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九十八 功劳

众人走了两步，钱前视线无意扫过，突然惊讶地看着蒋林娜的右手道：“你受伤了！”

蒋林娜正用手捉着斗篷的两条襟边，当下她扭了扭手，尽力掩饰着有血的那一面，低声道：“不要紧！”

林季新也听到了钱前的话，马上扭过头来，视线在蒋林娜身上飞快扫过：“怎么了？”

感觉到他语气中明显不过的不耐烦，蒋林娜心头也有火气渐起，沉声道：“没事！”

这时他已经看清楚了，蒋林娜是紧握的右手有鲜血缓缓渗出来，从其指缝中那一抹熟悉的金色金属光泽，他已经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蒋林娜有一条她母亲留给她的白玉挂件，由金属细链串着，这是她母亲给她留下的唯一遗物，她非常看重，但在艾尔大陆这边，未经处理的地球物品基本都会被迅速腐蚀，对蒋林娜来说，用她自己的（新人类的）血液来保护它是唯一的办法。

这种小伤死不了人！他冷淡地收回视线，继续和约斯萨聊天。

在树林里走了大约快一个小时，树林渐渐稀疏，还可以看到一条山脉从远方的地平线中渐渐出现，当他们能隐隐看清这山脉轮廓时，一片采用大量树木搭建的木屋出现在他们眼前。

约斯萨微笑往那一指：“到了。”

他们跟着约斯萨往前，还没到村口，两个加迷波人便迎了上来，约斯萨快步迎上去，和这两人亲热地打招呼，然后他又转向林季新：“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新认识的朋友。”

“这是法鲁！”他先指了指林季新，然后又指向他的两个同伴，“我最好的兄弟，昆加鲁，伊尔巴。”

昆加鲁有着加迷波人中少见的壮实的块头，肌肉粗壮，笑得一脸憨厚，伊尔巴则是一脸精干，虽然微笑着和他打招呼，眼神依然十分警惕。

打过招呼后，伊尔巴向约斯萨道：“萨满听说你回来，要你过去一趟！”

约斯萨有些惊讶地看了伊尔巴一眼，片刻才点头道：“知道了！”

“摩巴鲁，”他伸手招来村边另一个族人，“带我的客人去休息，好好招待。”

摩巴鲁于是向林季新做了个请的手势：“客人跟我来。”

微笑着目送林季新走开后，约斯萨和伊尔巴、昆加鲁一直往村子里走，在下个路口转向往走，走到房子背后之后，原本微笑的脸突然沉下来，盯住伊尔巴：“你搞什么鬼？”

他是突然回来的，萨满不可能知道，而且，萨满有自己专用的下人，就算有事，也不可能派伊尔巴来通知他。

伊尔巴这时才收起了之前一脸的轻松，正色道：“约斯萨，这可是个大功劳。”

约斯萨怔了下：“功劳？”

“这可是大生意，这么多‘肉人’……”

“什么肉人，都是土著！”约斯萨哼了一声，“这种蠢笨愚昧的低等生物没人会喜欢。”

艾尔大陆作为强大的主位面，吞噬吸收其它位面是件习以为常的事，也因此，艾尔大陆人根本看不起其它低位面的生物，即使是智慧生物，也觉得是愚蠢的土著，“肉人”之所以能受欢迎，虽然原来也是地球人，但已在艾尔大陆生存了多代，这些人自然地将他们分开看待！打个不算恰当的比喻，就像养宠物，有人养猪那也会特别挑选特殊品种，不会去猪圈里拉一头。

伊尔巴道：“我们不说谁知道？”

看约斯萨望着他的眼神，伊尔巴也知道这毫无说服力，当下续道：“布斯德商会不在是喀布人那边，他们应该对这些土著有兴趣，我可以去问下？”

约斯萨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了，为这得罪一个‘空间开拓者’不划算。”

在艾尔大陆，空间开拓者是指那些从事新空间开拓的人，由于未知空间充满着不可预知的危险，一般来说，这样的人要么来自于大组织，要么就是对自身实力极度自信，不管是哪种情况，对他们这个小部落来说都不该招惹。

伊尔巴闻言后也沉默下来，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甘心，片刻后又低声道：“空间裂缝毕竟是在我们这出现，得点好处也应该，你看今天那些肉人，那个女人的素质就很好，要是送到布斯德商会肯定能卖不少……”

“别打她主意！”约斯萨的声音徒然提高，他严厉地看着伊尔巴：“这女人和‘空间开拓者’关系不一般。”

看伊尔巴悻悻地垂下头，他放缓了口气：“伊尔巴，我知道你希望我在‘丰收祭’上得到大家认可，可这关系到全族人生死，老族长临死前一再托付我，我不能为了接任族长让全族人冒险！”

伊尔巴低着头叹了口气：“知道了！”

他转身往回外走：“那我先去做事了！”

看着伊尔巴垮着的背影，约斯萨迟疑了下，叫道：“伊尔巴……”

伊尔巴回过头，看约斯萨欲言又止的样子，微笑道：“没事！”

他道：“我们是兄弟！”

“是的，兄弟！”

两人相视而笑。

看约斯萨走远，伊尔巴扯了身边的昆加鲁一把：“跟我来！”

昆加鲁喜道：“吃饭了？”

“就知道吃！”伊尔巴哼了一声，“约斯萨怕影响族人，有些人可不怕！”

看昆加鲁一脸茫然，他知道白说了，禁不住又哼了一声：“办事，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