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诱敌之计

罗士信是隋唐初年齐州历城人(济南)。隋朝末年,天下大乱,各地农民起义风起云涌。大业年间,罗士信为齐郡(即齐州)通守张须陀属下一员战将,勇武过人,因一举击溃齐郡长白山王薄、左才相、孟让等率领的农民起义军而成名,颇受张须陀器重。后随张须陀镇压李密领导的瓦岗军,兵败,张须陀被杀,罗士信随同裴仁基等归降瓦岗军,被授以总管之职。在率部征讨王世充时,重伤被俘。王世充爱惜其才,以礼待之。士信耻与王世充为伍,不久,率所部千余人降唐,被拜为陕州道行军总管。士信作战勇猛,带兵有方,治军严格,赏罚分明,行军作战身先士卒,深得部下拥戴,部下作战时均能尽力用命。随秦王攻伐王世充,屡战屡胜,名震一时。因功授绛州总管,封郯国公。平定王世充之后,罗士信再从秦王镇压刘黑闼义军。武德五年(622年)在洺水城(今河北省曲周县东南)的防御战中,罗士信一军陷于义军重围,城破被俘拒降,为刘黑闼义军所杀。谥号“勇”,葬于北邙山。

二十四岁,风华正茂,如此一来,唐朝就少了一位不可多得的奇将和军事天才,人世间少了一个标新立异、喜欢割取敌人鼻子报功的青年英雄。为了朋友义气,为了天下苍生,为了能够重振乾坤的贤帝明主,为了忠臣价值的实现和追求,罗士信在生死之间,毅然选择了死亡。但他这种轰轰烈烈的大丈夫行为,却让他获得了永生!什么是英雄。这就是英雄!向死而生,欢乐归阴。这。就是欢乐英雄!我们可以回顾一下罗士信的一生,最早杀敌割鼻子报功其实还有着孩子气的调皮和机灵,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和乱世的更迭,这位英雄身上的冷血和热情互相交织,战场上杀戮的冷血狠毒化为赤胆忠心!拨开岁月的迷雾,我们如果闭上眼睛,至今都能够看到这位冷面寒枪美少年最后血洒热土的那种傲人的惨烈和华丽。莫名心痛怜惜之余,我们会被他那彻底不移的忠诚所深深感动。自古美人与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罗士信死了。但这个绝美少年如天空中耀眼的流星,让人永世难忘!

“大帅,这盗匪为何如此狠毒?”罗士信依旧一副不愿相信的表情道。

张须陀冷笑一声道:“这些乱匪很多都本是良善的农民,他们家园遭灾,家人惨死,他们心中怀恨,他们本该把仇恨去向朝廷发泄,但他们不敢,他骨子里的劣根和胆怯使他们只敢把仇恨发泄到更弱小的人身上。”

罗士信慢慢挺直了腰。他知道师父心中悲痛不压于任何人,但师大帅却不会将悲痛表露出来,这才是真正的铁血男儿,他当效仿大帅。

“大帅。卢明月有十五万大军,八倍于我们,我们该怎么应对。”

“我们心中有的是仇恨。他心中有的是胆怯,只看他们不敢与我们交战便弃城而逃。便知道他们心中已胆寒,仇恨可以让我们爆发出十倍的力量。胆怯却削弱他们的士气,此长彼消,他们必败无疑。”

张须陀又笑了笑道:“不过仇恨只能积蓄在士兵心中,为将者须保持冷静,不能让仇恨蒙蔽住眼睛,那卢明月也是有头脑之人,当初在涿郡被林子轩算计了一次,弄得差点儿就丢了性命。这过去了没有多久,居然又能东山再起,而且用调虎离山之计击败了徐进芳,足见此人有过人之能,不可小视,更不能轻敌。”

罗士信沉默片刻,又问:“大帅如何看林子轩此人?”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张须陀冷冷的道,“我虽然只与此人见过几面,但是我自信对他的评价还算中正。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只要陛下在一日,林子轩就是大隋的忠臣,但是一旦陛下不在了,那么他就会成为大隋最大的敌人。”

