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元旦快乐!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头天晚上把反击计划的方方面面都完善了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张启慧连早饭都顾得上吃就匆匆离开了,买好要用的东西回家的时候已经半上午了。

“姑姑你回来啦!”小猫小跑着到门口那儿迎接,想第一时间知道姑姑和妈妈商量的结果。

张启慧冰雕一般没有丝毫人气的脸上突然融化了,“老头子给你安排的功课完成啦!”她虽然心疼侄子每天忙的像个小陀螺一般一刻不得闲,但是想到侄子面对的复杂局面,还是选择了沉默。

“快过年了,功课不像以往那么多,偷会儿懒也没什么。”小猫皱了皱眉鼻子,主要心里惦记着事儿,根本就没心思学习。

“走,咱们回你房间说话去。”张启慧会心一笑,知道侄子最关心的是什么,也不绕弯子。

“姑姑,爷爷不在家。”小猫说道,言下之意就是在哪儿说也没关系。

“秘密被第三个人知道了就不再是秘密了。”张启慧小声说道,因为她不能忍受计划失败,所以宁可多一个心眼防备家里的保姆,毕竟人心隔肚皮。

小猫乖巧的点了点头,回到自己卧室,锁门拉窗帘,然后和姑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还学会了某些必要的技能。

可惜姑侄俩的融洽气氛没有维持多久,因为张老回来了,回来吃午饭,嗯,顺便看看夜不归宿的闺女回来没有。

“还知道回来呀!我以为你忘了咱家门口往哪儿开呢!”张老压抑着胸中勃发的怒气,你晚上不会来就不回来吧!你就不能给家里说一声啊!不知道家里人会为她担心嘛!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点事儿也不懂!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张启慧面无表情的说道,父亲的意思她明白,可是只要小猫不担心了,其他人她都不在乎。“还是说你巴不得没了我和小猫,好给某些人腾地方?”

小猫头疼了,他就知道是这样,姑姑一碰上爷爷就像天雷碰上地火一样,不放几句冷言冷语好像就不会说话似的,偏偏爷爷也是,明明想改善和姑姑的关系,却拉不下脸说软化,害的他夹在中间受罪。

张老心一紧,“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他们是父女啊!他已经不想着像别人家父女那样亲密无间了,难道连心平静气的说几句话也不能吗?

“哼!”张启慧冷哼,怪她喽!

看着闺女古井无波的双眸,张老的心绞作了一团,儿女的遭遇她恨,可是现在的政治斗争已经不想以前那样非从肉体上消灭对手了,最大的领导都主张做人留一线了,他们又如何能狠下杀手呢!“你也不是无知的妇孺,该知道这都是政治。但是你该相信我,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一定会让他们丢了最看重的东西。”对于那些重权的人,一朝失势永不翻身,恐怕比死了还难受。

“是嘛!”张启慧幽幽的说道,“可是小叔他们一家呢!几个堂兄的官职可是越来越大了,他们凭什么越活越滋润?叫我如何不恨?”父亲认为当初自家落难时是墙倒众人推,弟弟一家为了自保落井下石无可厚非,可她却不能原谅只能共富贵而不可共患难的人,因为她的哥哥死了,因为她的悲惨遭遇,所以当初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是仇人。

“你······”张老震惊,原来闺女当初根本没有认同了他的说法,她的沉默是无言的反对啊!

“我?”张启慧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我怎么?不能恨他们吗?要是哥哥没有死,我绝对会体谅小叔一家的苦衷的。可是谁让我是女人呢,天生记坏不好,哦我说错了,因为我从不记得他们曾对我和哥哥好过,不像父亲你,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她先前是拿那边没有办法,所以才不出声,不认同也不反对,可是现在有办法揭开那边真实面目的一角了,她自然不想在隐忍。

张老心乱如麻,难道弟弟一家就没有一点对儿女好的?

