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九章：一鼓作气
荆雨道：“我可以传授你一道法诀，这种法诀，可以清楚自身身上的气息，这不但可以为你免除天瑶的相关气息，还可以帮你隐匿行迹。”
“好。”苏寒说。
“宇是谁？”苏寒又问。
他先去看元泱尊者，后者的神色有些凝重，他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在他差一点被几位枯灵皇者杀死的时候，他曾有一段时间神游，看到天在和一个人说话。
那个人，端坐于漆黑的王座之上，连天对他说话，都客客气气，也证实那个人与天的一个赌约，才导致了枯灵入侵人间界的灾难。
那个人的名字，似乎就叫宇。
“宇并不属于三千大世界的任何一个世界。”荆雨说，没人知道他来自于哪里。但是当他出现的时候，他便已然是一位手握强军的可怕君主。
元泱尊者道：“我曾与他打过几次交道，自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下定决心要对这个人敬而远之，只可惜元泱界铺开的太广，后来我又不得不与他打了几次交道。”
“很厉害？”
“也许比天还要厉害，不过从没有人见过他出手。”元泱尊者道。
“那所在的势力范围，地处三千大世界与蛮荒世界之间的冥海，哪里没有世界，但是却有一片方圆数百亿里的汪洋，厚度足足有几亿里，没有人知道那片黑暗的汪洋中到底有些什么东西，只知道进去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着出来。而他手下几大强军，一直都驻扎在海面上。”荆雨说，“也有人说，宇守在那里，是在等待什么宝物出世。”
“无稽之谈。实质上，那片汪洋，便是他的军队诞生的场所。”元泱尊者对荆雨的话嗤之以鼻。
“那只是冥海的一个副作用而已。”荆雨道，“我们天界曾对冥海进行过详细的观察，发现在冥海的中央，有非常强烈的灵力波动。”
“几百亿里……”苏寒这时道。“那岂不是相当于上千个人间界大小了？”
“也就是说，天瑶本应是这样一位权势通天之人的道侣？”
“是。”荆雨道，“即便是天瑶已经死了，但是宇必然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的，据说他对天瑶，也是慕名已久，而若是让他知道，天瑶魂魄还在，那定然更是会发动全力找到你。”
他看着苏寒。淡淡道：“其实青帝反倒还好说，反倒是宇，会让你在宇宙中，再无藏身之地。”
“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苏寒说着，看了眼元泱尊者和虚行，又去看荆雨。
“九歌见过你使用断天尺。”荆雨道。
“也就是说。再杀了九歌就差不多了？”苏寒道。
荆雨微微皱眉，“苏寒。你们发过誓的。”
“不会杀你，你放心。”苏寒说，“起码我不会。”
“真放了他？”元泱尊者问。
“把他先交给我吧。”虚行这个时候说道。
“你们都发过誓的……”
“等到事情结束再说。”虚行道，“你若是再聒噪，贫僧有的是办法对付你，阿弥陀佛。”
虚行取出了一个琉璃宝塔。宝塔变大，将荆雨收了进去，旋即琉璃宝塔又被虚行收了起来。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苏寒问。
“自然是收回元泱界。”元泱尊者道，“但是在此之前，先处理掉九歌。”
苏寒道：“尊者。你这可就是与青帝玄帝两位天界帝王为敌了？”
“到时候只要把事情推到苏轼身上，问题应该不大。”
“尊者您……”
解决了荆雨这个最大的麻烦，他们现在的心情都很好，夺回元泱界最大的阻碍已经扫清了。
“拜见尊者。”任小兰他们这个时候带人过来。
“嗯，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再去一趟元泱界。”元泱尊者淡淡道。
“是。”任小兰点头，当即离开。
元泱尊者带着苏寒和虚行，一道往元泱界而去，只穿行了一次空间，再出现的时候，他们已然置身于元泱界了。
元泱尊者看着虚行。
