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洗澡的尴尬
上了车之后，林雪硕启动了电子导航系统，沈寒乐得清闲，系上安全带就开始打瞌睡，其实是假寐，这家伙在想，要不要等车子开到某个偏僻路段的时候，和这妞儿做一做诗情画意的事情。
至于林雪硕，心里同样是七上八下的，这该死的沈寒，自己都足够主动了，可他怎么就做出不冷不热的样子？是自己自作多情，还是这混蛋在欲擒故纵啊……
“以前在村子里，有没有相好的？”终于，还是林雪硕忍不住打破了沉默的氛围，她已经考虑好了，如果沈寒的回答是肯定的，自己就马上把他踢下车去。
“没有吧！”沈寒不知道林雪硕的花花肠子，险险避过一难。
“那，没找吗？”林雪硕心中窃喜，当她蓦然间对沈寒动情之后，心里已经隐隐有了非他不嫁的打算。禁锢多年的情感一旦爆，那简直是排山倒海的。
“找？”沈寒勾起嘴角，玩味道，“小河村是个谁放个屁全村都能闻到的小地方，穷的更是叮当响，女人都不屑嫁村子里面，大老爷们都得去外地买老婆的。也不知道老酒鬼这次从哪里找来的妞儿，该不会也是买的吧。”
“是吗？”林雪硕虽然觉得惊讶，但并不过分震惊，这种买老婆的事情在穷地方确实是屡见不鲜的，她呆了呆，一会儿后，试探着问道，“那如果那个女孩你看对眼了，就准备娶回家做老婆？”
“呵呵，我和村子里面的人还是有些区别的，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买一个老婆。”沈寒转头看了眼林雪硕的领口，吞了口唾沫，这女人不间断地诱惑自己，安的到底是什么心呐！
“说来听听。”林雪硕转头看了沈寒一眼，兴趣莹然。
“这就和我爷爷有关系了，”沈寒眯起眼睛，一会儿后，施施然道，“虽然老头子在乡下种着两亩地，那丫的却是常年四季颗粒无收，好在他坐不住了就会出趟门。”
“呵呵，听起来很有意思，你爷爷做生意的？”
“是做生意，不过都是无本的……算了，等你见着老酒鬼，亲自问他吧！”沈寒知趣地没有说下去，一来是怕林雪硕在老头子面前告密，二来也怕败坏了老头子的名声。虽然说敲诈的都是一些贪官污吏，不过无论如何，好吃懒做总不是很光彩滴……
坐大巴需要四个小时，可是坐林雪硕的宝马车，这才两个小时多点，就到了进村的岔路口。虽然速度比他直接飞回去，还是有一些差距。
林雪硕在看见岔路的样子之后，却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刹住车，转头看着沈寒，担忧道：“到你们小河村怎么还是这种小路？我记得新闻里说村村都要通马路的。”
沈寒勾起嘴角，笑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再说法律还明文禁止买卖妇女呢。”
“那，到你家还有多少路程？”林雪硕打眼看了看前面的黄土路，由于眼下是夏末初秋，天气干燥，虽然说道路坎坷不平，但还不至于不能过车。
“也就二十来里吧！”沈寒想了想，继续道，“步行的话，最多两个小时就到了。”
听说是二十里地，林雪硕松了口气，开始踩下油门，小心翼翼地盯着前面凹凸不平的马路。虽然宝马轿车的减震器还算实用，不过长期生活在大都市里面的林雪硕，依旧给激烈的颠簸弄的香汗淋漓，偶然地，总能听见车子的底盘和黄土摩擦的声音。
“不行不行，开不过去了。”林雪硕心痛的要命，车子这么跑下去，估计得折寿好几年。
“我是没有关系，你要是觉得二十里地你也能走下去，那就掉头吧！”沈寒估计林雪硕没有那勇气，说话的同时已经摇下了车窗，摸出一支香烟点燃…
果然，林雪硕想了想，狠狠地剐了沈寒一眼，一边小心地开车，一边道：“等回滨海的时候，我开车，你步行。”
