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无功而返

龙阳将在饭馆内的见闻向张东方作了汇报，特别是李阳的怪异表现，都一一详细作了描述。张东方居然让龙阳做主，按照他自己的意思去办。

更出乎意料的是，朱宏远离开前竟然和张东方特别交代过，只要有关李阳的事情，全部由龙阳做主。既然如此，朱宏远定然会将与李阳有关的事情向张东方透露。

李阳身上的三个疑点没有得到证实，现在反而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而且不认得其他人。龙阳和李阳暗示过，要他在老地方见面。所谓的老地方，就是郑府，李阳呆过的乞丐窝。

龙阳对张东方说，他暂时不需要所内的帮助，自己先出面侦查，寻找解决的办法。龙阳没有等待天天的出现，他知道天天还在和自己生闷气，独自离开了派出所。

“龙阳，怎么那么长时间，我肚子都饿了！”于飞已经将吃的喝的拿到龙阳的住所，等待龙阳的归来。

“有些事情要和张所长汇报一下。”龙阳坐了下来。

“你让我来什么事？”看到龙阳回来，于飞开始大吃起来。

“李阳变了，今晚需要你和我一起去郑府，找出其中的原因。”龙阳将部分的疑点告诉了于飞，希望得到他的配合。

“太好了，这是你第一次邀请我一起行动！”于飞兴奋的喊了起来。自毕业以后，三人分配到方村镇派出所工作，龙阳从来没有主动要求别人和他一起执行任务，这还真是第一次。于飞是第一个被邀请的人，当然值得他高兴。

“我需要你的配合，我们这样。”龙阳将工作的注意事项和于飞详细的交代，不知不觉说到天色将黑。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郑府内不似原来的那么热闹，显得过于冷清。

今天的乞丐窝里来了一个小乞丐，年纪约莫有十七八岁的模样。但是这个小乞丐并不可怜，带着酒肉，边吃边吧唧着嘴，引得附近几人直流口水。小乞丐也不吝啬，拿着酒肉和大家一起分享，只一会的功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

“哎！我说哥几个，我初来乍到，以后还要大家多多关照。”化妆成小乞丐的正是接到任务的于飞，他天一黑就进了郑府，先探探里面的情况。

“那还用说，以后就由我们罩着你了。但是你要，嘿嘿。”几个乞丐笑着，手指着纸包里剩下的一半烧鸡。

“好说好说，你们都拿去，明天还有。”于飞大方的将酒肉推给几个乞丐，先拉拢感情再说。龙阳安排的工作，就是让于飞先打入乞丐内部，先了解情况，再和龙阳里应外合。

“明天还有？太好了！”几个乞丐听说还有酒肉可吃，简直高兴的不得了。

“我听说以前这里同行蛮多的，特意前来投奔，现在好像不行了。”于飞翘着二郎腿，边剔牙边问道。

“以前这里治安不好，三教九流的人齐聚此地。现在设立了一个派出所在这里驻守，状况大为好转。有点基础的人就做起了小生意，坑蒙拐骗的人都跑了。说实在的，连我们这里的乞丐都变少了。”治安变好，乞丐变少，这是好事。被几个乞丐说起，倒好像挺惨的。

“哦，看来我们是同命相连哪！”于飞叹道。

“是啊，是啊！”几个乞丐纷纷点头，赞同于飞的说法。

“闲着也是闲着，你们有什么稀奇事说来听听。”为了打听到李阳的情况，于飞继续问道。

“我有高兴的事，我有高兴的事！”一个乞丐争抢着说道。“我今天要饭的时候，看到一出好戏。哈哈，有个女的和一个男的，嘿嘿！”

听到这个乞丐如此说，另外几个立刻恬着脸凑了过来，在一起淫笑着。

“我说，这就是你们要说的稀罕事？”于飞无奈的说道。

“这还不稀罕，我难得看到这一回！”刚才讲述的乞丐有些不平。

“是啊，是啊，你再讲一遍，刚才我听的还不过瘾！”旁边一个乞丐吆喝着。

“对，重点讲讲那个女的，嘿嘿！皮肤有多白，叫的有多浪。”另外几个乞丐再次起哄。

“那个，你们要再讲这类的事，我就离开这里了。”于飞假装生气，作势起身。

“别，你可别走啊！”乞丐们立刻将于飞拉住，不给他离开。于飞可是说过的，明天还有酒肉，他这一走，明日啥都没了。

“那你们不说那些肮脏的事了？”

