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一战

Servant有Servant的力量,Master有Master的智慧。力量不足之时就以智慧弥补。

没有人是傻瓜。

远坂凛在教堂大门前停下脚步。

心情和天气一样阴霾。

咬着下唇握紧了拳头。

已经到了这里现在我还在犹豫什么。这是没有办法的吧?

不听话并且叫嚣着要杀掉Master的Servant,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最糟糕的情况。虽然勉强算是用利益将她和自己捆绑在了一起,但这层关系有多脆弱正常人都清楚。

必须,要有,更强的……

制约手段!

因此来寻求师兄的帮助也是正常吧。

犹豫了稍许,我还是推开了大门。

宽广、庄严的礼拜堂。

四列长椅,共十一排。

既然有这么多位子,平常来访的人应该很多。

但是现在一个人也没有。

绮礼不在礼拜堂,那就应该在教堂内部的私室。

我走向祭坛。

“哦呀哦呀,真是稀客。几次叫你来都不回应,这次倒是来了。看样子你有很麻烦的事情对吧,凛。”

咔地一声脚步声

是注意到我来了吗,那人从祭坛内侧慢慢出来。

切,意图被看穿了,所以这才是我最不喜欢他的一点。

“哼,没有事就不能来了吗?我记得有规定当上主人的人要到这报告吧?”

“────喔,原来如此,但你可不是会遵守那种规则的人。”

名叫言峰绮礼的神父,慢慢地看向我。

“是Servant的事对吧?”

啧,所以说才不想来啊……

“哈,你在说什么,我可是在昨晚召唤出了最强的Saber────”

“Saber?原来如此,是Saber啊。”

“你什么意思?”

如同机械一般挂着神职者永恒不变的微笑,“不,只是你的Saber似乎有着隐藏身份的宝具。我的确知道你召唤出了Servant,但却不知道她的职介……最强的牌让你抽到了吗?让我惊讶了啊,凛。能够亲自见证你的成长,身为师兄、又身为师父也对此欣喜着。”

“哼,我召唤出来的自然是最强────”

“但是却不受控制?”

戳到痛处脸色阴沉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远坂凛绝对不会轻易来找我,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我是你最讨厌的类型呢。”

自嘲似得说着这样的话,绮礼的眼睛依然盯着我

“那样的话,来找我只有在遇到你自己解决不了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选择。那么,完美而优雅的远坂家下任家主解决不了的问题是什么呢?那就是Servant的问题。”

“……”

“刚才你说了吧?在昨晚就召唤出了最强的Saber,但却连个电话都没打给我,而是在现在亲自来过来,除了Servant不受控制之外别无选择。我说的没错吧,凛。”

“……真是……不该来啊。”

不愉快啊。这种完全被看透的感觉真是不愉快啊。

真的有种调头就走的冲动。

像是故意和我做对似的,神父愉快地说着。

“呵呵呵呵,不要这么说,我会帮你。要说为什么的话,毕竟是你第一次拜托我呢。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那么,来告诉我吧,你,和你的Saber的情况。”

以上是,发生在昨天下午的事。

无论多强的Servant,如果她不听你的指挥也是毫无意义。就算是为此欠下绮礼人情也是没办法的事。

只是,稍微有些不爽。

用力按住右手,咬紧了下唇。

绮礼给出的支援如此尽力,几乎已经到了作为师父能给出的极限。换了自己来恐怕也不会给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但就是如此,才会觉得自己平时对他的态度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并不说被他那点小恩小惠收买了哦……只是稍微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丑陋。

如此想着,我靠近地上画的咒印,伸出左手。

这是只有魔术师看得见的红紫文字,是没看过的形式,用来刻的也是没听过的东西。其用途却很明显。

能够吞噬内部所有生命体的结界。

早上进入学校发现了异样的气息,便稍微调查了一下。

结果就是现在这样,为了消除结界四下奔走。

结界指的是守护术者的东西。应该说是用魔力编成的网在土地上张开,在内部加工的地形魔术吧。

结界效用是千差万别的,从让张结界的地区不让别人看见的遮断结界、到使结界内限制魔术的东西,有各式各样的。其中也有攻击用的结界,会绞杀、压迫结界内的生命体。

学校里张的结界就是那类。

只要一发动,结界内的人就会跟字面上一样被“溶解”。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学校张结界的,但那家伙的目的不是打倒Master。因为这种程度的结界是无法对Master起作用。

