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待客之道
第二天一早，沈寒刚晨练完回来，便接到了霍小玲的电话，说是为了报答上一次的救命之恩，要请他到爱丽丝餐厅吃饭。
爱丽丝是非常出名的西餐厅，档次高，价格贵，就算沈寒这样的屌丝人物，也是知道这家餐厅的大名。
这妞儿不错，还懂得知恩图报，沈寒连拒绝的样子懒得做，爽快地答应赴约。好歹自己也救人于虎口之中，贞操对于古代女子而言重若性命，虽然这个时代没那么值钱了，不过请他这救命恩人吃一顿饭，那也是应该的嘛。
一脚踏进爱丽丝的时候，便有一股植物的清新香气夹杂在冷气中扑面而来，那是被栽种在过道以及座位角落上绿意盎然的青花草。
青山流水般的轻缓盈盈缭绕。笑容甜美的女服务员穿着红色礼服穿梭于各个餐桌之间，举止颦笑间颇为优雅。
在靠窗的一张双人桌上，沈寒远远便看见了穿着粉红韩版卡通t恤和纯蓝色热裤的霍小玲坐在那里，她晃动着那长长的马尾辫时不时地往入口处张望，在见到他走进来的时候，就咧嘴对他大弧度挥舞双手，笑着喊道：“沈寒，我在这里。”
沈寒微笑着向她走去，刚一坐下，这妞儿有些不满地嘟着嘴巴道：“请你吃饭，还得让我等你，你可真是个大爷！”
沈寒装模作样道：“让霍大姐久等了，我心中一万个惶恐啊。”
“什么霍大姐，本小姐豆蔻年华，花季少女，你敢再乱叫我踹死你。”霍小玲挥舞了两下小拳头以示威胁，又感觉动作和语言没对上号，就又将她那只长腿伸出来踢了两下。
沈寒莞尔，这妞儿假小子的性子，倒也显得可爱，至少比那些虚荣作态的女人真实多了。
这时服务员小妹走了过来，留下两份菜单后就先离去了。
沈寒翻动图册时，神灵鼠“嗖”地一下便窜到了沈寒的肩膀上，看着图册两眼放光，对沈寒传音入密道：“哇塞，这酒馆老板也忒小气了吧，一盘肉才这么一小块，完全不够垫肚子嘛。哇，这红红的酒看上去挺可口的，老大我要喝，老大我要喝……”
“边儿去，喝什么喝！”沈寒不悦道，他可不敢再让这只臭鼠乱喝酒了，指不定又像上次那样惹出什么祸端来。吉吉会传音入密，沈寒却是不会，他话一出口，霍小玲疑惑道：“你说要喝什么？哇，好可爱的小仓鼠。”
大多数女人对毛绒绒可爱的小动物都是没有免疫力的，霍小玲显然也不例外。她见到吉吉的时候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伸出手道：“小仓鼠，到姐姐这里来好不好。”
吉吉滴溜着一双小眼睛，无比卖萌地望着霍小玲，惹得后者对它更是爱难自拔。吉吉一个跳跃，扑到霍小玲的怀里，惹得这妞儿咯咯笑个不停：“小仓鼠你太可爱了，姐姐喜欢死你了。沈寒，这是你养得宠物吗？”
“宠物？呃……算是吧。”
如果它乖一点，倒是一只模样可爱的宠物。
这只臭鼠也太过分了，装可爱也就算了，还用那两只毛绒绒的爪子在霍小玲胸口宏伟柔软处抓来抓去，看得沈寒也跟着一块心痒起来。而霍小玲丝毫没有被人吃豆腐的意识，咯咯笑个不停。
“沈寒，这只小仓鼠太可爱了，你送给我好不好？要不卖给我也行。”
“我没意见，它愿意跟你就行。”沈寒大方地说道。
霍小玲将吉吉捧在手心里，像对小娃娃一般认真地说道：“小仓鼠，你以后跟着姐姐好不好？”
吉吉连忙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这下让霍小玲惊奇万分：“天呐，它竟然听得懂。”
霍小玲对吉吉的喜爱又多了几分，见它对着菜单盯着看个不停，就试着问：“小仓鼠，你怎么一直盯着牛排和红酒看，不会想吃这些吧？”
吉吉马上点了点头。
霍小玲更诧异了，嘴里嘀咕道：“仓鼠不应该是吃乳酪和坚果类的东西吗？”她也就不追究那么多了，知其所好便继续诱惑道：“那姐姐以后给你牛排和红酒好不好？”
吉吉飞快地将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那你以后跟着姐姐好不好？”
结果这只神灵鼠又马上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靠！”霍小玲一拍桌子，被气笑了，这哪里是仓鼠啊，简直比人还精明。点餐的时候，霍小玲还是很大方地给吉吉多点了一份牛排和红酒，可是当服务员看到一只小仓鼠要上桌的时候，马上跑过来制止道：“先生小姐，宠物是不可以就餐的。”
沈寒和霍小玲也能理解，如果自己吃的这个盘子是其他阿猫阿狗舔过的，确实会感觉恶心。不过对策还是有的，沈寒一脚将食物和酒踢进桌布下方，让吉吉躲在桌子下面吃。
用餐过程没什么特别的，两人聊了一些轻松有趣的话题，让气氛很愉快。
用餐临近结束的时候，霍小玲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一看屏幕来电，一对眉毛就皱了起来，接起来道：“二哥……不要我不去……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就是前天救我的那个……啊？你要见他？好吧……”