“既然如此,大帅为什么不向陛下进言,除掉他呢?”罗士信问道。

“陛下是不会相信的,他是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为后继之君准备的擎天保驾之臣。对于这样的人没有充足的证据,谁能拿他怎么样?而且以他现在手中的实力,如果那样做了,他是不会甘心受缚,肯定会造反的。”张须陀静了静道,“我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打仗是把好手。这样的人一旦造反,朝中将无人是他的敌手。如果他的心再狠一点,将突厥人引进中原,那将是整个中原最大的灾难。”

“林子轩不是一直在和异族人作战吗?他会自毁名声做出这样人人唾骂的事情来吗?”罗士信问道。

“野心可以改变一切。”

“如果林子轩真的有心造反,大帅到时候会怎么应对。”罗士信问道。

“这还用问吗?自然是兵戎相见了。”张须陀冷冷的说道,“若他林子轩胆敢有异心,我张须陀绝对会与他不死不休的。”

顿了顿,又道:“丈夫当忠心于君父,忠心于大隋,才无愧于天地,若他敢篡位,敢夺我大隋江山我必手刃此贼。”

说道这儿,或许觉得这个场合不是说这样事情的时候,所以他又笑道:“我们不要说这件事,现在要集中精力对付卢明月。”

.........

两天后,张须陀大军进入济北郡长清县境内,这里便是卢明月老巢所在,张须陀骑马奔上一座低缓的小丘,向远处眺望,这一带地势平坦,河流众多,随处可以看见大片芦苇荡,易于隐蔽,比较适合打伏击战

这时,远方一名隋军斥候疾奔而来,片刻奔上小丘,躬身禀报报:“启禀大帅。前方三十里外发现敌军主力,正向我们这边疾速而来。”

“有多少人?”

“大约有十三四万人。”

张须陀打手帘向远方眺望。现在他还什么都看不到,他立刻令道:“传我的命令。大军就地扎营,半个时辰内,必须扎营完毕!”

他的军队远来劳顿,他不想和敌军立刻作战,隋军迅速扎营,不到半个时辰,便扎下了整齐的大营。

大半个时辰后,卢明月亲自率领大军抵达了距离张须陀大营数里外,卢明月心中对张须陀又恨又怕。此人率一万残军竟能横扫北海郡和齐郡,大小三十余战,从未失利,仅仅月余时间便恢复了五万兵力,而且成为一支精锐之军,可见此人带兵能力和训练军队的能力非同于常人。

不过卢明月也不同于一般的乱匪首领,他有着敏锐的目光和捕捉战机的能力,他发现张须陀西来,并没有辎重跟随。而是轻兵简行,也就是说隋军的粮草迟早会出问题。

卢明月也不急于跟张须陀决战,也同样下令:“大军就地扎营!”

张须陀和卢明月的军队对峙了整整十天,双方谁都没有主动发动攻势。张须陀等待对方出现防守漏洞,而卢明月则等待张须陀粮尽,两军处于胶着状态。

这天上午。一队隋军骑兵斥候飞驰大片芦苇荡前,占地足有百亩。一名隋军队正在纸上迅速绘图,用木炭勾勒。他大喊问:“有实地吗?”.

“正在查看!”芦苇荡中有隋兵回答,片刻,十几隋兵出来道:“队正,东南角有实地,可以行马,大约十几亩。”

绘图队正迅速用木炭将图上芦苇荡的东南角涂成黑色,隋军斥候们又探查片刻,调转马头向西而去。

........

