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便衣警察

龙阳下决定之前是经过仔细考lǜ的，他没有草率，这是他认真对待自己工作的另一种表现。于飞与天天没有再劝阻龙阳，况且张所长已经决定由龙阳来当第一个试点派出所的第一个便衣警察。

小镇需要设立派出所，派出所的人员需要抽调外地公安队伍的同志组成，本所的人员需要便衣，这一层套一层的神秘光环，让龙阳欲罢不能。

“老刘，你带于飞和天天参观参观我们派出所，了解一下情况。顺便把他们的宿shè定下来，我和龙阳有话说。”张所长将桌上的材料递给刘所长，让他安排接下来的事务。

“好的，我们走。”刘所长起身离开办公室。

天天和于飞准备跟着离开，此时天天突然从张所长的话中意识到一个问题。“帮我们安排宿shè，那龙阳呢？”

听到天天的问话，于飞后知后觉，赶紧转回身，疑惑的看着张所长。“对啊，那龙阳呢？”

“对于龙阳，我们自有安排，你们放心吧，不会让他有危险的。”张所长看出三人的情义，笑着回答道。

“你们先去吧，等会见。”龙阳为了让天天安心，赶紧催促着他们离开。

“有什么事情还瞒着我们，哼！拿我们当外人。”天天耍起小脾气，气的转身离开。

“对！拿我们当外人，哼！”于飞学着天天的模yàng，一跺脚转身离开。门外传来于飞的求饶声，是天天在拿于飞撒气。

张所长看着两人的表现，再听到办公室外的声音，笑着摇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

“张所长~”龙阳刚开口问话，就被张所长用手势止住。

“你不用问，我知道你心里想问什么。这样，我一个个和你说，有不明白的再问我。我不知道的，你问也没用。”看来有些事情张所长也所知有限，他现在就要将他知道的内容告诉龙阳。

第一，县里组织过几次整治行动，但是行动效果都不大，与这里的地理环境息息相关。四个村毗邻着三个市，这边整治往那边跑，那边整治往这边跑，两方都治理了，就往第三方跑。一时很难联合三个市统一行动，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方寸镇特殊的治安环境。

第二，三个市都有暂住人口在方寸镇镇区生活，人员成分复杂，底数不清，情况不明，人员难以查清底细。鱼龙混杂，干什么的都有，人口无法管理。

第三，流动人口较大，犯案之后溜之大吉，根本无从查找。跨辖区的协作办案还不成熟，目前来看，成为工作中的一大缺陷。

第四，往年的陈案积案太多，无法查证破案，群众怨声载道。古语有云，弑人心，失人心。

“以上的四个方面就是方寸镇目前的基本治安形势，也是我所了解的基本情况。这方面你还有什么疑问的？”张所长讲完后向龙阳问道。

“没有。”龙阳摇摇头，表示可以理解。

“那好，我解释你心中的第二个问题。这次派出所的人员组成，是经过上级领导认真考lǜ的。不是不相信本地的同志，而是怕会影响效果。市里搞的试点，如果再用本地的同志，会变成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闹剧。另外，我们的工作会得到市里、县里最dà的支持与帮助，有任何需要都会优先考lǜ。”张所长解释着，他想让龙阳知道最多的情况和最dà的信息量。

“哦，原来是这样，但是我们不是本地人，很难了解到本地的情况，会给我们的工作带来许多的困难。”龙阳说道。

“是啊，我们是一切从零开始，白手起家。不过你放心，县里会将一些基本的情况尽快送来的。”派出所的试点是个难题，估计张所长也感到非常棘手。既然将他从外地抽调过来，说明他有这个能力将事情处理好。

“就这些？”龙阳继续问道。

“嗯，就这些还不够啊？说实话，你们虽然是学xiào里的佼佼者，但是你们是新人，没有工作经验哪！”张所长说的是实情，他们两个既要开展工作，又要带新兵，确实不容易。

“那为什么不抽调些有经验的同志过来，而要我们这些新手来到这里？”龙阳的问话句句说到点子上，让张所长心生佩服。

“我也纳闷啊！而且，而且~”张所长欲言又止。

“张所，既然您都说了，就痛快的说出来吧，我可是在暗处，有些情况不了解的话，会~，我会~”张所说了半截话，龙阳也说了半截话。龙阳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你再有所隐瞒的话，我会出危险的。

