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冷战开始
云陵怔怔的看着她,深邃秋水已不复存在,俊美的容貌惨白的厉害。
半响,却轻笑了声,看着奴夜青的脚尖:“我以为将你关在冥夜阁就能束缚住你的双眼和双耳,没想到你一直没有闲着,对,你说的没错,我每个月都会吸取一个仙人的法力,吞噬他们的心脏,这样我的法力才会在十八年里突破到魔神境界,如今整个天下都是我的,连你也不例外。”
说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匕首穿透的心脏,以看得见的速度愈合到完好,看着奴夜青微微吃惊的神情,他嘴角微扬:“我说过,我会让你亲眼看到整个天下都屠在你的手里的,所以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奴夜青惊讶的看着云陵刚刚脸色苍白,胸口血流不止,眨眼就恢复了原状,微微皱了眉头:“你真无耻,不过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云陵猛地抬眼:“是吗?”
奴夜青的目光对上他,毫无畏惧,一股死磕到底的坚决,冷冷说道:“是的。”
荧光绿烛之下,云陵眸子深沉似海,嘴唇微微颤抖,良久突兀一笑,一把握住奴夜青的手顺势压在了冰床上,顿时屋外在此响起一声惊天炸雷,吓得奴夜青微微抖了一下,云陵手掌撑在她散乱的头发旁,附身看着她,微微挑起的嘴唇轻轻地触在奴夜青的唇角:“*一刻值千金,打从你第一次冲进地阙宫将我拥入怀中的时候我就想对你说这一句话,如今你我终于成亲,我却觉得这句话这般可笑,你满腹计谋的想着要杀掉我,而我却傻得什么也不在乎的。只想娶你做我的妻。”
奴夜青可能没有意料到云陵会压倒她,以至于半天都没反应过来反抗,愣愣的看着云陵俊美的脸离自己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云陵双眼眯了起来,一颗晶莹的泪水掉在了她的眼里。
云陵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当炸雷响起了那一刻,只是将奴夜青抱得更紧。生怕一不小心丢失掉。
同床共暖。*一夜,心怀各异,相拥而眠。
接下来的日子变得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大起大伏,也没有发生云陵口中的大屠杀。
不过突然之间,云陵统一放了苍流、爵士以及涵儿委实让人捉摸不透,他只限定于苍流他们安安分分的待在雾柳镇。不许妄想着重振冥界,无上地狱的怪力乱神。游魂野鬼不会再被追杀,逐渐也恢复了轮回轨道。
人界传来消息,公孙曌广纳后宫佳丽,从此不理朝政。流连于女人的温柔乡里,蝉儿成了人界皇后却只是徒有其职没有实权,当朝宰相离歌笑触犯龙威被掏了心肺被植入了一个幽灵支配身体。发配到了无情河做了一个小小的护河工,如今花灵丹晋升成了宰相。黑鹰辅佐在侧,慕娇已被罢去占卜师之位返回了邢晨山。
寿飞寺苟文华在地下冥殿消失之后,不久前突然完好无损的出现了疦刈草场,如今接管了风池城和冷文锦等人共同打理糜华斋。
除了新婚之夜云陵搂着奴夜青睡了一晚,翌日便在隔壁的书房安置了一张软榻,就像彻底忘记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不过他却在桃花坞上建造了一个梦魂楼,夜夜开始宿在那里,享受美女佳肴,活得逍遥快活,却独留奴夜青每日每日的守在冰雕一般的地阙宫,不过这也到让奴夜青自在了不少,她时常闲来无事便穿梭游荡在地阙宫的每一个地方。
一日,她无意间走进了一间密室,水晶雕漆而成,没有冰冷刺骨的温度,却感觉暖暖的像极了娘亲温暖的怀抱一般。
宽敞的密室中央一个巨大水晶雕漆成的水池,颠簸**的清水蒸腾出袅袅轻烟,奴夜青好奇的伸出手捞水,却不小心被衣服上的装饰品划破了指间,一滴鲜红的血液掉落在水池中,瞬间微微**的清水像是沸腾了般,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吓得她连连后退,看着清澈见底的水渐渐变成了血红色。
“怎么回事?”
