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泼妇骂街

昏暗的小牢房,铜墙铁壁,微弱的亮光从天花板洒落在地上,零星雪花飘了进来,凄惨冰冷。

奴夜青急忙上前将紫莲洒在脸上的碎发捋到耳后,眉目清秀的小脸毫无血色,干裂的嘴唇让奴夜青的心狠狠疼了一下,犹如被针扎了千次万次。

一个娇嫩的能滴出水的丫头竟然因为自己而要受到这般残酷的惩罚,她懊悔莫及,心里默念了千万声的对不起。

“紫莲--紫莲--你醒醒,我是阿奴,我来看你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忧郁的眸子里黄豆大的泪珠滑下涔进面纱。

千呼万唤,终于让昏睡过去的人有了意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半眯着眼睛,如此困境下还不忘嘴硬:“又到了动刑的时间了吗?这么快?我还没睡醒呢?来吧,最好用勾魂索来的痛快。”

半响,没有刑具带来的疼痛却听到莺莺的哭声,奇怪的睁大双眼,看清面前的奴夜青在哭,惊喜交加:“阿奴,是你,真的是你吗?”

奴夜青肯定的点了点头,连忙将来时带的水囊取出,拔下囊塞将水递到紫莲的嘴边:“别说了,快喝点水润润嘴。”

紫莲咕嘟咕嘟几下就把整囊的水喝个精光,舒服的长长出了口气,凝视着奴夜青的与以往不一样的眸子:“你是如何进来的?是不是魔尊逼着你干什么事了?”

奴夜青转身将水囊放在一侧刑具桌上回头看了一眼紫莲,答非所问:“以后禁卫不会再动刑,你可以活着走出炼狱宫了。”

“你快回答我。”紫莲焦急的喊道,她不在乎能不能活着,她只在乎阿奴是不是因为自己而受到了什么胁迫。

虽然表面来看此次给妖王送令牌是个简单事,但是对于法力微弱,又要独步跋山涉水去送一枚令牌给妖王却是钻山塞海的艰难。当今修仙之士不少,但是豺狼虎豹也是颇多,一个魔族小喽喽遇到修仙者是死,遇到妖魔鬼怪也可能活不了。如果要是将此事告诉紫莲,以她对阿奴的姐妹情深定然会担心,更甚者牺牲自己也不会让阿奴前去。

奴夜青莞尔一笑,云淡风轻:“别这么大惊小怪,阎婆婆只是罚我扫半年的莫垣道作为救你出来的理由。”

紫莲当然不信,谁人不知阎婆婆心狠手辣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忤逆之徒,每次阿奴说谎时手就会不停的拽衣服,可是这次却完全看不出那个小动作,虽然心里总觉得阿奴在说谎,却徒没有证据,便想诈她一诈:“以阎婆婆的为人怎可能轻易放过你我,你定是怕我担心说谎骗我,是不是?”

被紫莲一诈,奴夜青以为穿帮,故作镇定尴尬的笑了笑。

“怎么可能骗你,这事关乎生死岂能儿戏,实话给你说,本来阎婆婆要用青龙鞭打我的,可是不小心闪到了腰,跌坐在地上动弹不得,我每次受伤次数多,久病成医,便擅自做主给她死马当活马医,结果还真给医好了,阎婆婆赏罚分明,便从轻发落,就让我去扫地了。”

紫莲本来不信,但想到前几日服侍阎婆婆时,便看到她腰疼的不行,如果大动作活动肯定受伤,也就半信半疑了:“原来如此。”

奴夜青看到紫莲相信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强裂开嘴笑得花枝招,紫莲却不知道是她此刻的心苦的无法言喻。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照顾你,你可别再倔强并且鲁莽行事,凡事都要谨慎小心以免受罚,你也看到了这里是有进无出的,以后有困难就找东哥哥,他一定会帮你的。”

奴夜青感动的流下了泪水,将紫莲拥入怀里,两个冰块似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逐渐的暖和了起来。

