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毁灭之锤】(求月票)

兽人到底有多强?

在这一天到来之前,整个暴风要塞里的贵族少年少女们都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原本他们的父母都安排了他们提前撤离的。可是因为一个原因,没有一个贵族敢冒天下之大不讳,提前撤走子嗣——王后没有走,作为王国唯一的正统继承人,王子瓦里安*乌瑞恩没有走。

所谓上行下效。

连王后和王子都呆在暴风要塞里,谁敢先送走子嗣?结果就是,几乎所有贵族都把女眷和未成年的子女送到了暴风要塞,说得好听就是与国家共存亡,说得不好听就是人质。

当然,成年子女被‘委以重任’,派到海的另一边的南海镇布置撤离点,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谁都没想过,本应安全的大后方,有着坚固防御的暴风要塞居然会受到突袭!

在凄厉的警钟敲响时,大部分人都为之惊慌失措。

“尊贵的王后,你应该带着王子殿下先撤离。至少……至少应该躲起来。”禁卫队队长曾如是说。

“撤?撤去哪里?固守吧。要么守到陛下回来,要么在此之前被兽人杀死。我是暴风王国的王后,我绝不躲在密室里,然后被肮脏的兽人像从阴沟里揪出一只老鼠一样揪出来杀死。”

王后说的也是大实话。逃是没地方逃的。暴风要塞位于暴风城的东北面,位于整个山谷的最里面,在当初的设计里,这里就是最后的最后,如果这里都守不住,那就灭亡吧。

暴风要塞尽管险要,但再坚固的要塞也必须有足够的战士驻守。现在防御空虚,人手不足,整个暴风要塞就是个外强中干的样子货。

现在,一众贵族妇女和贵族子嗣们都在看着她,如果她身为王后都带头躲密室什么的,那以后莱恩哪怕赶回来,人心也会散了,国王的权威也会荡然无存。与其那样,倒不如硬气地呆在王座大厅里。

真的被攻入,那么就算暴风王国命该绝了!

王后在手都颤抖的宫女服侍下穿戴整齐,带着同样仪容华贵的瓦里安,安坐与大厅的王后和王子的宝座上。在她和小王子周围,是数百已经惨无人色的贵族女眷和子嗣。

每一个人都在侧耳倾听。

要塞之外,有着极为清晰的兽人咆哮之声和兵器交击之声。如同死亡的指针在不停地加速旋转,代表死亡与毁灭的声响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越发清晰。

随后,当成百上千与军靴声截然不同的粗重脚步声传来,当听到那种仿佛来自远古蛮荒的残暴脚掌抬起、落下的声音时候,这股震彻人心的恐惧——已然穿透了所有妇孺的耳膜,来到她们的心窝最深处。

“呜呜……”小声的哭泣开始在王座大厅里蔓延。

“够了!如果毁灭与死亡是我们的命运!那我们应该坦然接受。如果我们命不该绝,那么就不能让今天的失态成为我们终生的耻辱!”王后昂然起立,左手握着王后的权杖,右手紧紧地拖着王子瓦里安的左手。

而年幼的王子则右手紧握着一把华丽的匕首。

每一个人都紧张地聆听着外面的声音,看着王座大厅大门前布阵的那批卫士。那里,有着国王最为信赖的温德索尔爵士率领着最后的12个王家禁卫。而温德索尔爵士手上拿着的,正是那把在前段日子名声大噪的!

王座大厅的地面震动着,仿佛是一杯侍者正在端着的水。每一个人的心都犹如这地面一样微微战栗起来。

激烈的厮杀与粗犷的咆哮声越发逼近了。

直到一把凶厉无匹的猩红色巨锤一锤子砸开王座大厅那厚达一个拳头的铁皮包木大门——那是一把沾满了血液、内脏和肢体碎片的巨锤。巨锤状若一个标准的立方体,猩红的血珠从方正的锤子表面上下,让瓦里安觉得这更像是一个被高高举起的血腥王座。

随着大厅的大门发出一声惨烈的悲鸣轰然倒下后,一个恍若来自远古的凶猛巨人出现在大厅的门口。暗红色的皮肤,暴胀的可怖肌肉,突出的下颚上,四根獠牙左右分列,最外面的颀长,内里的稍短。

“啊啊啊——”

光是这个恐怖的造型,就让不少贵女发出可怕的尖叫,然后吓昏了过去。

“杀!”温德索尔一声令下,全部禁卫冲了上去。

奥格瑞姆咧嘴一笑,那是一个鄙夷的笑容。他那个用粗壮獠牙装饰的右肩肩铠微微一抬,一股黑色的狂风业已在他手手肘处掀起。

好快!

最先接触奥格瑞姆的那个禁卫兵脑子里才刚刚闪过这个念头,就目瞪口呆地看着视野之中的锤子越来越大,在不到半个呼吸的时间内占据了他整个视界。

他的动作没有错,无比的标准与简练,他几乎做到了一个人类的极限。然而,在这种非人的强者面前,他只能完全吓傻了,只能无奈地张大嘴,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巨锤比他的剑刺中之前,更先一步到达他的脸上。

“砰!”仿佛一度停滞的时间忽然又恢复了流动。

巨大的如同打地鼠一样敲在了禁卫兵的脑门上。“噗”一声,沛然莫敌的巨大冲力从上往下通过头盔,从禁卫兵的头骨贯穿而入,尔后恐怖的冲击力完全震碎了他的颈椎,使他的颈椎完全折叠成一块。

冲力余势未消,笔直传递下去。

下一瞬,禁卫兵的五官扭曲起来,在头颅下面的胸腔里所有的肋骨也叠成一团,无处可泻的脑浆、眼球等东西,在颅骨为之破碎的瞬间,“哗”一声从头上每一个孔洞中喷射而出。

巨锤继续下沉,把禁卫兵的头颅砸入胸腔之后,几乎把半个身子为之砸扁。

从一个一米九零大汉变成一个‘小矮人’的士兵士兵身子抽搐了一下,然后瘫倒在地上。暴力至极的血花倾洒在王座大厅的大理石地板上,数几点嫣红甚至喷洒在不远处一个十三岁少女的身上,她一时为恐惧而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