二十里地，乌黑瓦亮的宝马轿车，足足折腾了半个小时，一路过来，林雪硕对路旁的风景全然不知，再看见了沈寒口中的小河村时，这丫头总算是长舒了口气。
小河村确实很偏僻，一座绵延起伏的山脉脚下，杂乱无章地竖立着一栋栋青砖瓦房，村子对面是一大片的稻田，金黄的稻穗在夕阳下徐徐生辉，清风起，赶起一层层金色的浪涛…
眼下不过是下午六点半的光景，小河村里面不见炊烟，倒是高低不平的一块块稻田里面，或站着、或蹲着不少的村民。无一例外，每个人都用惊骇的眼神看着缓缓行驶在乡径上面的宝马桥车，好几个光着脊背的小男孩，已经在开始飞快地朝车子奔跑过来。
安详而静谧的小山村，自然拥有它独特的一份活力。
那些小孩上了路后，便守在路边等着桥车徐徐开来，只是，当车子从他们身边开过之后，他们仍旧意犹未尽地跟着车子奔跑，然后赶过轿车，不住地转头打量车内的一男一女。
小河村的村子林富贵，是在是忍不住了，他丢了手中的镰刀，摸出一支带过滤嘴的劣质香烟叼在嘴里，双手别在背后朝小路上大步赶了过去。
林富贵觉得，整个小河村，如果说谁有资格和车内的人攀谈两句，那也只有自己了。他琢磨着，小河村后面已经无路可走，对方已经是找错了地方，才瞎撞进了小河村的。
林富贵拿出村长的样子，假装不经意地站在路中间，然后对着几个娃严肃道：“妈勒个巴子的，好好读书考大学自有黄金屋自有那啥啥玉啊。”
见对方站在马路中间，林雪硕只好把车子停了下来，转头看着沈寒。
沈寒见是村长，只要推开车门，掏出一支香烟递了过去，招呼道：“富贵叔，是你啊？”
“咦！”林富贵见是沈寒，大吃一惊，刚刚他已经偷偷地看了车内的女人，仙女啊，她娘的比年画里面的女人还要漂亮，这个小子就怎么上手了？更加不得了的是，人家还有车，那可是四个轮子的乌龟壳啊！呆了呆，林富贵老成地笑了笑，伸手想去拍沈寒的肩膀，可犹豫了下，便讪讪地缩了回去，“沈寒，我早就说过你是能耐人，这下出息了吧！”
“富贵叔，哪儿的话？”沈寒转头指了指林雪硕，解释道，“那是我老总，现在有钱人都流行来乡下游山玩水的，这次我回来看老酒鬼，她就跟着过来了，刚好我也搭了个便车。”
“这样啊？知道不，我家二丫经常念叨你呢。”不要看不起乡下人，说实话乡下人同样贼精明，林富贵觉得沈寒能和有钱人走的如此亲近，估计也差不了，先给自己的闺女做个铺垫。如果沈寒真出息了，自己提亲也是师出有名，如果没出息，那这话就当一口顺嘴风…
沈寒才懒得理会林富贵的小九九，客套几句之后，就钻进了轿车里面。
老酒鬼喜欢清静，所以把房子建在村子的最后边，差不多已经是山里了，三间过的大瓦房，门口长满了野草荆棘，还有两颗枝繁叶茂的柚子树。
“老酒鬼，我回来了，”沈寒下车之后，也不理会林雪硕，径自朝屋里吆喝了句。
一个满头华、脸容清瘦、但却精神抖擞的布衣老头，出现在大门口，他眯着狭长的眼睛，欣喜地看着沈寒，笑道：“哈哈哈……兔崽子，我就知道你不敢不回来。这不，中午吃饭的盘碗，我都留着等你回来洗呢。”
“爷爷你好。”林雪硕尽量让自己显得落落大方，彬彬有礼地给老头子打了个招呼。
“嗯！”老头轻描淡写地扫了林雪硕一眼，心里头却是没那么平静。他让沈寒回家相亲，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带了个女人回来。这说明什么？这还需要说明吗？不过看着大方得体又漂亮得没边的林雪硕，老酒鬼一下子便对沈寒的审美观表示满意，特别是这个女人有胸部有屁股的，说明以后好生娃，奶水多。不得不说，老酒鬼这个年龄段的人，挑媳妇的眼光和挑牲畜差不多。