奴夜青惊恐的看着这一切,此时头顶天花板映出了六个魂和二个魄相互碰撞纠缠,挣扎着想要冲破什么似得,水池中的水也越溅越高,一不小心溅在了奴夜青的手上,她手上鲜红的印记慢慢变沉了黑色,感觉心脏处驰梦的神魂突然蠢蠢欲动了起来,想要撑破她的心脏跑出来似得。
越来越大的剧痛让她浑身发颤,身上的冷汗和室内的热汗交相附在她的身上,体内难受的狂躁和冲动让她实在压制不住,连忙跑出了密室坐在冰床上调养。
只感觉身体忽冷忽热,脑袋也越来越木讷,不一会便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后,奴夜青感觉有一股暖流从眉心贯彻了下来,慢慢流淌过了四肢百骸,只是感觉压制她法力的封印却比以前强了许多,随着暖流的回旋,她再次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五日之后,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卧室,一侧的桌上竟然放着一晚清面,淡淡的面香飘触动了她的味蕾,这是肚子也咕咕笑了两声,就鬼使神差的走到桌前,吃了一口。
“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了,只可惜与小智的比起来差了那么一点。”奴夜青边吃边自言自语,这时云陵提着一壶桃花酒进来,她看见是云陵,就将筷子放了下去。
“你不是喜欢吃,怎么不吃了?这可是我亲自下厨帮你做的。”云陵将桃花酒放在了桌上:“还有你最喜欢喝的桃花酒,这个与以前的不同,里面我专门加了祛除伤寒的良药,喝了它你的身体会好的彻底。”
奴夜青面无表情的起身:“我已经不喜欢喝桃花酒了。”
云陵顿了顿,没有说话,半响:“我给你放在这里,想喝的话--”
“不用,请你拿走。”奴夜青冷冷打断了她的话,转身走出了地阙宫。
站在雪花飞舞的莫垣道上,自从婚宴上奴夜青毫无顾忌的将盖头揭去,将自己面容展露给天下人的时候,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偶尔经过的魔兵都对她施礼,无一人敢抬头直视和嘲笑她,除了对魔妃的尊敬之外就是畏惧。
奴夜青并不理会他们的一言一行,自顾自的逶迤在桃花纷飞之中,仿佛行走在画里一般,如梦似幻。
高高站在地阙宫广场上的云陵远远地注视着她,那就是一个永远都无法触碰的梦,只要他稍微主动,这梦就像水泡一样碎掉。
记得第一次来到莫垣道时,奴夜青以为这里是大罗仙境,就算死在这里也是值得的,如今想来那时怎么可以傻的说出那样的话,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仙境,而是地狱,用众多仙人的献血铺成的美丽。
自从成婚几个月来,奴夜青再也没有听到消息说云陵吸食仙人精气的事情,也再也没有仙人死掉,而她却隐隐约约听到了另一个让她震惊的消息。
奴夜青不喜欢有人伺候,总是独来独往,出了无上地狱好几个月了,有一件事她从来都不见想也不敢去面对,那就是东蝠。
当初她为了救东蝠与云陵正面的发生冲突,造成的结果是云陵亲手杀了自己,云陵口口声声说爱她,对她都可以下手,东蝠也一定不会逃过那一劫。
她没有主动去打听过,因为她已经猜到了答案,更没有人主动对她说起过这件事,就连偶尔见过几次面的柳飘飘、西南蝠也从未说起过,不知道是太过伤心不愿提起,还是他们根本就不敢对她说。
今日,大雪飞扬,鹅毛般的大雪簌簌的落满了桃花垣。
闲来无事,奴夜青决定去桃花垣走走,想要去看看曾经那个留下太多美好回忆的地方,如今是不是已经变了样。
途中经过梦魂楼,站在门口的人竟然是狼城的张妈妈,她们大老远就看到奴夜青穿着淡蓝色的长裙,步步生莲的走了过来,连忙微微施礼。
张妈妈见过的人比别人吃过的饭还要多,魔尊大喜之日她远远就看到站在地阙宫的新娘就是曾经和秦少淮逛风月楼的巫忆,后来从别人口中得知,巫忆就是阿奴,而阿奴就是魔妃,她想起曾经对阿奴的尖酸刻薄,冷嘲热讽心里就一阵发麻,生怕奴夜青记仇,找她的麻烦。
可奴夜青并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径直走了过去向着恣漩宫的方向走去。
常年不败的桃花在厚重的雪花中半遮半掩,像个娇羞的姑娘,奴夜青走到门外的礁石上,伸手摸了摸,想起当年她撒娇的坐在这块礁石上,小北拽着她的胳膊阿奴、阿奴的叫。
此时,紧闭的门咯吱沉闷的响了起来,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走了出来,看到奴夜青站在礁石旁发愣,连忙走了过来叩拜:“南蝠参见魔妃。”
奴夜青回过神,看着沉默寡言的南蝠,心头一震酸楚,连忙搀扶去他:“西哥哥快快请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