几天后,一支从齐郡过来的粮队浩浩荡荡进入了济北郡境内,一共有近五百辆牛车,每辆牛车运送三石粮食,共一千余石粮食,近千名车夫,五百余名隋军骑兵护卫。

两军对峙的十天内,也先后有两次运粮队伍到来,数量都很少,只能维持两万军队一到两天的耗用,而这一次运来的粮食足够两万军再支撑七八天。

运粮队伍经过了一片森林,再向前走二十里,便可抵达隋军大军,就在这时,只听森林内一片锣声响起,数千卢明月的贼兵从森林内杀出,黑压压的军队向车队奔来,赶车的民夫吓得跳下马车便逃,五百骑兵上前冲杀两阵,自知不敌,便杀开一条血路远去。

一名贼军大将挥刀喝喊:“把粮车立刻运回去!”

数千贼兵赶着牛车进了森林,当三千隋军赶来时,贼兵已赶着粮车远去。

当粮车进入贼军大营,十几万贼军一片欢腾,就仿佛他们已经取得了对隋军的胜利,无数贼兵奔上用刀捅开麻包,掏出里面的粮食撒向天空,甚至有士兵开始动手杀牛割肉,大营内一片混乱。

卢明月眯着眼打量着隋军粮车。心中却在迅速盘算隋军粮食,他竟惊讶的发现,隋军的粮食将撑不过今晚,除非他们杀马,可是中原的战马极为宝贵,一匹战马价值上万吊钱,不到山穷水尽,没有那支军队愿意杀马。

隋军显然不会杀马,他还可以选择撤退。卢明月立刻下令:“派出十队斥候,严密监视隋军大营的动向。”

........

隋军中军大营内,张须陀也在召集众将开会,数十名将领济济一堂,张须陀看了看众人一眼,平静的说道:“我先要告诉大家第一个消息,我们粮草已尽,挨不过今晚。”

大帐内依然鸦雀无声,张须陀在说话时,没有任何人敢插嘴,也没有人敢窃窃私语,但此时每个大将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之色,粮食断绝,这就意味着这场战役不战自败。如果被对方发现,还会大败而归。

张须陀说完,看了看大家之后又笑了笑道:“需要告诉大家第二个消息,对方知道我们粮食断绝。”

这原本是令人绝望的消息,但张须陀脸色的笑容给了众人一线希望,他们的主帅张须陀就是以善于出奇兵而制胜。

“我在告诉大家第三个消息,粮食断绝是我刻意而为。对方知道我粮食断绝也是我刻意而为,所以决战就在今晚,我们将置死地而后生!”

张须陀严峻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的脸庞,他看到的是一双双兴奋而满含期待的眼睛,他满意地点点头。这是他希望看到的士气,而不是听到粮食断绝后的沮丧。

“罗士信何在?”张须陀下达了命令。

“末将在!”

罗士信站出,躬身一礼:“请大帅下令!”

张须陀转身看了一眼,两名亲兵连忙抬进一只木架,木架上挂着一幅用木炭手绘的草图,众人都认了出来,这就是他们所处地域的地图,一片片红色应该是芦苇荡。

张须陀指着地图道:“这是斥候队用十天时间绘成的作战地图,我们双方在一片平原之上,你们看这两边,各有大片芦苇荡,斥候已去探过,并非全部是水,我会给你们二人详细地图。”

说到这,张须陀对罗士信道:“我给你一千骑兵,你可趁夜出门,埋伏到左右芦苇荡中,待敌军主力追出二十里后,你杀进敌营,具体怎么行动你自己看着办。”

“遵令!”罗士信上前接令而去。

张须陀对众人道:“今晚将是我们报仇雪恨之日!”

罗士信骑马来到了营帐前,这里是罗士信自己的营地,罗士信现在是张须陀手下的第一将,这个职位本来是秦琼的。可是谁让秦琼被林子轩要到幽州军去了呢?所以这个职位就给了罗士信,毕竟罗士信也是智勇双全之辈。第一都尉拥有四千部众,两名果毅都尉,这次罗士信只率一千骑兵伏击,其余部众则交给他的副将统帅。

“去营帐内商量吧!”

罗士信翻身下马,带着自己的部将走了自己的大帐,罗士信今年已经刚刚二十岁,从十六岁就开始跟着张须陀东征西讨,所以也算的上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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