老酒鬼咳嗽一声，厚颜无耻道，“那个，你刚刚来，我这破地方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呼你的，要不，你干脆就先去洗下碗，我们爷孙两人唠唠嗑。”
林雪硕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啊？
“她厨房都找不到，还是我来吧！”沈寒歉意地冲林雪硕笑了笑，撸起自己的衣袖。
“不，我来吧！你刚刚回来，确实得陪你爷爷好好聊聊，”林雪硕虽然郁闷，不过她还是秉承着尊老爱幼的优良传统，老老实实地进里屋找厨房去了。
其实，林雪硕也想知道，老头子会不会和沈寒谈自己的问题，沈寒会如何回答。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让林雪硕非常的失望，一老一少压根就没有提林雪硕半句，两人谈的差不多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相互斗斗嘴。再到后来，说的兴趣，竟然谈到了什么王家的寡妇，而且两人的语气都充满了暧昧和猥琐，差点没把林雪硕气的当场吐血。
“嘿，你老了，不中用了，我十六岁那年，就趴在她家土坯墙上面偷看，哈哈……”
“你知道什么？姜还是老的辣。昨天，就昨天晚上，在水库里面洗澡的时候，我一个猛扎子钻水底，游到王家寡妇身边，嘿嘿，那弹性，谁摸谁知道，有本事今晚洗澡你摸摸她看。”
“咳，”林雪硕再也忍不住了，天知道爷孙两再说下去会扯出什么事来，她咳嗽了声，板起脸道，“碗已经洗好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就让沈寒带我出去走走吧！”
“马上就天黑了，这会儿出去走走，蛇咬了谁负责？”老头丝毫不为自己刚刚侃侃而谈邻家寡妇的事情而羞愧，他转头看了林雪硕一眼，倚老卖老道，“闺女，入乡就得随俗。”
林雪硕张开小嘴，欲言又止。
万幸的是，老头没有再为难林雪硕，他捡起地上的烟盒之后，便转头进入厨房准备晚餐了。
“你爷爷怎么这样的？”林雪硕走到沈寒身边，情圣嗔怒地问了一句。
沈寒笑呵呵地拉过一把竹椅让林雪硕坐下，随意道：“人老心不老，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林雪硕刚刚要辩解，却见门口不远处的柚子树下，好几个陌生人在盯着自己张望，有个胆子大的光头男孩，竟然朝自己脚边丢了一颗小石子，然后转头撒腿就跑。
本能地，林雪硕夹紧双腿，觉得有些拘谨，她甚至在担忧，这穷山恶水的，会不会有刁民？
差不多入夜时分，看热闹的人群终于散去，一弯新月冉冉升起，安宁祥和的月光洒满了淳朴的小村，这一刻，林雪硕的心情也随着银色的月光慢慢开朗。
终于，林雪硕想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这地方，哪里来的卫生间呃？如果是冬天倒好一些，可现在是初秋啊，而且，自己开车来这小河村，出了一身的汗。
“沈寒，”横竖是要解决的，林雪硕只能硬着头皮，低声呢喃，“你们……你们……”
“怎么了？”沈寒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丫头内急，不要脸啊不要脸…
“你……在哪沐浴呢？”虽然是晚上，可林雪硕脸上的红晕依旧若隐若现，妩媚动人。
洗澡？沈寒犹豫了下，道：“大热天的，全小河村的老老少少，都是在村口水库里面洗澡的。不过，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就在家给你烧一盆水。”