“不说了，不说了。下面你想听啥我们就讲啥。”几个人立刻讨好的说道。

“你们就讲讲这里发生的奇怪事，我不想听别的。”于飞再次卧倒在墙角，等待着下文。

乞丐们说了不少最近的新闻，例如谁捡到钱，谁被人请去吃饭，谁家生了双胞胎。还有什么诸如此类的，皆是破事一箩筐，这些都不是于飞想要探听的。

“就没别的了？”于飞有些不耐烦。

“我们这说的口干舌燥的，还没有你满意的？”

“不错，不错，确实蛮解闷的。”于飞怕暴露自己的目的，只好一个劲的夸奖。

“既然你喜欢听，那我们再接着讲。”

“对，对，对！接着讲接着讲，很长时间没这么痛快的聊天了。哎，你说那个闷葫芦今晚还来不来？”其中一个乞丐说道。

“闷葫芦，什么闷葫芦？”于飞本已灰心，突然听到有人提到什么闷葫芦，随意一问。

“昨晚我们这里来了一个人，也不是乞丐，却进入我们乞丐窝。自己坐在角落里，问他也不说话。”

“不是乞丐也混入我们这里，不是没事找事嘛！”于飞听完，心中一惊。这个闷葫芦多数就是自己要打听的李阳，与龙阳描述的状况基本相符。

“就是，不是乞丐的人应该到西面去，如果今晚他再来，我们就把他赶到西面。”乞丐们赞同于飞的说法，纷纷表态。

“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看，他来了。”乞丐手指向门外。

于飞向外看去，真的是李阳，低着头进屋，走到一个角落，一声不响的坐下。

“走，我们一起过去赶他离开！”乞丐们站起来，走向李阳。于飞也跟在他们的后面，走近观察李阳的情况。

“我说小子，你不是乞丐为什么要到我们这边，那边才是你呆的地方。”一个乞丐对着李阳说道。

“我以前就住在这里，你们要我去哪里？”李阳抬起头，茫然的问道。

“去你的！你以前就住在这里，我怎么没见过你。”乞丐生气的说道。

李阳自来到房村镇工作以来，一直化妆成乞丐进行侦查。可以这样说，他几乎都住在这里，与这里的人相交相处，他说的没错。但他当时是化妆成乞丐，不是如今的真面目，难怪乞丐们认不出他。

“我以前真的住在这里，我就记得这些。”李阳再次分辨说。

难道李阳失忆了？怎么可能？短短的时间之内，怎会变化如此之大？

于飞站在乞丐的后面，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他需要立刻和龙阳联系，将这里的情况通报给龙阳。

正当于飞准备离开时，他记起龙阳的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不能主动和龙阳联系。

算了，等着吧。于飞退回到自己的位置，坐着观察李阳的一举一动。

“我们再让你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不要再来！”乞丐们继续和李阳说着，逼着李阳明天不能再来。他们不喜欢李阳，因为他不只是闷葫芦，而且没有吃喝的与他们分享。

“我~”

李阳还想争论着什么，但乞丐们已经不再理睬他，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休息。

时间已至午夜，于飞不敢休息，侧着身子，始终注意着李阳的动向。

而李阳，自从乞丐们离开他的身边后，一直坐在角落内，靠着墙，闭着眼睛，不知有没有睡着。

我要不要过去试探一下？到底怎么办？于飞有些心急。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侦查和收集证据，而不是贸然行动，你一定要记住。龙阳嘱咐的话犹在耳边，于飞忍下来，没有轻举妄动。

其实龙阳如此安排是有用意的，关键是担心于飞的安全。毕竟自己在外，万一有个特殊情况，担心自己会来不及救援。

清晨，李阳站起身，走出郑府，他或许是去饭馆工作，继续当他的店小二。

当李阳离开后，于飞也紧跟着离开。他的任务完成了，天亮就意味着工作结束。

“你安排这是啥工作？不就是看着个人嘛！我一夜没睡，李阳倒好，睡的挺香的。”于飞打着哈欠，埋怨着说道。

“你没睡，我也没睡，我在外面呆了一夜，比你冷多了。”龙阳拍拍于飞，示意自己一直在他的附近。

“你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于飞没有真正的埋怨龙阳，他只是觉得任务太简单，太无聊而已。

“我现在的工作只是为了找到证据，证实李阳身上的疑点。看来，我失败了。”

“失败了？什么意思？我们昨晚一夜的努力都白费了？”

“哪怕李阳真的是内鬼，现在也失去再调查的意义。哎！”龙阳叹着气，无奈的说道。

“为什么？”于飞十分不解。

“因为他已经失去利用的价值，之后被人使了手脚，变成现在这样。”龙阳将于飞身上的装扮清除，和他一起返回方寸镇派出所。坚持了一夜，却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