“怀疑我说谎?那父亲大人你倒是列举一个反驳的例子啊!”张启慧冷笑的说道,她敢拍着胸口说,他们兄妹从不曾吃过那边一块糖拿过一根针吃过一口饭。

张老张嘴想解释那时工作太忙了,没有注意这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儿。

“我知道你想说当初工作忙,没注意这些。”张启慧低眉垂目的说道,虽然她和父亲的关系处的像仇人,但是这么多年的父女可不是白当的,“可是你即便两三个月不着家也从没忘过那边是否缺衣少食,缺粮少票,可是我和哥哥呢!你有惦记过我们少什么吗?”他们兄妹从下到大的方方面面都是妈妈张罗的,虽然这是军人家庭的常态,可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所以,现在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做一个体谅你的好女儿。”说完最后一句后,就拉着手足无措的小猫施施然的走了。

张老无力的坐到了沙发上,儿女小时候说不清楚,长大后没机会说,所以他从没意识到自己不是个好父亲,他待弟弟一家越周到宽厚,越显得对自己儿女冷漠刻薄,以至于两者之间早有心结,经过了先前的变故之后,这个心结只会越深,而他却强求他们毫无芥蒂的和睦相处,何其可笑!

“姑姑你别难过。”小猫小心翼翼的说道,虽然姑姑没有哭,可是给人感觉却比嚎啕大哭还让人难受。

“我不难过。”侄子的贴心就如同一道暖流,让张启慧冻成冰的肺腑暖了过来,而且那些对于她来说都是旧伤,已经疼的没有知觉了,可是对于老头子来说就不一样了。她以往就是太体贴了,才让老头子和那边一起为难她,现在所有的面纱都揭破了,她倒要看看,老头子在亲生女儿和弟弟一家会如何选择,为难别人就是比为难自己让人痛快。

于家这边,素绢和慢慢一边张罗着蒸粘豆包,一边慢慢的交流张家的事。

“又不是经年世家,没想到内里勾心斗角的事情还不少。”慢慢言简意赅的评价道,也不知道小猫被迫卷入这样的纷争中能否适应。

“利之所在趋之若鹜。”素绢一边捣豆沙一边说道,“世上固然有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的人,但是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的也不少,不是谁都有大局观,把共同的盘子扩大,好扩大自己那一份的分量,大多数人只会算计别人比我多获得了多少。”这是人的劣根性,笑人无恨人有。

“妈,你说小猫叔爷爷那一房当初不过是大字都不识的乡下人,按说应该不懂那些手段的,怎么就把小猫爷爷奶奶两个见多识广的老革命装进去了呢!”慢慢兴致勃勃的问道,这倒不是她小瞧人,只是有时候底蕴这东西真的很重要,不然小猫的姑姑为什么当初就没识破那些人的计谋。

“这个不能一概而论的,或许是误打误撞,也或许人家天生就无师自通。”素绢笑道,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用常理推断的,就像她就算在何婆婆那里学过,也天生少一根筋,轮到自己了,也不见得就能识破。

“妈,你说咱们要不要防备一些,不都说恨屋及乌嘛!万一那边真面目保不住了,破罐子破摔怎么办。”慢慢突发奇想的说道。

素绢捣豆沙的动作顿了一下,“军校的安全系数比较高的,只要你不做夭,应该没人能对你怎么样,而且我也相信你的自保能力。至于安安宁宁小猫,我让他们随身携带着防身的迷药呢!而起,这里是皇城根下,应该没人敢不顾影响搞出大事件。我们可以留意别人不怀好意的暗箭,但是不要杯弓蛇影,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

“哦!”慢慢应了一声,想想妈妈的说法也有道理。

这个时候的素绢对事情的走向判断还是比较乐观的,不过事实会告诉她,不要因为对方使用阳谋就高看对方的操守,也不要高估会使用阴谋的人的底线,尤其是自以为有依仗而又希望破灭的人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