“稍等。”虚行淡淡道。
没一会儿，一道身影向着这边飞了过来。
他们出现的位置在另外一块大陆一处偏远的山野，距离元京足有五六千里的距离。
身影到了近前，苏轼出现在了他们近前。
“找不到机会吗？”元泱尊者问。
“他很小心。”苏轼说，“我听说尊者带着荆雨离开了元泱界？”
“看来和青帝树敌是跑不了了。”元泱尊者笑道。
“我们是来帮你的。”苏寒对苏轼道。
“很好，再过两日，九歌的援手也要到了，这两日已是最后的机会。”
“他在哪里？”
“在天慧城，跟他一起的，还有百余名修士，实力一般。”
“看来要活动下筋骨了。”元泱尊者道，扭了扭脖子，随后，他的样貌变为了一位其貌不扬的金发年轻人，一身气息也缓缓改变。
敛气法便是他传授给苏寒的，这方面他当然是祖宗。
苏寒等人也跟着变幻了样貌，连虚行也不例外，这个时候，和尚倘若出现在元京，着实有些抢眼。
“荆雨虽然死了，但是他的人还在做事，我们要快些，不然麻烦很快就要来。”
“一百个寂灭境加一个九歌，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
“可别大意，若是这次杀不了，下次机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苏轼道。
对于他而言，随着时间的流逝，机会将变得越来越渺茫。
四个人都变幻了容貌，随后出现在了天慧城。
虚行始终在帮助苏寒维持着视野与感知，此时，通过虚行的感知。苏寒可以清楚感知到，九歌就在不远外的一个院子里，而在院子周围，是他的九十七位下属。
苏轼简单分了一下队伍：苏寒和元泱尊者一组，他和虚行一组，从两面包抄。
苏寒这个时候问：“若是他发现我们过来。划破虚空逃走怎么办？”
“有他在，不用担心。”苏轼看了眼虚行，拍拍苏寒的肩膀。
元泱尊者笑道：“大师，告诉我可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到的？”
“其实还真的有。”苏轼在一边道。
“哦？”元泱尊者饶有兴致看着苏轼，苏寒也觉得有些好奇。
“杀人。”苏轼道，“起码到现在，我还没见他杀过人。”
“阿弥陀佛，小僧虽然不杀人，可很多人却因我而死。也算是开了杀戒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苏寒等人皆是莞尔。
准备就绪，两组人一前一后，进入了院子里。
三界无相禁法环绕周身，黑暗深渊开启，苏寒紧跟着元泱尊者一道走入了院子。
九歌的人马都是精锐，此时很快反应过来。纷纷向着这边发起进攻，各种规则禁法。第一时间发动，但往往还没来得及展现实力，这些可怜人便被自身的禁法给吞噬地连渣渣也不剩。
“轰！”
苏寒听到从另一面，传来了隆隆的轰响和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几十个人竟然打出了千军万马的感觉。
相对而言，这边的战斗便显得诡异而又安静。在元泱尊者惊叹的目光中，一朵朵规则禁法的光芒如昙花一般盛开又疾速凋零，转而连个渣渣都不剩，院落，廊道。屋顶，所有的地方都干干净净，似乎根本就不层有人在这里呆过。
便在此时，一道身影冲天而起。
“就是他！”
元泱尊者一声冷哼，带着苏寒往上而去。
另一面，苏轼与虚行也包抄过来。
“轰！”一瞬间，九歌与元泱尊者和苏轼分别对拼一记，不得已之下，落入了院子之内。
从四人进入这一片院落，到九歌出现，前后不过十息功夫，而九歌的九十七位属下，所剩不足十人。
九歌对那十个人道：“你们走吧。”
十个人如蒙大赦，当即离开。
九歌看着前后的人们，“我猜，四位之中，应该有一位是苏轼，一位是元泱尊者吧？只是不知道另外两位是谁？”
“取你性命之人。”元泱尊者冷声道，踏步向前。
九歌道：“尊者，元泱界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境地，你就算再夺回去，也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了呀？心痛吗？一想到这里竟然还有我的功劳，我都替尊者您心痛啊。”