这个人的目标是学校内的人。

这是食魂结界。

是溶化结界内的人类身体,强迫收集渗出灵魂的血之要塞。

从古代开始,灵魂这东西就很难处理。

虽然对魔术来说是必要的要素,但能够确立灵魂的魔术师也只有一个人。

魂最多只能停留在“调查内容的东西”、“更换容器的东西”而已。

把那东西不断地抽出,并收集是不能理解的行为。

因为,就算把那种不可变换的能源集中起来,魔术师也没办法使用。

做这种事的理由……恐怕是为了增强自己的Servant吧。

Servant基本上是灵体,因此魔术师无法使用的魂对Servant来说就是一道美餐。

啪叽,我打开了意识的开关。

我将魔力通过魔术刻印,读着消去结界的一节咒文,接着只要一口气发动就好。

“AbzugBedienungMittelstnda.(消去。摘出手术,第二节)”

左手贴在地面上,一口气注入魔力。

这样就算是把这个咒印的颜色洗掉了。

“这是第六个吗。虽然消除了没什么用,但总能阻挠一下。”

在这里布下的结界不是我能够解除掉的东西,最多也只是像现在这样消除掉稍微给对方造成一些麻烦。术者只要再使这里通过魔力,就可以使结界复活。

“现阶段这个样子已经是极限。关键点还是解决掉Master吗……”

在校内一一调查过后,最后到了楼顶。

外面已经完全落入黑暗了。

过了门限的六点,时间是八点。

留在学校的只有我。

本来应该带上Saber再来调查,但那个家伙推说宝具不能灵体化让我在出事后再用令咒召唤她。

真是,拿人当傻瓜。

Servant的宝具实际上是概念礼装。不用时可用解除掉,用时注入魔力即可显现。这种基本的常识我还是有的。

她的目的恐怕还是要逼迫我消耗掉全部的令咒吧。

目前和她翻脸不明智,所以还是强行忍了下来。

“真是……外部和别的Master战斗,内部还要和自己的Servant勾心斗角。真的好累啊……啊,第七个刻印找到了。”

楼顶公然地画着七画的刻印。

“这里好像是起点呢。把这里也消除掉应该就差不多了。”

照例伸出左手,注入魔力。

“AbzugBedienungMittelstnda.(消去。摘出手术,第二节)”

结束了────

“哟~可爱的小姐~这么晚了不在家里睡觉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突然地,像是普通的搭讪一样,第三者的声音响起。

“────!”

我立刻站起来,回过头

水塔上面,在距离十公尺的上方,那家伙低头看着我。

溶入夜晚的深蓝色。

吊起的嘴角,粗暴地,盛着风传来了野兽的气息。

……野兽的视线是冰冷的。

蓝色身体的男人,在这异样的状况下,像是把我当作十年来的朋友一样看着我────

“────这是,你干的?”

我开口问道。

“不是。搞小动作是魔术师的工作。我们只是照命令战斗。”

“────!”

轻薄的,但是充满杀气的声音。

背上发寒。

像是没什么似地,男人轻薄的声音。

但是那种东西,居然比过去听过的话都冰冷,恐怖的让人想吐────

“────”

不知道该怎么行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不用令咒召唤Servant吗?还是说小姑娘你的Servant弱到无法保护你?哦呀?该不会是Caster吧?真是这样你还真是不幸呢~嘛,到底是什么职介让我来稍微逼迫一下好了。”

男人举起了手。

“────”

那是一瞬间的事。

之前什么都没有的手上握着红色的,长两公尺的凶器。

“啊────!”

身体比思考还快,右手在自己还在发呆时就已经动了起来。

“过来!Saber!”

用尽全身的力量,呼唤着自己的剑。

不可靠,但绝对最强的剑。

令咒消失了。

而空间,也同时出现扭曲。

那就跟字面一样,是魔法吧。

浑身****的Saber,像是冲破空间上的波纹一般出现了────

等等……

……

****?

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大概是召唤时正在洗澡吧。

浑身****,还拿着一块香皂的Saber泡在浴缸里出现在战场中央。是刚洗过头吗?银白色的长发并没扎成辫子,而是披散开来,飘在水面上。线条清晰性感的锁骨在光洁细滑的肌肤映衬下更显诱惑。

应该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吧,胸前大半雪白露在外面,保持着向光洁的藕臂上涂抹香皂的姿势呆愣地看着面前的Lancer。事实上,就连Lancer都被惊呆了。

半晌,“咿呀────!!!!”

香皂准确无误地砸在Lancer脸上,Saber慌慌张张沉进浴缸中,我也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你要光着身子出来啊啊啊啊啊啊?!(还带着浴缸!)”

“你为什么要在我洗澡的时候召唤啊啊啊啊啊?!”

“所以说你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洗澡?!”

“不在这个时间洗难道要在早上吗?!”

我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