“你真是不一样！看来市里对你的评价不是妄下结论的，老朱的推荐也是站得住脚的。”原来张所长已然了解龙阳，但是不知他知道龙阳的多少事情。

“老朱怎么说？”龙阳故意试探着问道。

“说你沉稳可靠、经验老道、业务精通、能力非凡！”张所长巴拉着手指，一项一项的点出。

“没有啦？”龙阳听到张所的描述，知道朱宏远没有暴露自己的秘密，但他还是不禁的追问了一句。

“还有？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我当初还以为他在描述一个工作多年的老同志呢，谁知是一个刚毕业的新人！”从张所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以前是不相信朱宏远的话。看到龙阳以后，他也在半信半疑。直到龙阳问出了一系列的问题，他才相信了几分。

“我不是这个意思。”龙阳习惯性的挠挠脑袋。他真的不是这个意思，他知道朱宏远不会泄露自己的身份，关jiàn还有市局的结论，看来龙阳多虑了。“您接着说。”

“方寸镇不是方寸之地，出了件大事情！”张东方压低声音，看来涉及到实质性的秘密。

“不会是无辜的死了很多人吧！”龙阳坐在张东方的身边，也低声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张东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的大声问道。紧接着发觉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立刻往办公室外张望了一下，生怕给外人听到。其实这个院子内除了自己的同志没有别人，况且于飞、天天跟着刘所已经离开，并没有他人存在。

“我在来的路上看到的。张所，为了早点了解方寸镇的情况，我们三人是步行而来的。在进入到方寸镇地界的时候，我们遇见一个村子，村子内应该才死去不少人。而后我们又路过两个村子，这两个村子与之前遇见的村子一样，村附近都有新坟。”龙阳把路上遇见的情况和张东方一一陈述，他没有发表其他的意见，只是讲述事实。龙阳不想引起别人的注yì，让人过多的怀疑他的身份，哪怕是自己的所长。

“难怪你会这样说！”听到龙阳的叙说，张东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张所，你早已经知道这些事情？”按照龙阳的想法，哪怕再有经验、有能力的人都承shòu不了这样的事实。张所长肯定在考lǜ其中的原委，他能到这里临阵受命，不会那么简单。

“正如你所想，这方寸镇出的事情不一般。”张东方拿起桌上的茶杯，深深的喝了一口。“接市局命令，查清其中的事实！”

“死了多少人？”龙阳问道。

“十七人。”张东方重重的放下茶杯。“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因。这些人分散在其余的二十个村落之内，表面上看都是意外死亡或者疾病死亡，所以无人报警求助。等到我们的人得到这些消息时，死者已经安葬了。这个事件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渺无痕迹。”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目的！在决定设立试点派出所之后，方寸镇出现了难以理解、难以描述的奇异事件，难怪朱宏远建议自己到这里工作。龙阳想明白其中的关xì，也知晓了其中的缘由。老朱啊，老朱，你是让我来破鬼案的吧！

“张所，那让我当便衣的用意不是查清方寸镇的治安隐患，而是查这些村民的死亡原因？”事情全在龙阳的思考范围之内，但是他要得到所长的确认。

“不错！龙阳，你放心，便衣不只你一个，还有其他人。但是那些人都是市县安排的，我并不知道具体的人员，他们应该早已经深入到这些村落了吧。”

“所长，你赶快安排工作吧！”龙阳急切的说。

“不急，我们目前没有任何任务。唯一的工作就是把派出所建起来，让它正常的运转。但是，你不一样，你以后不能再在这里出现，我们已经为你租好了一处房子，你安心的等待命令吧。”张东方的表情非常严肃。这些有经验的老同志真的不简单，把事情分的清清楚楚。该知道的会让你知道，不该知道的不会让你了解。张东方支走刘所、于飞、天天，估计连刘所也不会知道这些核心的秘密。

试点派出所本来是一个设想，为了一个重大离奇的案件，变成了一项重大的行动，一盘全市公安工作的棋。目前只有类似龙阳这样的便衣，他们这些在暗处工作的人才会知道实情。哪怕如此，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同志是谁。

看来于飞与天天应该安全，龙阳可以放心的离开派出所，进入到自己的工作中。而具体的工作从何开始，龙阳决定不等上miàn的命令，从他遇见的第一个村子开始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