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转变

“慢着!”瑞辉刚转身,就听到身后大叫,下意识的便看向猫寂。

砰……

猫寂毫不墨迹的直接跪在地上,额头触地,谦卑的说道:“我臣服!”

一代妖王叱咤风云,面临死亡却做出这种举动,蛇浮与蛤罡忍着剧痛怒骂连连,可猫寂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瑞辉对猫寂更是另眼相看。

“精明,隐忍,能屈能伸,此妖如果真心为我所用,却也是一大助力,可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霸天虽是妖族,但猿族与人族毕竟是血脉近亲,这猫寂……”

猫寂好似猜出瑞辉的顾虑,趴在地上说道:“我可以交出本命神识印记,如果我再起反心,大王可凭一道意念将我抹杀便是。”

瑞辉现在相信谁?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

猫寂的话很有说服力,如果是以前,肯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但现在……,“我会考虑的!”

说罢,转身上了二楼,再也不看猫寂一眼。

猫寂颤抖了一下,却不起身,仍旧安静的跪在那里,好似身边发生的一切跟它不在同一个世界。

“是生是死全凭那人一个意念,我猫寂虽是妖族,但却不是智慧低下的畜生,现如今活命的唯一希望便是忍住,那人一定在看着我,人族的心机一直如此,我猫寂岂会不知!”猫寂心中发狠。

“三弟,没想到最贪生怕死的不是二弟,而是你,你这个懦夫,孬货,杂碎……”

猫寂不为所动,一声不吭的跪在那,两耳不闻身前骂,一心只跪救命人。

瑞辉回到二楼,但并没有真个把视线移开,他要好好看看猫寂够不够狠,还有决心到底有多大。

生死之间有大恐惧,只有死亡来临之时的选择才能让如今的潘瑞辉有那么一丝相信,所以他要看看,猫寂的内心到底是何想法。

忠诚不可信,那只有去相信决心了。

猫寂忍受兄弟的辱骂,还有烈火的烘烤,为了活命,竟然真个抗了下来。

只见一身黑毛被烧成灰烬,皮肤脱水干裂,有些地方已经能看到白骨,但它愣是一动不动,好似早已死了一般。

身边凄厉的惨叫越来越弱,蛇浮、蛤罡最终命丧火海,地火之精失去目标,转而全部冲向猫寂,势要把最后一丝热量发挥到极致。

蓬……

看到猫寂被地火之精淹没,瑞辉嘴角勾起一道残忍的笑意,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元水珠,抛入一层大殿。

元水珠碎裂,寒气乍临,地火之精被天生相克的气息吸引,数十地火之精组成一条火龙,冲向弥漫的水汽。

一个是地火之精凝练,一个是元水之精融合,地火之精胜在数量,却力有不逮,元水之精胜在力足、相克,却双拳难敌四手。

最终地火之精险胜,但也只剩下一捧小火苗,再也翻腾不起来。

再看猫寂,全身皮肤没一处完好,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瑞辉从二楼走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沉声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大雷音寺的第二位护法。”

猫寂挣扎着再次跪起,头上分出一道本命神识,悬停在潘瑞辉面前。

“我会让你明白,你的选择是多么正确,这道印记还是收回去吧!我需要的是敢跟我一起逆天的狠人,而不是一条狗。”

瑞辉说话之间,身上血气翻涌,欲与天公试比高的狂妄之气汇聚成实质,空间都略微颤抖了一下。

即使烈火烘烤都不曾挣扎的猫寂,听到这句话,登时随着空间颤抖起来,这个人类给他的感觉非常压抑,甚至说来自灵魂的恐惧。

为了活命的臣服之心发生一些转变,虽然本命神识没有被控制,但身形却比被控制更加卑微,“或许,这人真的可以改变我无法飞升的命运。”

给猫寂留了几颗疗伤丹药,瑞辉独自走出大殿,仰头看着晴空,自语道:“既然你喜欢在背后操控一切,那我就打翻一切因果,总有一天,我会坐到棋盘的对面,与你一较高下。”

……

“大王,那蛛南逃了!”霸天垂头丧气的说道,手臂上一道伤口还在渗血。

瑞辉惊讶的看着霸天,不明白已经被偷袭重伤的蛛南如何会从霸天手上逃脱,但并没有怪罪的意思,毕竟妖王都有保命的手段,更何况是最胆小的蜘蛛精。

霸天不知潘瑞辉在想什么,却能感受到新大王身上的不一样,戾气重了一些,也更阴冷了一些。

害怕被牵连,霸天急忙解释原因,原来是那蛛南有一件仙宝,混元灯。

此灯寄托灵识,可保灵魂、神识不灭,蛛南在逃无可逃之时,自爆肉身,灵识借助混元灯遁走,霸天空有力气却全无办法。刚恢复七七八八的伤再次受创,这才留下手臂上的血迹。

“逃就逃吧,肉身已毁,就算灵识不灭,想恢复过来也是不可能了。”瑞辉沉思道,“以后猫寂就跟着你,同为护法,以你为尊。”

“猫寂降了?”霸天担忧的说道:“大王不知,猫寂最是诡计多端,这其中恐怕有诈!”

“所以让它跟着你!”

霸天闻言欣喜,“果然是第一个投降待遇高,你猫寂敢骑在老子头上,现在成了我的小弟,看你还敢不敢横。”

一石二鸟,潘瑞辉感觉自己正在适用下棋人的身份,“天道至柔却能掌控万物,靠的就是这化于无形的心术吧!”

回到房间,迎来阿娇和依依关切的眼神,瑞辉心中隐隐作痛,随便应付了一句,便进入静室,留下一句闭关,便没了动静。

阿娇登时慌了神,虽未多言,但那一丝疏远的感觉却瞒不了阿娇。

依依眉头紧锁,“阿娇,我们是不是不该蛮着棒槌!”

“我,我不知道,我要去告诉他,我,我……”阿娇语无伦次的说道。

“不能说!”依依急忙阻止,“你忘了之前棒槌吐血的场景了吗?”

“可是……”

“看他难过,我的心也跟着刺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忘掉那段也许是对的。”

瑞辉并没有去偷听两女对话,他在等两女主动告诉他事情,无关真假,只是感情之事容不得半点沙子,即使是善意,也不该有丝毫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