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 苦其心志
一道道炽热的气息翻滚而来,牧凡当即就祭出司空鼎护在周身,就算是这样,他也能够感受到外界传来一阵阵的焰火气息,他想的也没有错,这些焰火上面确实有火毒。·
哪怕司空鼎不错,在这些焰火前面也有些招架不住,牧凡神情有些凝重,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连藏青也无法炼化这些火毒了。不过他还是强行鼓动真元,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不过没过多久,他还是强行停下了脚步。
不是他不想走,而是司空鼎已经发出嘶嘶的声音,他几乎可以肯定只要他再往前面走几步,司空鼎就会被眼前的焰火毁掉。
牧凡脸色微微有些发白,此时他就好像身处一个高温熔炉当中,汗流浃背,这比起在冰宫要煎熬得多了。
他犹豫了一下,索性鼓动冰空领域,冰空领域是他从冰系规则本源中领悟的,现在一伸展出来,四周的温度立刻就骤降,尽管依旧被四周的火焰压制着,但那种毒辣的灼热感却减弱了不少。
“呼……”牧凡心中松了一口气,有了冰空领域的加持,加上他尊境的炼体修为,说不定还真的能够进入妖殿一探究竟。
此时这块地方形成了一个很奇怪的画面,尤其是牧凡身处其中更是能够清晰体会到这种感觉。明明在他的领域里面是冰雪世界,但温度却不显得冰冷,他也知道这是他的领域不够强大的缘故,等到他的领域大成,说不定只要施展出来就可以轻易将这些毒火退走。·
牧凡的领域也是第一次受到了压制,之前哪怕是对上藏青那个家伙的魂体,他的领域也只是被强行撕开一道口子而已,可见这里的毒火多么可怕。
九十米,八十米,七十米……
牧凡每向前走一步,他都更够感觉到自己的领域遭受的压力成倍叠加,开始的时候冰空领域还能和毒火拉在平衡线上,可是到后面,毒火更加肆虐了起来,就好像有人在指挥着一般不断进攻。
也正是这样,牧凡的压力越来越大。随着他一步步靠近妖殿,冰空领域在减弱火毒温度上面效果也越来越弱。
六十米,五十米……
“嗯哼……”恐怖的压力随着毒火扑过来,一抹腥甜涌上喉咙,牧凡赶紧吞下一把丹药,但是那种巨大的压力并没有让他感到轻松多少。
牧凡心中一动,他忽然想到冰宫里面的重力,或许自己现在也可以试试?想到这里,他立即运转天引道诀。
天引道诀一运行起来,一道道无形的力量就扩散开,只有牧凡清楚,这并不是什么无形的力量,而是天玺世界里面的规则。
牧凡忍不住长啸一声,尽情吐出心中的郁闷气,哪怕只是短短的一些距离,那种沉重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过牧凡并没有因此无视眼前的毒火,他是利用天引道诀接引了那种恐怖的压力,但是毒火散发出的灼热感依旧存在。牧凡忽然想到孙猴子被太上老君关在八卦炉里面煅烧,自己现在的情况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到一边,牧凡再次跨出几步,四十五米,三十五米,三十米,二十米……
“噗!”牧凡再次吐出一口血,而且他的血刚喷出来,毒火立即就将其化成虚无,此时他全身都涨得通红,就好像是被烧红的小龙虾。
牧凡心中庆幸无比,如果他不是晋级了尊境之躯,根本不可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就算是这样,此时他也在遭受着炼狱般的痛楚。
他感觉到体内的血液都在沸腾,而且那些火毒就好像无形的空气一般不断渗透入他的肌肤。如果不是他的身体足够强悍,就是这些火毒也足够他喝上一壶的。
牧凡看着对面的妖殿大门,天引道诀更是疯狂运转,这条路就好像他的大道一般,艰难困苦,每进一步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八系杂灵根,牧凡现在更觉得叫做苦灵根比较贴切一些,或者说,所有的修真者都具有苦灵根,每一个能够修炼到更高境界的人岂都是一帆风顺飞上去的?
正如中所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几句话说的是忧患意识,但未必不适用修道一途。唯一的区别,前者说的是上天降重任于斯人,而后者则是自我大道的追求。
牧凡刚想到这里,一种大道的明悟顿时涌上心头,他的修为在这一刻也得到了突破,晋级了化虚二层。
这是牧凡第一次没有用资源修炼就得到了进步,而且还是水到渠成。
虽然火毒的侵袭并没有因此减弱半分,但是牧凡心情却是大喜。他很清楚自己收获的并不是修为的进步,而是大道的感悟清晰了不少,心境也得到了提升。
牧凡强忍着肉身被火毒的撕裂再次向前走了几步,他额头上的汗水如同雨滴一般不断落下。
十五米,十四米……十米……
“噗!”又是十米距离跨过,哪怕牧凡是尊境之身,也不得不停在原地,他的体表开始渗出了血珠,青筋暴露,甚至有些地方的皮肤已经被火毒撕裂开来,看上去就好像是破碎的瓷器重新粘起来,留下一道道蜘蛛网般的裂纹。
牧凡心中叹了一口气,他肯定就算是藏青也未必能够走到这里,要知道他能够走到这一步,还是因为自己拥有天道玉玺,还有尊境之躯,还有冰空领域……
这些东西藏青显然都不会有,否则凭他生劫境的修为早就炼化妖殿了。
牧凡忍不住有些发抖,他很清楚自己已经尽力了,可惜的是,就是那么十米的距离,就好像无法逾越的鸿沟天堑一般。
“唉……”牧凡实在是不甘心,他吞下一把丹药,看着眼前的妖殿,忽然感受到一种浩瀚的气息传来,这妖殿,莫非就这么错过?
可,不放手,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