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古墓求生

细数着凤钗上系着的发丝,容玑淡淡弯起嘴角。

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在这古墓中生存了半个多月了,这恐怕是那个渣男万万没有料到的吧。

想当初,若不是自己使计,难保他临走前不会亲手解决了自己。还好她聪明,懂得已死博弱,浴血的身子那么脏,他怎么屑于动手去杀一个将死之人呢。

从小跟着义父探墓养成她绝佳的耳力,也正是知道他们不会久留于此,自己才有了那活命的计谋。

现在,这诺大的古墓已经成了她的天下,游走在各个墓室间,她容玑活的如鱼得水般自由。

根据各个墓室遗留下来的信息,容玑简单的拼凑了一下,原来,再活一世,自己竟也是个官家小姐的身份呢,而那个男人,虽然贵为皇子,可种种行径,竟连人渣都不如!尤其值得提醒的是,那个冷酷的渣男竟然就是自己孩子的爹!

他奶奶的,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他了,竟然下这样的黑手来把她活活下敛。

都说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了,可他们连孩子都有了,那男人还要杀自己,这么可恶的男人,她会在这古墓里天天诅咒他的!

可怜自己,产后的身子还要遭受这样的颠簸,那样大的失血量,让她足足补了半个多月呀。还好有那胎盘和陪葬的牲畜,不然自己还真的是活不成了。

抱着从陪葬的箱子里翻出的衣物,容玑慢慢从自己精心挖的盗洞里爬了出去,养了半个多月了,她今日就要出去透透气,顺便找个地方好好洗洗血染的身子,去去晦气。

轻轻挪开头顶的最后一块墓石,透过缝隙,容玑看着满天的繁星,大大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呼,终于出来了!”抱着衣物,容玑悄悄挤出了身子。

时值春夏交替,这样好的时节,看来老天都不想绝了自己。

据她推测,依着那个男人警惕的性子,他不会不留人监视自己的,所以,她把盗洞延伸了数十里,量那些看守园林的护卫怎么也想不到的。

哼哼,皇家陵园背靠龙脉前抱水,不多久,容玑就找到了一个天然的巨型水潭。

四方形的水潭被修缮的气势磅礴,四条数十米长的寿松石雕刻的巨龙口尾相衔,每条半合的龙嘴里都含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淡淡的荧光充斥在夜色的水面上,更显得潭水幽深。

娇小的身子在夜色中三下五除二褪下了身上的衣物,纵身一跃,跳入潭中。初春的天气,料峭还暖,深潭底下,容玑雪白的娇躯就像一条美人鱼般恣意畅游着。

没人垂钓的深潭,不时有容玑胳膊般大的鱼儿从她身旁游过,陡然见着她这么另类的一个怪物,活了多年的鱼儿一一被她惊吓的四处逃遁。

欢快的冒着泡泡,容玑跃出水面,再怎么没洗够,她还得惦记一下自己这刚刚痊愈的身子。

一身雪白的纱衣披身,容玑卷起之前那身暗红的寿衣,在潭边选了个巨大的石块包入其中,一系一抛,只听“扑通”一声,那身血染的脏衣已被她抛入深潭中,冒着泡泡坠入潭底。

腰带一系,还在滴水的发丝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容玑娇小的身子在林木中穿来躲去,片刻间跳入了盗动,轻声挪盖上了石板。

盖上石板的刹那,她嘴角微翘,她在想,这大半个月来,天天吃的是半分熟的烤肉,或许,她该换换口味了。

洗了澡,一身的清爽,容玑的心情也欢畅了起来。那主墓室的棺椁已被血染了数次,她是无论如何也躺不下去了。随便选了个耳室,她把装衣服的陪葬箱子并成一排,上面铺着厚厚几层陪葬的布料,一个新的起居室就做好了。

拍拍手,躺在自己新做的大床上,她翘着二郎腿嘴里哼哼着连鬼都听不懂的歌。心里却在暗暗计算,等自己身子养个差不多了,她一定得找回自己的孩子。有那么个人渣爹爹,她怕自己的孩子就此步入歧途!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冷夜国的朝堂上,冷傲天怀抱稚子步入朝堂。一众大臣皆唏嘘不已,可怜的小皇孙,不过百天生母就离世了,将来……唉!

大臣中,左相容傅文的身影悄悄掩去,投向太子冷逸天的眼神有着明显求救的意思。

当朝太子冷逸天握拳轻咳,撇开了与左相胶着的视线。众多大臣中,他鹤立鸡群,位立于翘楚,一身笔挺的淡黄太子宫装,更是将他装点得俊朗不凡。

“皇上早朝,众臣跪拜”随着太监的唱和,冷夜国帝君冷嗜云稳稳迈步坐上龙椅。

一众大臣齐齐叩首,嘴里朗声唱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虚抬了下手掌,年过五旬的帝君眉眼睿智,环顾了一圈跪拜的臣子,音色慈缓“众卿家平身。”

抱着孩子,冷傲天缓缓起身,随即步出队列“父皇,儿臣昨夜子时归来,今天特地带着幼子来向您请安。”

颔首,冷夜帝眉目清明“事情办得还顺利吗?”

“回父皇的话,儿子已经给皇子妃完美下敛。她若地下有知,定会感念父皇的恩德的。”怀抱不满月的幼子,冷傲天甚是恭敬的俯着身子。

“嗯,既然都办好了,你就暂且不用上朝了,朝堂之事,有你大哥帮衬我就行,你且回府安心带好我的乖孙,待他满月,我和皇后会送他一份大礼的。”

右相蓝景离闻言身子一震,随即敛下一身的轻颤默默低头,眸光扫过一脸得意的左相,握紧了双拳。

底下的众臣心里一惊!这皇上的意思,不会是想要削了三皇子的权势吧。

恭敬地叩首,冷傲天毫无怨怼的神色“谢父皇体谅,儿臣告退。”

微眯着眼,大开的宫门照射出的阳光给离去的冷傲天浑身镀上了一层闪耀的金光,冷夜帝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三儿子,打压他的想法日益见长。

冷逸天见父皇久久盯着三弟的身影,眉尖一挑,领命的左相站出队列“皇上,臣有本启奏。”

“嗯,左相何事呀?”捋着花白的胡须,冷夜帝挑眉。

“回皇上,小女已逝,幼孙年幼,臣是想,三皇子他毕竟年轻,这照顾幼子的事情不如还是由臣……”

“左相是觉得,朕的皇孙没人照应么?”冷冷开口,冷夜帝推搪回了左相未说完的话。

噗通一声跪下,左相连连磕头“臣不敢,臣只是……”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了,谁也不许再提。”一甩衣袖,冷夜帝冷冷离朝。

临走前,投向太子冷逸天的眼神微微有些许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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