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恋

美国总是标榜自己为民主自由的国度，但事实上，美国的保守主义势力非常强大，性别歧视、种族歧视、同性恋歧视等等普遍存在，尤其是对同性恋者的歧视更被大多数人认可，一些极端保守主义者甚至公开叫嚣同性恋者应该被送上绞架。非常讽刺是，诸如被视为美国艺术殿堂象征的百老汇、奢华尖端的时尚界这些在美国拥有重大影响力的圈子里，一个默认的说法是同性恋比异性恋更多。

沃格特的外在条件非常好，气质特别，注定了他容易受到关注。这让他比一般人更容易获得工作的同时，也更容易惹上麻烦。

从2003年开始接触模特的工作时，沃格特就遇到了打他主意的人，第一个就是为他拍封面照的摄影师。

沃格特的经历和生长环境让他很难为了一份工作委曲求全。虽然他是一个双性恋，并且因为某个女人变得越来越偏同性恋，但不代表他会随便和一个男人搞在一起，而且他是个壹，不可能献出自己的屁股。之所以能继续做模特的工作，是因为一个人出手帮了他——

贾斯帕.布朗，二十五岁，一个小有名气的平面模特。六尺高的他有着一头沙金色的中长发，祖母绿色的眸子，身材瘦削纤长，温柔、沉静、略带忧郁。他热爱他的事业，但对时尚界的潜规则深恶痛绝。因为始终拒绝接受这些规则，明明非常出色的他，事业路走得比很多人要辛苦得多。他没有怨言，并且愿意伸手帮助有决心拒绝这些规则的新人。

他帮沃格特挡掉了看上他的摄影师。两人成为了朋友。贾斯帕耐心地教导沃格特如何巧妙地拒绝这些工作以外的令人为难的邀约。事实上，大部分人只是把这种事当作工作的一种调剂，讲究格调、讲究你情我愿。毕竟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小模特也有成为超模或者其他成功人士的可能，到时谁求谁就是另一回事了，没有必要为了一场*彻底交恶。真正会用上手段强逼别人就范的人并不多。但因为一般会对模特提出邀约的都是身份地位比模特更高的人，比如摄影师、设计师、导演等等，为了避免惹对方不快，影响前途，或者趁机上位，很多人都会选择妥协。能一直坚持本心的人不多。

沃格特坚持自己的底线令贾斯帕欣慰。他对比他小的沃格特非常照顾包容。

沃格特投身模特界和爱好理想没有一美分的关系。他刚刚被父亲赶出家门，经济来源完全被断绝，身上带着现金不多。买了一张飞往美国的机票用去一部分，衣食住行很快花掉剩下的部分。沃格特不得不出去工作。暂时只有高中学历的他很难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而如果他成为一个服务员或者酒吧的调酒师，他的母亲一定会从家里飞过来哭给他看。机缘巧合之下，沃格特成为一名模特。

撇开职场性.骚扰不谈，沃格特对这份出力小、来钱快的工作还比较满意。只要赚到足够解决生活所需的美金，沃格特就很心安理得地窝在公寓里当宅男。

和贾斯帕成为朋友后，沃格特不得不面临一些改变。因为贾斯帕对模特工作的热爱，他无法忍受沃格特敷衍的态度，尤其他明明非常有天赋却不好好利用。他把沃格特拉出去参加各种模特培训。

很多人认为模特只要有一张漂亮脸蛋和一副好身材就能胜任。其实这种理解非常狭隘。

漂亮的脸蛋和良好的身材只是成为模特的基本条件。模特集时尚、艺术、商业于一身，想成为一位优秀的模特，除了脸蛋和身材外，气质、文化素养、职业天赋、展示能力等条件缺一不可。一个蠢货即使穿上价值数十万美元的礼服也只是一个蠢货，同时无限度拉低礼服的价值。

培养属于自己的独特气质，学习一些专业知识，比如音乐知识、舞蹈知识以及对服装设计、摄影艺术、舞台灯光等的基本了解，懂得分辨判断适合自身的妆容衣饰，展示身体的技巧，台步……

无论干什么工作都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而且永远是不进则退，需要不断的学习，脚步稍慢就要面对无情的淘汰。想事业更进一步，要付出的努力更是以几何倍数地增长。

在贾斯帕眼中，沃格特的外形条件近乎完美——迷人的脸蛋，六尺一寸，难得的黄金比例的身材，肌肉线条流畅，长腿笔直有力，腿型极佳。他的气质多变，光是笑起来的模样，就可以是个淘气的大男孩，又可以是个邪气性-感的男人，整一个一线男模的胚子。贾斯帕都要被他迷住了。

