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床下的地洞
在常理中,任何一个物体只要一离开了人力的操纵,那么在半空中飞行,直到力竭落地,它都只能按照最初的直线轨迹飞行下去,无论中途是否受到外力的影响,这个物体也改变不了在半空中直线飞行的轨迹。
即便是拥有完美平衡能力与自主意识的人,一旦跳起来离开了地面,当处于半空中,失去了地面这块着力点后,那么,在半空中,一个人想要随心所欲的改变自己的身形,那也是不可能的。
因为根据力学的惯性与重力等方面的物理现象,你一旦腾空,你只能借助离心力在空中持续你运动身形,直到再次被引力拉回地面,只要半空中没有着力点让你借力,或是有外力的注入,那么你运动的方向是无法改变的。
但这把被雷阳飞踹中的摇椅,却完全推翻了这一物理现象,首先,它在被雷阳飞踹中后,并没有因为这股外力的注入,向侧面飞去。
而是像一个有意识的活人站在地面上与人对抗一样,当对方的力道一碰到自己后,立马以借力打力的方式把这股力道还回去。
雷阳飞本来还为自己准确的踹中了摇椅而感到高兴,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这一脚的力度有多大,但是当那声碰撞声响起之后,还处在半空中的雷阳飞立马面如死灰。
因为他这一脚,除了有声音外,并没有看到自己料想到了那般,摇椅会破碎得四分五裂,然后木屑横飞,而是踹中之后,他便感觉到自己腿上的力道完全石沉大海,而且自己用力过猛,在惯性的牵引下,还无法把腿收回来。
预料中的情况没有发生,雷阳飞心急如焚,而接下来这把摇椅,更是让雷阳飞胆寒到极致。
起初当摇椅能够在无人控制的情况下就能腾空朝我们飞来,雷阳飞就已经清楚了这摇椅非比寻常的诡异,但是那也只是在视觉的情况下心悸不已,但是现在这把摇椅在被自己踹中后,居然像一个懂得功夫的人一样,直接化掉了自己的攻击,然后借助自己的攻击之力来攻击自己,这让雷阳飞在触觉与视觉跟摇椅零距离的接触下,内心立马被恐惧充满。
一看到摇椅不是往侧面飞去,而是诡异的往后转身,雷阳飞眼睛瞪得老大,看到摇椅不符合常理的改变身形,雷阳飞心神紧绷到了极致,因为自己练过武术,雷阳飞看到这摇椅在被自己踹中后,然后转身,雷阳飞就猜到了这摇椅接下来要干什么,因为在以为的武士对打中,雷阳飞在跟对手对打时,当对手踹中自己后,雷阳飞都会以一记转身后摆反击对方,基本上每次用到这招,对手都会被自己tko。
而此时的这一幕,这摇椅要做的动作,不就跟自己与对手对抗时,要做转身后摆时一个模样吗?
惊讶、骇然、恐惧等心理充斥着雷阳飞的内心,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碰到一把拥有活人意识的摇椅,而且还是一把懂得功夫的摇椅,从踏进这间正屋,哦,不,或许是从踏上望尘坡后,这里的一切都超出了雷阳飞的认知。
摇椅并没有因为雷阳飞内心生出任何一种情绪而放缓自身的速度,在它从右边转向后方,把雷阳飞让到了自己刚才那个位置后,这摇椅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后靠,就靠在了雷阳飞的身上。
‘砰’的一声闷响,雷阳飞被摇椅准确的撞中,而雷阳飞被撞中后,口中立马一口鲜血喷出,雷阳飞不是没想过防御摇椅的这一攻击,但摇椅的高度只有自己一个上身那么高,而且现在自己又处于半空,改变不了身形,无论如何防御,恐怕都是徒劳。
雷阳飞硬生生的受了摇椅的这一撞击,除了摇椅在撞到雷阳飞身体响起的那声闷响,还有几声骨骼断裂的‘嘎嚓’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种眼下这股诡异到了极致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刺耳。
雷阳飞费尽全力的一脚,不但没有把摇椅踹开,反而让自己受了伤,但这摇椅对雷阳飞的撞击却显得异常的猛烈,看似近距离的撞击,却把雷阳飞给撞飞了。
摇椅一撞到雷阳飞,它终于再次落回了地面,一落回地面,这摇椅面对我们这边,便再次开始摇了起来,吱嘎吱嘎的摇动声,好似这摇椅的笑声一般,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又好似这摇椅上坐着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人,当他攻击到了猎物,便惬意的摇动摇椅,然后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此时,我已经麻木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神,都麻木了,本来我还因为雷阳飞踹中摇椅而再次升起那股熄灭了的希望之火,可没想到火焰还未燃起,却再次被一盆冰冷的凉水给浇熄。
这种从绝望到希望再到绝望的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在看到摇椅反攻雷阳飞那一刻,我已经不再报任何生的希望,因为我自认没有雷阳飞那么好的身手,雷阳飞都被撞飞了,我就更不用提了。
当我再次鼓起勇气去面对死亡时,我那稍微清醒了一点的双眼中,便看到一块超大的黑色物体正在我的瞳孔中放大,这时我才猛然想起雷阳飞被撞飞后,他直线飞行的线路是我这边。