霍小玲挂掉电话后，两眼巴巴地望着沈寒说道：“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沈寒正在喝红茶，听到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差点儿一口喷出来。他苦笑道：“霍小姐，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这顿饭我请你好了……”
现在的小妞儿胆子也忒大了点，想一顿饭就把人搞定，美得你！
“哎呀，我还没说完，又不是真的让你做男朋友，冒充一下就好了。我二哥给我安排了个人家，非要把我嫁人，我都要被烦死了，上次去酒吧喝酒也是因为这事情，还差点儿……你就帮帮我啦。”霍小玲撒娇道，不得不说，漂亮的女孩儿一撒娇，威力还是很大的。
“纸包不住火，早晚要穿帮。你还是跟你二哥好好谈一谈，亲妹妹不愿意的话，一般哥哥是不会勉强的。”沈寒劝说道，他可不想随便被人当挡箭牌用，现在的女人都是成了精的，很懂得这套。
熟料，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霍小玲却是低下了头，神情黯然地说道：“他不是我亲哥，我跟我妈改嫁过去的，他是我继父的儿子。”
沈寒没想到说到了别人的伤心事，急忙道：“对不起，我无心的。”
“没关系的。”霍小玲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虽然我和他不是亲兄妹，可他对我还算疼爱，只是这件事情上，他却非要给我做安排，说是门当户对……”
后面的话霍小玲没说出口，不过沈寒听出来了，说是门当户对，怕是想用她的婚姻来换取一些利益和筹码。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婚姻包办。而且就算要包办不应该是父母去做吗？怎么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操起心来。
其中似乎有一些内情，不过霍小玲没有主动说，沈寒也就不多问了。
“老大，就帮帮她呗，多好的一个姑娘。”吉吉的声音在沈寒的脑海里响起。这只臭鼠，看来是被人家的酒肉给贿赂了。
见霍小玲那副神伤的模样沈寒也感觉不舍，出声安慰道：“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我就是沈寒大哥你最好了。”霍小玲瞬间满血复活，扑上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沈寒瞬间便怀疑，这丫头刚刚那楚楚可怜的表情是不是演出来的？
接下来的时间，霍小玲兴致勃勃地给他编排了某大富人家的身份以及被问及一些常规问题的时候该如何回答。沈寒还没见到她那个二哥，就已经开始听得脑袋疼了。
沈寒跟着霍小玲来到她家的时候，一看便知道对方是一大户人家。楼房是仿古的建筑物，红墙黑瓦，雕龙刻凤，颇有古时王侯将相的威势。
“老大，要不你假戏真做好了，娶了这姑娘后半生吃穿不愁啊。俺也好跟着混吃混喝。”吉吉对沈寒传音入密道。
沈寒没有理会这只臭鼠。两人穿过正门大院走进大厅。屋子里的装饰依旧保持古香古色的味道，大堂正中央悬挂着一副巨大的山河图，江水滔滔，八马奔腾，很有威势。画壁正下方是两个雕刻着麒麟神兽的棕色太师椅，两侧又分列四个客人座椅。十数个神情冷酷的好手负手站立。
沈寒哑然，心头涌起一种进了帮派总坛的怪异感觉，问霍小玲道：“你这二哥该不会是哪个龙头吧？”
“不是啦，他是做生意的啦。”霍小玲笑着摇摇头，一只手已经亲热地与沈寒挽在了一起。既然演戏，那自然要做得像一点。
“我爸才是龙头。哼，前天晚上那个臭流氓竟然敢打本小姐的主意，我已经跟我爸告状了，看不扒他一层皮。”
听这妞儿满口的江湖味，沈寒忍不住苦笑，不过扒那猴脸男人的皮怕是难了。
两人刚走进大厅，一个年龄五十岁上下，身着红黑色唐装，脚穿千层底，面色刚毅冷峻男子走了过来。他那鹰隼般的眼睛望了沈寒一眼，冷声道：“你先随便坐吧。”
霍小玲蹦蹦跳跳地来到这中年男人面前，笑道：“鹤叔，我二哥在干嘛呀？他要见的人我带来啦，他怎么不出来？”
那被称作鹤叔的扑克脸男人面对霍小玲的时候面色稍缓，解释道：“你二哥正在处理一些事情，现在不可以打扰。”
“哦，那好吧。”霍小玲又蹦回到了沈寒身边，对他莞尔道，“寒寒，那我们就先等一下好不好？”
寒，寒寒？沈寒望着霍小玲那一脸装出来的柔情蜜意，感觉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部起来了。
“哈哈，老大，妞儿对你发骚呢！”吉吉眉飞色舞道。
沈寒虽不是书生门第后代，也不生长于富贵人家，但礼仪这块还是很有分寸的。他没有坐到主座之上，而是在客座的位子坐了下来。
鹤叔闭着双目站在一侧，手里玩着两个铁球。
等了半天却不见有人上茶，霍小玲对后面的人嘟囔道：“傻站着干嘛，快上茶呀。”
那鹤叔微微睁开眼睛说道：“茶没了，上不了。”
“那，那也要倒杯水呀。”霍小玲急道。
“水也没有。”鹤叔神情冷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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