如果他对模特工作的了解多一些，态度更认真一些……

沃格特对于贾斯帕的安排毫无异议。其中一个原因非常现实，他的钱总是不够花。虽然在衣服上，沃格特已经尽量不去看他喜欢的范思哲新款，只穿从家里带出来的。这让他省下一笔钱。但毕竟从出生开始就没为金钱发过愁，他一些习以为常的生活习惯在一般人眼中已经到达奢侈的标准。比如矿泉水，这个意大利牌子的水一瓶250ml要价八美元，他都是论箱买的，因为实在无法接受其他牌子的矿泉水。沃格特很清楚，继续下去，他真的有可能如父亲所愿的，在花光所有钱后灰溜溜地滚回去，接受家里的各种安排。怎样多赚一些钱是一个难题。有贾斯帕做领路人，教导他成为一个更专业的模特，拓宽工作的路子增加收入，沃格特没理由拒绝。

另一个原因则是，贾斯帕.布朗是他的型（¯﹃¯）。漂亮、高瘦，年长，性格温柔包容，擅长照顾人，至少沃格特被照顾得很舒服，和贾斯帕也相处得很舒服。作为一个血气方刚、心智成熟的男人，他没有掩饰侵略的目光。他任贾斯帕摆弄，已经隐含追求的意思。

沃格特是个聪明的人，有了贾斯帕的引导后，做模特的工作更加得心应手，他的进步和逐渐展现的风格令人吃惊，沃格特开朗顽皮的性格很容易感染人，虽然有时会被他的恶作剧弄得哭笑不得，但和他合作过的人依然对他赞口不绝，亲切地称呼他为“神奇的小子”。

与此同时，沃格特和贾斯帕的关系也在飞速升温。沃格特在贾斯帕眼里看到他对他的着迷，当他把贾斯帕压在墙上亲吻后，得到的不是一巴掌而是一双缓缓环在腰间的手，接下来的发展变得顺理成章。

很多年后沃格特依然愿意承认，在和贾斯帕.布朗一起时，他渡过了一段甜蜜又美妙的时光。

他甚至把这一段恋情定义为“初恋”。

其实在遇到贾斯帕.布朗之前，沃格特曾经与别人有过几段短暂的关系——比他大三岁的二哥很担心他会变成一个禁-欲者，经常在他耳边吹鼓“到了十八岁还是处.男将是人生最大的污点”，还热心地给他介绍女朋友。沃格特不得不告诉他，他的初体验对象就是他的前女友。她和二哥分手前已经对他有了好感，分手后，有一次他们在酒吧碰见了……

沃格特交往过的人都比他年长，两世合起来差不多四十岁的人对同龄的小正太小萝莉完全提不起劲。但这几段关系都来去匆匆，更像是一个少年为了满足对性的冲动好奇而进行的。只有沃格特知道他在那些短暂的关系获得的只有空泛的、宣泄一般的快感，转瞬即逝，不具任何意义。于是他停止了这种行为，直到他遇上贾斯帕.布朗，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两人在一起的一年过得非常愉快。他们同居、做.爱，做每一对情侣都会做的傻事和蠢事，偶尔一起工作，共同面对那些令人不快的纠缠刁难，共同促进之下，事业稳步上升。这也引起一个人的注意——

查尔斯.范宁，四十六岁，一个有名的独立经纪人，ford模特经纪公司总裁的密友，与img模特经纪公司，模特经纪公司关系良好，除了手上握有三女两男五个顶级模特外，还挖掘了诸如丽芙.泰勒、可可.罗恰,麦克斯.莫塔等多位极具潜力的年轻模特，介绍到其他知名模特经纪公司。这些模特后来无一不功成利就，成为超级模特，在时尚圈大放光彩。查尔斯.范宁被誉为模特界能点石成金的人之一。

不过这个独立经纪人与出色的眼光齐名的还有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并且他和经手过的男模常常爆出绯闻。据说查尔斯.范宁一次酒后失态，曾经公开说过“我的男孩们，味道无与伦比”，也不止一次被拍到和男模特激.吻的照片。偏偏因为他的成就以及与模特圈的良好人脉关系，很多人即使知道他的作为依然对他趋之若鹜。

查尔斯.范宁向沃格特和贾斯帕发出签约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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