‘砰’的一声,未等我做出任何反应,雷阳飞的身体准确无误的砸中了我,好在雷阳飞是侧身飞向我这边,他只有下半身砸在了我身上,如果是他上半身打头砸在我身上,我估计以他的体重那么一砸,我就直接小命呜呼了。
但即便是这样,我也被这股撞击力给撞了个七荤八素,脑袋直冒金星,就在我脑袋晕乎乎搅成一团还缓不过来时,我便隐隐的听到‘轰’的一声。
然后我感觉我靠着的床坊往后一松,我整个人都往后倒了下去,还没等倒在地上,我屁股下的地面下陷了,后来我才知道这一情况的发生是因为雷阳飞的身体在砸中我靠着的这张古床后,把古床给砸塌了,而床一塌,把床下面的地洞给砸了出来,而我所靠的位置正好在地洞入口的上方。
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还没来得及清醒,又失重般的掉进了床下的地洞中,先是我跟雷阳飞一前一后‘砰~砰’的掉进了地洞中,尽管这地洞的地面也是泥土构成,但是这么跌下来,我一样被跌得气血翻腾,胸腔中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一样,我就那么躺在地上,长大着嘴巴,喊不出来,也呼不进一口气。
而跟着那已经散架了的古床,七七八八的木料也接二连三的掉进了这地洞中,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直往耳朵里钻,而这时,我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去管这些木料是不是会砸中我,只是直直的躺在地上听天由命。
过了好一会,地洞里才恢复了平静,我不知道我在地上躺了多久,我才感觉自己的身体终于有了知觉,闻着空气中弥漫的木屑与灰尘的味道,我呛得咳嗽了几声,这个时候,我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挣扎着坐了起来。
我一坐直身体,我才发现这地洞中有微微的光亮在闪动着,在我正前方不到五米的位置,有一座案坮,而案坮上点着两盏油灯,那闪动的光亮正是这两盏油灯中发出,尽管这光亮昏黄如豆,但勉强照明还是可以的。
看到这光亮,我突然想起雷阳飞也掉在这地洞中了,而一想到雷阳飞,我就不得不感叹他真的是命差,就好像是一个人走在路上,先是被车撞飞到半空,然后跟跳楼一样从半空中砸到地上,然后楼还垮了压在了自己身上...
我也不知道雷阳飞到底受了多严重的伤,但我知道我不把他找出来,估计就真的凶多吉少了,所以我便打算站起身来开始寻找。
而这时,那两盏油灯也不知道是因为燃料没有了,还是怎么,居然好死不死的慢慢熄灭了,本来还以为可以借助那微弱的光亮找雷阳飞,这下直接来个希望破灭。
没有灯,也得找,我咬了咬牙,便打算从地面上爬起来,可大概是因为脚麻木得太久了,一下血液还未循环过来,所以我用手试着撑着地面站起来,结果都没有成功。
见到靠自己手臂的力量无法让自己爬起来,我便打算借个什么外界物体的力量,所以我便伸出手开始在黑不隆冬的地洞中瞎摸起来。
刚才油灯未熄灭时,我正对面的视野范围除了那案坮外,便没有其他可以借力的,所以我直接放弃了前面,坐在地上就伸手往后摸去。
而我这往后摸,还没超过五秒钟,就真的被我摸到了一个圆圆的凸起,我连忙用手搭在那凸起上,用力的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
而随着我的身体站了起来,我双手搭在那凸起的位置也往上移动了,我开始后脖发冷,脑门直冒冷汗。
随着我的手越往上,我在这圆圆的凸起的上方又摸到了一个角,虽然此时看不见我摸到的是什么物体,但这种形状,这种触感,我太熟悉了,我毫不怀疑自己摸到的是一副棺材,而刚才那圆圆的凸起肯定是‘肥’无疑,要不也不可能往上摸会摸到角,也只有棺材的‘肥’上方才会摸到角,因为那是棺盖。
为了确认自己没有猜错,我壮着胆子把脑袋往手边凑了过去,而就在我脑袋快要凑到手边时,‘轰隆’一声,地洞上方传来了一阵雷声,而接着一道闪电的余光从地洞上方照了进来,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但足够我看清楚摸着的是什么了,没错,这是一副漆黑发亮的棺材。
被这突然的一下,我吓得连忙双手一松,人也再次跌倒在了地上,然后我双手撑着地面快速的往后退去,这他娘的也太吓人了,也不知道是谁把棺材摆在这地洞里的。
我此时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离这棺材远远的,在这种地方,这种气氛下,我觉得只要离这些东西远一点,才有安全感,虽然逃不掉,但我也不想在知道了面对的是什么后,再靠那么近。
我没命似的往后退,可还没退上多远,我突然感觉自己后背撞到了什么,凭第一感觉,绝不是撞到木板硬物之类的东西,很像是两根柱子。
而当我撑着地面的手打算去摸摸自己撞到的是什么时,却在抬手的那一瞬间,我的手摸到了一双鞋,而鞋子明显是穿在一双脚上,这时我再怎么也知道自己撞到的绝不是柱子了,而是一个人的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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