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就是要你想太多

“是杜克*马库斯！？”

“是杜克*马库斯！”

“真的是杜克*马库斯！”

兽人是很一根筋的。他们崇尚自己的文化与传承。除了极少数有志之士，否则大多数兽人宁可找巨龙打一架都不愿意去学哪怕一个别的语言的字符。

能让普通兽人记住的外族名字不多。

90%的兽人甚至连巨魔叫做巨魔都不知道，往往需要的时候就叫他们做‘瘦个子’。

然而每一个兽人都记住了一个噩梦般的名字——杜克*马库斯。也记住了他那面蓝色的龙卷风符号的旗帜。

因为这面旗帜代表着一个至今尚未有一个兽人英雄能将其打破的恐怖神话。这个神话归结起来，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五十万兽人的鲜血。

从艾尔文森林大火，到暴风城焚城，到渡海时被悬挂蓝色暴风旗的战舰屠杀，到两次南海镇的绞肉机之战，再到辛特兰开始一次次被戏耍。

杜克就是兽人的绝对噩梦！

兽人常常抱怨术士使用恶魔的力量。可是在大部分兽人看来，杜克才是真正的恶魔之王。

传闻中，杜克有着无穷无尽的法力，有着数不清那么多的魔鬼之手，释放地狱的烈焰，他可以摧毁天地，可以一招打爆一个星球，两招戳破整个宇宙。

反正兽人大多是文盲，以讹传讹就是越传越玄乎。

倘若奥格瑞姆此刻统御的，是刚刚从黑暗之门过来的愣头青。奥格瑞姆说不定还会忽悠他们一把，让他们去试探一下。

很显然，他们不是。

黑石氏族最后的精锐，但也是经历过数次被杜克虐杀的幸存者。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杀向世界上任何一个王国，任何一面旗帜的主人，唯独这一面旗帜之主除外。

先代酋长兼大酋长黑手死了。

将近六万黑石精锐成了暴风城的陪葬品。

……

连黑石氏族分裂出去的黑牙氏族，也在前不久的阿拉希高地之战当中，被莫名其妙跑出来的一个元素巨人公主坑了把狠的，死伤惨重。

几乎杜克每一次大胜，都是建立在黑石氏族的痛苦之上。

黑石氏族内，家家户户都流传着杜克这个等同于死神的名字。

整个兽人阵营的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落下去。

一个个低垂着脑袋，甚至不敢望向那面旗帜。

没喝过恶魔之血的奥格瑞姆保持着兽人天生的棕红色皮肤，可此际他的脸色是铁青的。

为他的族人同胞不争气而铁青。

也为另一件事脸色铁青。

“古尔丹！刚才那个雌性长耳朵用的是风暴祭坛的力量？！”奥格瑞姆惊疑不定地抓来古尔丹，急匆匆地问着。

古尔丹瞥了一眼，低头回答：“没错。”

这一次，奥格瑞姆感到的不再是对族人不争气的愤怒，而是一股刺骨的冰冷。仿佛在这么一瞬，虚无缥缈的死神镰刀如同不可捉摸的冷风一样直接与他雄壮的身躯错身而过。

从登陆辛特兰之后发生的一切，如同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里反复播放。

奥格瑞姆忽然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在鬼神掌心中跳舞的可笑小丑。自以为拉拢到新势力的加入，转而急行千里袭击精灵的主城是一招好棋。谁知道，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走的每一步，都在杜克的算计当中。

如果之前证据还不明显，那么从破解符文石开始，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杜克同样垂涎于符文石的力量，碍于精灵与人类历来的良好关系，他无法主动去做这件事。所以他借兽人之手先行破坏，然后自己捡便宜。

精灵不属于洛丹伦联盟，精灵死再多也跟他这个人类无关，跟联盟无关。

所以他就能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冷眼观看十几万精灵被他们和巨魔的联军屠杀，直到精灵撑不住服软。

恶名固然是部落全包了。

好处很明显是杜克捞了！

尽管奥格瑞姆不知道杜克捞到的是什么东西，但显然杜克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所以才于此时此刻，直接立下旗子警告部落。

祖鲁希德满面不在乎，咕嘟着：“那个什么杜克在又如何？我就不信他能一个人拯救那么多的长耳朵。”

“哼！”奥格瑞姆冷哼一声：“杜克*马库斯跟他的君主所信奉的神圣力量没有一丁点关系。他可以连自己国家的主城都烧掉。为什么就不能在部落攻陷这座城市的时候，把长耳朵的城市也烧掉，让我们跟长耳朵陪葬？”

对自己都能这么狠的家伙，对别人一定更狠！

这个道理似乎很准确。

只可惜，奥格瑞姆永远不可能知道，杜克的出身跟暴风城一点干系都没啊！

奥格瑞姆苦逼了，这位大酋长犹豫了。

对于杜克的守城功夫，奥格瑞姆绝对有最深切的体会。那些在立体化打击之下哀嚎死去的同胞声音，似乎犹在奥格瑞姆耳边回响。

如果奥格瑞姆此刻部落大军在手，背靠黑暗之门的补给线，能获得源源不断的兽人部队增援。或许奥格瑞姆还真不信邪，要跟杜克打一仗。

不管怎说，顺手灭掉一个种族的首都，也是一件相当振奋士气的事。

那是在杜克没插手的前提下。

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原本奥格瑞姆认为格罗姆*地狱咆哮的主力部队，哪怕无法攻陷人类最强王国洛丹伦的首都，也可以予以人类联军重创的。谁想到格罗姆的突击会毁在一种杜克发明的新式火焰武器上面？

偏偏这是在他答应了祖金攻打精灵，踏入了永歌森林之后才获知的消息。

格罗姆光靠自己的兵力已经无法突围了，必需要靠他的黑石氏族才行。那么他根本没有再耗在这里的资本。更何况杜克那种哪怕自己赔惨了都要在你身上咬下块肉的性子，最让奥格瑞姆头痛。

综合这么多，奥格瑞姆反而认定，撤退才是必然的选择。他万万不会想到，只要他真想打，银月城根本扛不住……

“通知祖金！撤！”大酋长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