,要把她送人,可是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大错。

之前一直都好好的,似乎她做饭回来他的情绪才变得不好,还因为自己留着那件衣裳生气,不肯扔了它还有其他衣裳而对自己喊。难道是因为那些衣裳都不好吗,因为自己的月例银子都没用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吗?

玉容反复回忆,似乎他回来以后最生气的就是这件事了,能让他想把自己送走的也只能是这件事,眼看就要走到东门,玉容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就给何竞尧跪下了,紧紧拉住了他的衣摆。

“爷,我求您了,别把我送人!”玉容心里一急,眼泪就噼里啪啦地滚了出来,“我以后不会再把钱用到别处了,我会给自己好好置办衣裳首饰让您满意的,您打我骂我都行,求您别把我送走!”

何竞尧走得飞快,让玉容这么紧紧一扯衣摆,整个人差点失了平衡,趔趄了一下,刚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到扑通一声,一回头就见玉容莫名其妙给自己跪下了,紧接着又梨花带雨地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他本来心里就烦,这回更烦了,用力拂开玉容的手,不悦地沉了声:“你起来,谁要把你送人了?”

玉容不肯起来,嗫嚅着不敢说话,只用一双泪眼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小心地分辨着他的话有几分可信。

何竞尧被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弄得十分无语,一头雾水地叹了口气,不耐烦地威胁:“你再不起来我就真把你送人了。”

“不要……求您不要。”玉容一听何竞尧这么说,哪里敢起来,眼泪下来得更快了,她不知怎么能怎么才能阻止何竞尧,情急之下只能想到给他磕头求他。

他们走的是长条青石铺的小路,用力磕下去不头破血流也要青紫红肿一阵子,何竞尧看她就要把头真磕下去,连忙俯身一把扯住了她,将她强给拽了起来,皱眉问她:“你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说要把你送人了,你自己不想在这儿待了?”

“没有。”玉容用力摇头,畏惧地看着他。

“那你怎么会这么觉得?”何竞尧强忍着将她眼里的畏惧抠出来的冲动,耐着性子问她。玉容仔细地看了看他,觉得他确实没有搪塞骗她的意思,才小心翼翼地小声说:“你,你要去侯府西街。”

“这怎么了?”

“听说唐家小爷也住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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