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万箭齐发谁中招
难道这鬼物已经成长到可以无视道家浩然正气，并触碰凡物的境界了？
我根本不敢多想，如果他或者是她真的已经变得强大如斯，现在整个校园内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出事。而直到现在，我根本无法确定其到底是依附何物盘踞在那儿，或者，压根就是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
而且这鬼物似乎知道我在注意它，每次我深夜过去的时候总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旦我离开，却又再次悄无声息的出现。
这一刻我倍感自责，却又真真是无可奈何。也许在汪小飞的眼里，我已经逐渐成长为神一样的存在，然而只有我自己清楚，我现在就是个徒有其表的空壳子。
我有些埋怨师父，跟了他那么长时间，他为什么不教我道法，我看到许多道家典籍里都有记载，什么五雷法，七星踏斗，能像GPS一样定位鬼魂，又能像激光制导一样千里施法擒拿鬼物如探囊取物。
我不甘心的撇下胖子独自走到足球场，布置的阵法已经被破坏的七零八落，周围有一些残存的脚印，看样子是有人用脚故意踢散的。
用脚……我忽然若有所悟，暗笑自己实在是太高估这些孤魂野鬼的实力了。
想来这鬼物一定被法阵所困扰，但我设置的法阵隐藏极好，所以这一连几天它都在寻找法阵所在地，足球场就那么大点地方，被找到自然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它能找到法阵，引诱某个人前来破坏阵法自然也是水到渠成。
看来我的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估计是要打水漂了，唯一之际只能是我亲自蹲守，但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我该怎样避开这唯一通道上的摄像头，鉴于林一平出事，现在上夜班的兄弟盯得贼紧，我的出现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的。
第二，假如第一个问题能够解决，我又该怎样不被那鬼魂觉察到，除极个别外，凡人身上散发着的阳气很容易被鬼魂所觉察，干我们这一行的，每日诵读道经，身上的阳气更是旺于常人。
……
顶着着一脑袋的苦恼过完了元旦，继续接着上夜班，受林一平出事带来的影响，三个人还得分担四个人的工作，我们的压力明显增加了不少，监控室里已经极少能听到郭氏兄弟的斗嘴声了。
夜班带来的最大的后遗症，便是一向很少沾烟的我烟瘾明显大了不少，上班没超过两小时，整个监控器室已经乌烟瘴气。
这天，那第二个被鬼物勾引的保安依然没有出现，我有些佩服那个鬼魂的毅力，一般的鬼魂往往都带着贪婪，饥不择食等特性，除非是那些在人间驻留近百年的鬼物，经受住了阳气长时间的侵蚀，已经快变成了道家所谓的那种无欲无求的状态。
但这么有能耐的鬼物怎么还会被我发现，我知道它一定不知道是我在注意它，某非是他通过别的渠道知道这里有个克星，所以在故意引诱我现身？
以我现在的资历，根本不值得鬼魂门去忌惮，或者是，这些丧失了人性的魂魄也明白了要将威胁扼杀在萌芽状态的道理？
脑海里像是有一群喝醉的牛在跳迪斯科，嚼在嘴里的牛肉也变得索然无味，我发现我现在的状态如同在钻牛角尖——牛，怎么都是牛啊。
“牛，你实在是太牛了，你已经荣登为全校十大不要脸榜首。”汪小飞贱气十足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这才发现身边有个女生红着脸狠狠的瞪着我，旁边有几个男生正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我茫然的看着几人，将目光锁定在站在我旁边抱臂作看热闹状的汪小飞身上。
“我从来没有发现原来你是这么不要脸的一个人，人家都跟你说了好几遍这儿有人了，你非要蹭过去挤着人坐下，还恬不知耻的拿人家餐盘里的牛肉。你缺钱跟哥说啊，犯得着这样吗？”
我面红耳赤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半块牛肉，赶忙跟小姑娘道歉：“要不这样吧，改天我请你吃饭，以补偿我先前的冒昧。”
小姑娘连又红了一下，竟然点头答应，并留下了她的手机号。
灰溜溜的躲到餐厅的角落位置，胖子跟屁虫一样跟过来，大力拍着我的肩膀道：“原来不要脸还可以泡妞，新技能浩子，来，跟哥说说，你一大早目光呆滞行尸走肉一样的，昨晚撸多了？”
“一边儿去。”我不理会胖子的嘲笑，扒拉着餐盘里的米饭，心事重重的考虑着我该怎样破解眼前的难题。
“唉，帅哥，果然还是比较吃香，你知不知道你先前面红耳赤道歉的模样竟然也能迷得几个妹子神魂颠倒，简直就是无差别攻击啊。”胖子语气酸溜溜的，喷吐着家乡特有的陈醋味。
“无差别攻击，你还真敢想……”等等，无差别攻击？
仿佛黑暗中的一丝光明，荒野中的一缕炊烟，我恍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但这思绪却又如一缕青烟一样让人难以捉摸。
“你刚刚说什么？”我相信我此时此刻的语气神态一定很吓人，不然胖子也不会做出那种小女儿情态的恶心状。
“无差别攻击啊。”
“不是，前面几句。”
“你果然是撸多了……精神有问题。”
嘭！我也被自己拍桌子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如果我没有猜错，林一平以及第二个人并不是它特意选定的人，每一个接近那个鬼魂的人意志都或多或少在被鬼散发的电波影响，林一平以及那第二个人意志相对比较薄弱，所以才会着了道，而一旦被鬼魂锁定，就像是吸奶器一样，不到剂量是决计不会停下的。
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拨通了林一平的电话，和他约了个地点见面。
……
“不是我要打探你的隐私，而是这几天上夜班的时候我似乎总能听到有人在喊我过去，像是要让我去做什么事情一样。所以我就猜测啊，你前段日子是不是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林一平的气色比我初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变好了许多，但身体还是一如既往的瘦弱，真是验证了那句话，瘦子吃什么都是浪费。
两个大男人坐在满是情侣的咖啡馆确实有点不妥，感受着来自周围各式目光，我能感觉到我的耳朵有点儿发烫。
林一平沉默的看着咖啡桌上的花纹，表情如同见到暗恋的女生时害羞小男生般，又像是偷看小电影被暗恋的女生发现了一般。
总之就是那种做贼心虚的表情。
“你也有类似的幻听？”沉默好长一段时间后，林一平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连忙点头不已。
“你千万不要跟着声音过去。”
“为什么？”我搅拌着咖啡里的方糖道。
“别问为什么，两年前有个同事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后来就疯了。我也差点……”林一平忽然住嘴不语。
“你差点怎么？”我直直瞪着他的眼睛，带着一丝胁迫的意味。
林一平低下头：“反正我是不会再回到那里了，我已经重新找了个工作，我劝你也赶紧离开吧，那地方不太干净。”说完这话林一平起身对我做了个抱歉的表情：“我还在上班时间，改天再见。”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咖啡馆。
果然……我想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