“苏轼呢？”九歌道，“你的爱侣当年死在我的手里，那真是叫一个惨呀，我后来时常悔恨，对着如此一位玉人，怎就可以下的了如此狠手呢？太惨了，太惨了，你真应该杀了我。”
他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面上却一点悔恨的表情都看不到，而是带着轻佻，戏谑，和裸的挑衅。
苏寒向着苏轼看过去，苏轼的目光却很平静。
看来十万年的仇恨，起源也就是这个了。
苏寒带入到有人杀了李媚晴去想了想，立即就理解了苏轼现在的感受。
他踏步上前，断天尺抽出。
苏轼也在同一时间出手。
“天兵快来了，抓紧。”元泱尊者凝重道。
“你们虽然厉害，但是杀不……”
在他说着这话的时候，元泱尊者和苏轼同时出手，逼迫地九歌只能在一块狭小的地方闪避。
这限制了他移动的范围，而同一时间，苏寒的断天尺也劈斩下来。
“你这么弱的人，实在不该加入到这种战斗中。”九歌不以为意地说着，伸手，准备轻描淡写把苏寒的攻击打开，顺便再给他个重伤垂死。
但是，就在手臂即将接近苏寒的时候，他的脸色骤然剧变。
“什么！？”
这一刻，不管是震惊还是惊吓，他的脸色陡然间变得刷白。
“轰！”
断天尺还未接触到九歌，九歌身周的防护规则与进攻规则齐齐崩碎，消散于无形。
“这是……”这个时候，九歌也明白了什么。
苏寒也明白了，九歌其实不知道天瑶的事情，荆雨之所以这样说，或许是想给九歌的死加上一根稻草。
九歌还想再说些什么，苏轼却已经不会再给他机会，没有规则的他就好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更何况苏轼的实力本就强于他。
无比狂暴的毁灭气劲涌入了九歌的躯体，随后九歌无力软倒，元泱尊者再用气劲一卷，九歌便当即横死，化为灰烬。
“走！”
元泱尊者一拉苏寒，四个人齐齐消失。
他们前脚才走，荆雨手下的天兵才赶到这里，不过一切都已太迟了。
天界在元泱界的两大巨头，一个横死，一个失踪，一时之间，原本倒向他们的一批门派修士，甚至一些元泱派的修士都人心惶惶。
海行门和都神教是这批人中最先撤离的门派，随之而来的，便是元泱界的又一次撤离潮。
但对于这些，元泱尊者似乎早已没了什么感觉。
杀了九歌之后，元泱尊者带着苏寒等人来到某个偏远的山村，整日或修行或下棋，却是悠闲自在。
苏轼杀了追杀十万年的敌人，心情却是很好，话也多了一些，苏寒与他交流时，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愿意说，经常还是能和苏寒聊几句。
从他那里，苏寒知道，现在他前世们的分身大都建立了势力，分布在三千大世界包括蛮荒世界，甚至据他所知，天界似乎都有。
而且基本上，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有不小的能量。
苏寒抽空问了苏轼一个问题。
“苏轼，你认不认识一位叫苏澈的分身？”
苏轼微微一怔，似乎在思索。
“似乎，记忆里没这个人，怎么了？”
苏寒摇摇头，“我曾听人说起过他。”
按照天极道人的说法，他所会的《天魔解体》，便是苏澈这个人传授的。而且不是他一个，是很多次转世中，每当苏寒出世，到了一定的年岁，这个苏澈都会出现。
但是苏寒从已有的苏慎的记忆中，并没有发现这个人的踪迹，而苏轼显然也并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除此之外，苏轼倒是很友好与平和，起码和苏慎给他的感觉截然不同。
而另一面，元泱尊者则对虚行的身份很感兴趣，但虚行对自己的身份，从来都只说是佛界一名普通僧侣而已。
苏寒问：“小师傅，这边的事算是完了，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四处转转吧，不过也可能回佛界。”虚行道。
“哪里算完了。”苏轼叹了口气，“我们杀了天界的人，今后啊，可没安生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