“方便，怎么不方便了？”林雪硕只是觉得，在小村子里面有些不自然，其实大都市里面的女孩子，在沐浴场所或者海滩穿穿比基尼是很正常的。
沈寒没有想到林雪硕会回答的如此利索，愕然片刻，道：“既然这样，那现在就走吧。”
林雪硕犹豫了下，便站起身，去车内拿了一套衣服。说老实话，她有些后悔来小河村了。不过现在后悔，好像已经来不及了，她能做的就是明天一大早起来就赶紧回滨海。
沈寒在前，林雪硕在后，两人走在乡间的小径上面，各怀心事。林雪硕担心的是自己洗澡的时候会不会有人偷看，而沈寒考虑的，却是自己要不要偷看一下。
差不多步行了五分钟，已经可以听见不少人在水中嬉戏打扰的声响了，放眼望去，前面不远，就是一潭湖水，波光粼粼，在小河村村民的撼动下，激起一圈圈的浪花。
月色下，可以很清楚地看清楚河畔众人的轮廓，只要是男的，基本就穿条裤衩，有些小孩子，根本就是光着屁股蛋儿；至于女人，则在另外一边，不过距离男人洗澡的距离，绝对不会过五十米，而那些女人，竟然大多数人也只穿了一条裤衩，只有少数的，还穿着文胸。
爷们一边洗澡，一边朝不远处那些白花花的身子张望，时不时地，就说几句顺口的黄段子；至于女人，说话的声音较小，不过间或地总会传来一声声的娇笑。
林雪硕的脸刹那间红到了脖子根。林雪硕有高傲的资本，在暖和的沙滩上面身穿比基尼，可以说是炫耀，如果在这种乡下人眼里，暴露自己的身体，那简直是不可饶恕的耻辱！
林雪硕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只是这种生活，和她格格不入。
林雪硕没有去女人洗澡的地方，而是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沈寒心里有数，觉得有些内疚，便老老实实地跟在林雪硕的身后，苦笑道：“早叫你别来的。”
“我来这做什么的？”林雪硕突然觉得很委屈，没好气地反问了句。
这个，沈寒还真不知道，他怕说错了话，就干脆闭口不答。
差不多走了两百米的距离，林雪硕回头看了看小河村人洗澡的地方，见夜幕下的画面很模糊，便停下脚步，低头静静地站在河岸旁边。
“要不，我等下来接你。”沈寒觉得有些棘手，呐呐地说了一句。
林雪硕没有说话，胸口起伏的很厉害，沈寒真走远了，她害怕，但如果沈寒不走……
“你得发誓，不许偷看，也不许离开我五十米之外，”林雪硕躲了下脚，眼圈有些红。
“既然你说了，那就不看了。”沈寒说的是大老实话，本想去一边洗自己的澡，不过担心万一那个不长眼的闷头撞了过来，他想了想，只要决定给林雪硕把风。
河岸旁边，是一座还没有开垦出来的荒山，沈寒转过身，差不多走了四十来米，便在一个灌木丛旁边躺了下去，昂头看着星光灿烂的星空。
林雪硕是不是和自己玩真的？沈寒扪心自问，他觉得，如果林雪硕真对自己有意思，那她配自己，那真是绰绰有余了…
河岸旁边，林雪硕转头四处打量了下，不见沈寒的影子，犹豫片刻，这丫头鼓起勇气，用颤抖的双手，缓缓地解开了自己的外衣。
月色下，娇美的面容，一对雪白修长的腿缓缓踏入水中。林雪硕蹲下身，试了试水温之后，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朝水中走去…
贪恋河水的清凉以及扑鼻而来的清醒泥土气息，林雪硕在湖中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才心满意足地上了岸。只是，当她提起装有换洗衣物的塑料袋时，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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