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浮生若梦

奴夜青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佛法金钟罩的施展已经让她体内仅有的灵力几乎枯竭,当仅存的灵力释放完后,整个身体犹如随风飘摇的落叶,摇晃而落在满是毒血的石地板上,任由黑色的液体浸染了白净的衣裳。

“阿奴,阿奴--”狼女百思莫解之际只见奴夜青像一滩烂泥一般掉了下来,她来不及多想疾驰而去,却为时已晚没能接住奴夜青瘦弱的身子。

她将地上的奴夜青扶起,关心道:“阿奴,你怎么了?”

奴夜青脸色苍白,微弱的气息游走在鼻息之间,薄如白纸的嘴唇一张一合,说不出一句话来。

狼女盯着奴夜青的口型时,扶在奴夜青身后的手感觉黏糊糊的,随即便嗅到血腥味蔓延开来,她紧张的将手抽出,只见鲜红的血液随着雨水的冲刷,顺着指间流到了地上。狼女恍了神,瞥眼见奴夜青身后还有一条黑黝黝的毒蛇死死地咬着白嫩的肌肤,她大喊一声独手将毒蛇捏在手里,使劲力气将毒蛇掐死。

“阿奴,阿奴--”狼女焦急的哭了出来,泪水与雨水交融。

她边哭边将体内的内丹逼出,渐渐从奴夜青天灵盖输入。

奴夜青虽与凤菱还没有达到合二为一的境界,但是凤菱还是很有灵性的缠在了奴夜青的腰间,将毒蛇撕咬的伤口紧紧的包扎了起来。

此刻,在狼女心里救人要紧,便果断放弃了与妖兽的正面突击,而是利用体内残留的仅有的一丝法力夹带着奴夜青绕过妖兽向着糜华斋飞去。

然则,气急的妖兽又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他施展开黑色双翼遮住了半边,而且上下不停闪动产生强大的光波将四周房屋吹散,黑色毒血从妖兽口中不停汹涌喷出,狂风毒水倾泻而至于糜华斋乃至整个凤池城。

这时,奴夜青白暂的肌肤,逐渐变成了乌黑色,虽然狼女的内丹暂时压制住了奴夜青体内的毒,但要完全根除还有待一些时间,现只能处于昏迷之中,而狼女因为失了内丹体内法力只剩下了一成,在妖兽凶猛的攻击下,毫无反手之力,此刻的奴夜青和狼女就是羔羊,毫无攻击力。

须臾之间,两人就要进入到结界之内时,无尽的黑色毒血以迅雷之势淹没了整个凤池城,蓝色结界中的糜华斋就像大海里的孤舟,摇摇欲坠。

浮生若梦,浮尘如空,为欢几何,百转千折?

恍若一切都静止在了此刻,天黑黑,地黑黑。

奴夜青混沌中感觉全身酸痛,使不上劲,艰难的睁开眼睛时上神驰梦俊美的容貌映入眼帘,棱角分明的轮廓在光芒的衬托下呈现出朦脓之美,不禁让人暗暗感慨,天地之地之间上神之美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上神--”虚弱的气息让沙哑的声音低沉的只有奴夜青自己能听到,只是一霎,脑海中闪电般现出狼女将体内火红色的内丹逼出输进了自己的体内,保住了命。

突然,体内有了一股莫名的力气,迅速坐了起来看了一眼上神,然后在房间内四处打量:“狼女呢?”

“狼女没事,她在厢房运功调息。”驰梦淡淡说道,恍若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不行,她将内丹给了我,根本无法调养生息,我这就去还给她。”说着便忍着背部剧烈的疼痛下了床榻向着门外走。

驰梦一把将奴夜青拉了回来,强行按在了床榻之上:“内丹我已经从你体内逼出还给了狼女,你就放心吧。”

听到驰梦如此说,奴夜青便稍稍放下了心,安心的躺在床榻上,看着驰梦额头涔出的点点汗珠,白暂的肌肤显的异常苍白,狐疑道:“上神,你怎么了?为何自从寿飞寺之后你的仙气就无比虚弱?法力也弱了不少,你是不是受伤了?”

驰梦豁然起身,冷冷道:“我没事,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上--”

奴夜青看着驰梦孤单虚弱的背影消失在了神魄居。

偌大的神魄居只剩下了奴夜青一人,异常安静,静的让人感觉不适。

隐隐约约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逼近,一个人,不对应该是两个人,奴夜青自言自语道。

“这是什么?”好听的女声响了起来,奴夜青以为是狼女,可是细细听来不是,心下一阵纳闷。

“浅葭仙子好,这是上神嘱托我给奴姐姐熬的‘子午龙甲丹’,正准备给奴姐姐送去。”小智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敬意。

“嗯,我给阿奴送进去就行了,你下去吧。”

“这?小智不敢劳烦仙子亲自动手,还是小智去吧。”小智犹豫不决道。

“怎么?是怕我害死她吗?”浅葭银铃般的声音瞬间变得凌厉十足,冰冷刺骨。

奴夜青听出女子声音里的冰冷和生气,怕小智惹怒了仙子招致不必要的责罚,便急声喊道:“小智你下去吧,让仙子送进来就行了。”

“好的,姐姐”小智应承了声,随后又道:“那就有劳仙子了。”

随后便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奴夜青笑了笑,小智年龄小性子急,总是毛毛躁躁的,从这毫无规律的脚步声便能听得出,不过反过来想自己从未见过浅葭仙子,更不知浅葭仙子是何许人也,既然能唤得上仙子那必然是天界中人,能够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必然是来制止炼狱血涂阵的,想着这里,奴夜青便放下了警惕,心情便舒朗了起来。

思忖之间,浅葭衣决便便,华彩碧服,碧绿色纱幔裙摆随着步履来回晃动,仙气十足,高贵不已,奴夜青暮的看呆了,她从未见过如此气质高贵,仙姿翩翩的仙女。

直到浅葭步步生莲端着药碗来到床榻前时奴夜青才回过神,理了理自己有些失态的表情,勉强起身施礼:“阿奴拜见浅葭仙子。”

浅葭自持高贵,礼数周全,她将药碗放在床榻边的凳子上微微回礼,毫无言语色彩:“浅葭见过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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