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潜逃

当天边最后一缕彩霞渐次退去,夜幕即将降临。

心念一动,淡云步蓦地睁开眼,刹那间,人和剑已不见踪迹。

在洞内徘徊已久的侯粗,意识到对方已中计,立刻弹跳了出来,“啊哈哈哈哈,老大您真是神机妙算!那牛鼻子小道果然追过去了!”

话音未落,后脑勺一个暴栗袭来,痛的猴头一缩,回头委屈地叫了一声:“老大……”

东方玄墨咬牙道:“叫,还叫,你是担心淡云步不知道自己上了当是吧?”

“……”侯粗垮下皱巴巴的小脸,眼角瞄到朱细那副想笑又强憋着的滑稽样,心情又好了起来,“嘿嘿!老大,我们是现在出发呢?还是……”

“废话!”破天荒的,东方玄墨显得十分暴躁,“好不容易请走了大神,难道还要等到明早他老人家继续来清理我们?”

这回,侯粗被打击的像个孙子一样低下了头,咕哝了一句:“天都要黑了,我也是替你老人家着想嘛……”

眼看着东方玄墨站在远处状似深沉的望着天空,侯粗忍不住拉来一旁的朱细,小声奇道:“哎,我怎么觉着我们老大有点不对劲啊?”

朱细嘟嘴想了想,道:“老大……以前不也是苍篱门下的弟子吗?算起来,他和淡云步还是师兄弟呢?现在关系这样,老大当然难过了!”

侯粗精明的思量了一番,摇摇头:“不对,事情没那么简单。老大到现在都不肯说为什么要偷云真的千年元丹,可见此事之蹊跷。虽然苍篱门的那些道士看不起我们老大,可据说云真那个老家伙对老大还是挺好的,老大怎么会在那老头闭关度劫之际偷他的元丹呢?这太匪夷所思了,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老猴是不信!”

生性忠厚的朱细可没那么多的小心思,茫然道:“可老大身体里确实有那颗元丹啊!要是没有,早就死在苍篱门那些道士手里了。”

侯粗还想再说些什么,愕然发现东方玄墨已不见了踪影,忙拽着朱细肥硕的大手,身子一旋,两缕青烟“嗖”的一声,向着北方的广袤天空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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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无边,残阳似血。

飓风卷起漫天尘埃,无数的尸体被突如其来的流沙掩埋。

这里是北荒沙漠,夜冥与月池两国的交界,如今,夜冥国的版图已延伸到漠北三省,此刻正驻军沧州,向北几百里处便是苟延残喘的灵州,入关指日可待。

然而就在这关建时刻,原本可以乘胜追击的夜冥军队竟然全军懈怠,吃喝嫖赌,个个玩的好不痛快。夜元重乐不思蜀,这是他第一次御驾亲征,竟然在短短三个月内拿下月池国三省,以后再也无需看那些老臣的脸色行事,他再也不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

连续七日,沧州灯火辉煌,歌舞升平,与灵州的晦暗死寂形成鲜明的对比。直到第八日,绮靡悦耳的曲声中传来了刀枪厮打声,渐渐的盖过了所有的声音。大战一触即发,夜冥军措手不及,竟被为数不多的黑衣人占了上风,傅恒大将军被劫走,同时夜冥军死伤近千。

这可把夜元重气坏了,天还没亮就把几员大将召集起来痛骂了一顿。

“宇文国师不过才走了几日,你们……你们就把傅老头给看丢了?一群废物!朕养你们有何用?”夜元重大手重重一甩,桌上的茶杯应声碎地。

几名大将面面相觑,其中年纪稍长的老元帅抱拳无奈道:“陛下息怒,这驻守整军的命令可是国师大人的亲口之言,不过这军整的也太……乱了一点。”注意到夜元重脸色一冷,忙讪笑,“呃,老臣愚昧,敢问陛下,既然我军已胜券在握,为何不乘胜追击,反而留守于此荒淫虚度,整军……难道就是这么个整法吗?”

此言一出,众将纷纷表示赞同。

“住口!”夜元重气愤的拍案而起,直指台下跪着交头接耳的四人,义愤填膺,“国师的智慧与才谋岂是尔等鼠辈所能理解?若没有国师运筹帷幄步步为营,我夜冥国何以在短短时间内麾军北上,成就千古威名?就凭你们这帮酒囊饭袋?哼!滚!都给朕滚出去!”

三人纷纷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唯独那老元帅不屑的暗哼了一声,不约而同的退了出去。

夜元重怒极心伤,颓废的往卧榻上一倒,扬手招来侍婢,一边享受着美人的耳鬓厮磨,一边盯着天花板上的悬梁喃喃自语:“国师啊……朕的活菩萨……你快回来吧……”

身旁的美人故作不悦,柔细的嗓音却蕴着无限蛊惑,“陛下,您怎么抱着奴家还想着那个宇文轲呀!奴家可要吃醋了!”

夜元重一怔,突然将美人扑倒,肆虐的淫笑伴着轻佻的求饶声,愣是将屋顶一双耳朵震了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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