与紫莲分别后,便原路返回,昏暗的幽道风刀霜剑,席席冷风刮过,让单薄的身子更加摇摇欲坠,来时记得没有如此冷啊,奴夜青自言自语道。

再次走到分叉路口时,奴夜青吓了一跳。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一袭白衣血迹斑斑的黏在身上,凌乱的头发像鸡窝似得,单薄的身子从琵琶骨上穿过两条手指粗壮的勾魂索,稍一动身体与铁链接口处喷涌出黑色血液。

他跌坐在地,棱角分明的脸上剑眉星目,眉宇间淡淡的忧伤,让人生悲,漆黑的眸子迷惑加吃惊的看着愣在一旁面如死灰的奴夜青。

“快走,看什么看?”两个禁卫用兵器对着他,四个禁卫人手拽着勾魂索,强行拉走。

奴夜青站在原地,盯着颠颠撞撞的身影,那人回过头看向她的双眼,感到莫名的熟悉。

阳光明媚,春风和煦,桃花翩翩,真是人间仙境,回想炼狱山雪花纷纷,监牢内天寒地冻,不由得为紫莲担心,也下定决心赶紧将千山令送到救出紫莲。

独步游走在莫垣道,赏花赏水赏风景好不惬意,突然远处一席紫衣女子为首,四五个衣着各色的妙龄女子,腾飞而来,五鬼闹判,冷讽热嘲一番。

“吆,这不是丑女吗?怎么还没死,又来讨青龙鞭吃啊。”为首的紫衣女子爹里爹气,嘲笑奴夜青,其他女子迎合,个个笑的前俯后仰。

上世奴夜青何时受过别人的嘲笑戏弄,作为京城美女之首现如今还被叫作丑女,更是瞋目切齿。想到阿奴以前受到的种种侮辱,她更是气愤。

她双眼通红,双手叉腰,蹲了一个扎实的马步,自从奴家十几口人冤死,她一直压抑着自己,今日就借着她们几个,将心里所有的痛苦全部发泄出来。

“玲珑姐,你看她好滑稽哦,这是要蹲马步练功吗?还是不服气想跟我们打架呢?”红衣女子说道。

“就她那点小本事只怕是现在练功已经迟了十万八千里了,永远都只会是又丑又无能的废物罢了。”玲珑一副厌恶,像奴夜青弄脏了她的衣裙似的往后退了一步。

“魔尊也真是,这种废物怎么不送往炼狱宫去,还让她活到现在,这是污染空气。”红衣女子说道,除了玲珑外其他两位女子点了点头应声道。

“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轮我说了。”奴夜青大声喊道,惊得四人舆论哗然。

“说我丑,你们比我还丑,你看你一身紫衣就像那爽打的茄子,只适合被扔被践踏,没人愿意吃你,香肠嘴涂得跟什么似得,知道的说你涂了唇脂,不知道的还以为偷吃了老鼠,想想都恶心,别有点法力就到处张扬,虚伪。”奴夜青指着玲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骂道,让玲珑张口结舌差点晕过去。

“你,比她更让我恶心,趋炎附势,每天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装腔作势,不就是魔族后厨里法力稍微高点的洗碗工吗?浑身的油腻味,让人想吐,还不知廉耻的说魔尊,你怕连魔尊啥样都没见过吧。”红衣女子被说中浑身油腻,彻底晕过去。

“还有你们两个,我都不屑说你们,还是直接撞死到桃花树上,或者沾沾魔尊的贵气,投泗水自尽去吧。”

说完收功,淑女的站在一边,感觉气结的心情顿时明亮了好多,微微欠身:“各位姐姐,献丑了。”

玲珑从没有受到此等侮辱,没想到一直任她欺负的阿奴竟然说她最喜欢的衣服和唇脂难看,这些都是师父从人间带来送给她的,愤怒之余手里一团紫气越来越浓,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掌风击向奴夜青。

奴夜青来不及躲过,吃了一掌,顿时感觉身子像脱离了树枝的落叶,轻盈摇曳。隐隐呼呼听惊恐的声音:“阿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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