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长孙无垢送礼
听完林子轩的话后，立马就有几名侍卫上前，不由分说的一把摁倒李元吉，提起手中马鞍就抽打了起来。噼噼啪啪的马鞭抽在李元吉的身上，几鞭下去就已经将那华美的袍子抽的裂开，再数鞭下去，已经将他身上抽出血迹来。而原本还过得去的面容，此时已是满头大汗，因为疼痛早已经变得丑不堪言了。
那边的宇文成龙等人两人一看林子轩连李渊的这个老好人的面子都不给，将他的儿子按下就打，这心里面就是一阵哆嗦，面色一下子完全惨白了。往日里都是他们拿皮鞭抽打别人，何曾被别人打过。一百皮鞭，要照这样的打法，就算是身强体壮的人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是他们这些细皮嫩肉比女人还要柔弱三分的人呀！这要是一百鞭子下去，哪还会有命在呀！
几人虽然之前一直倚仗自己出身豪门世家，自己的父亲是天子的近臣，而胡作非为，但是就在刚刚，他们从宇文成龙和李元吉的嘴里清楚的知道了。眼前这个比他们还要年轻不少，但是更加冷酷的人正是大隋最年轻的国公，最年轻的大将军。在他们所知道的信息了，林子轩这个人打仗很有一手，这从十五岁领兵与突厥可汗交战并且获胜可以看出。当然这还不是让人感到害怕的，真正让人感到害怕的是这个人杀人如麻！当年第一次领兵就将十五万突厥人杀的人仰马翻，此次辽东之战，虽然战报上没有说他杀多少人，可是从辽东传回来的消息则说辽东人口十室九空。要知道在战前辽东人口可有几百万呀！可是现在已不足两百万。据说辽河水到现在还是红的。
对于林子轩这样一个在辽东可以做到小儿止啼的杀人魔王，他们如果落到他的手里，他们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四人相互看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与自己同样的意思，两人轻轻的点点头。提起手中马鞭对着跨下马就是狠狠一鞭，纵着战马就往山下狂奔。此时的他们已经顾不上李元吉了，更顾不上自己家的那些恶奴了。现在他们最重要的目标就是快速离开这里，离开林子轩的视线。
不过他们动作虽快，但是林子轩这边却早已经有不少人盯上了他。他们刚一动，那边林胜就已经快速拦截住了他们。要知道昨晚可是刚刚下过大雪，虽然经过少林寺的和尚打扫，但是地面上依旧很滑。此时被林胜率人拦截，宇文成龙四人急忙拉拽缰绳想让胯下的战马从他的身上跳过去，可是由于地上太滑。战马根本就使不上劲，不但没有跳跃过去，反而还往前滑行了一段距离之后，将他们重重的摔下战马，率了他们一个狗啃泥。
从林子轩现身，再到众将士将这些恶主恶奴全都扫平在地，前后不过数息时间。那些围在一旁正津津有味看热闹的百姓，等回过神来之时。数十名卫士已经将那几十名恶奴和那京都五大恶少，都摁在地上一排，齐齐挥舞着马鞭。噼噼啪啪的一顿狂抽。
马鞭打在那些人的身上，一个个惨叫呼嚎，可是那些看热闹的人却一个个更是脸色苍白。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一次围观，居然看到了这么劲暴的场面。
横行东都数年的京都五少，居然被人如此不留情面的一顿狠抽。再一想到那人之前报出的名号。幽州林子轩，众人都是惊疑不定的看着马上那青年。
脸上满是惊疑、难以置信。
在一年多以前。要是在洛阳问起谁是林子轩，估计除了洛阳城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之外。普通百姓很是有人能够知道林子轩是哪一个。尽管他少年成名，但是知道他名字的仍旧不是很多。但是自从辽东战事以后，你在洛阳随便问一个人，哪怕这个人是三岁黄口小儿，以及七十古稀老人，估计没有一个会说没听过林子轩的。
毕竟林子轩在辽东干的太漂亮了，虽然没有将高丽灭掉，但是也打出了大隋的威风。
更重要的是，其在短短的一年不到的时间之内，以三万人起家，将大隋两代天子前后出动数百万兵马，耗费了天下无数器械钱粮，损兵折将数十万人而都不曾拿下寸土之辽东给占了，而且还迫使高丽签订了很多丧权辱国的条约。虽然最终没有达到歼灭高丽的目的，但是也重创了他们，使他们几十年之内不敢南望。这可以说是以一人而灭一国，以三万兵而歼灭了高丽人几十万兵马。
甚至事情越传越玄，到了如今，关于林子轩在辽东的事情早已经快传说了各种传说，就差成神话故事了。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什么林子轩是天神下凡，身高三丈，一个拳头有一个锅那么大，一条腿和柱子一样粗。甚至有的传说中，林子轩早已经是生有三只眼睛，长有五六支手臂的怪物了。传说他在辽东，每天都要用一百个小孩子的心肝做成的菜，甚至洛阳城中孩子哭泣不止的时候，孩子妈只要说一声林子轩来了，就能小儿止啼。
可是眼下众人看着这个年青人，他是那么的普通，虽然他不是很英俊，但是很英武逼人。虽然长的和武将的身份不符，反象一个考进士的儒生，但是在所有的百姓心中，他们还是无法将眼前的这人和那个他们心中的林子轩联系起来，哪怕是将眼前的这人和他们心中无数林子轩版本中的任何一个版本联合起来。
那位之前还收了林胜，才给他们讲解的中年人捏着手中的银子，再看着那个脸上有着和煦笑容的男子，再看着那满地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被他随意间下令鞭打的京都五少和他的那些狗腿子们，一时突然觉得脸上汗水流个不停。
场中除了那噼噼啪啪的皮鞭抽打声，其它的声音一下子全都没了，那架散了半边架的马车之中突然一声清脆的“啊”的惊呼声传来。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隔着那帘子，隐隐能看到其中两女子正交头接耳，窃窃si语。好一会，其中一个有些娇羞、紧张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家小姐让我代为传话，请问这位公子。可就是在辽东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以三万兵马转战千里，不但收服辽东故地，还迫使高丽签订城下之盟的林子轩将军吗？”
林子轩策马缓缓向前，马越走越近，刚才那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小声惊呼响起。林子轩听出，这可能就是那长孙无垢的声音了，听那声音确实是一个小、萝、莉无疑。只可惜中间还隔了一道帘子，要不他倒真想看看这历史上曾经号称最贤的的皇后究竟长什么样。
林子轩让闪电在马车前立定，微微一低首。轻笑道：“在下即是林子轩，如假包换！不知道长孙小姐相询可是有事？”
那马车之中人影闪动，没一会只见马车帘子一掀，从马车内走下一个二八少女。在那掀开帘子的一瞬间，近在几步外的林子轩终于有机会一睹那历史一代贤后未养成之时的芳容。
匆匆一瞥，但只见里面端坐着一位年约十四五的小、萝、莉，一袭浅紫色的襟裙，满头青丝垂肩。头上只斜斜插着一支金钗和一支步摇。
就是那匆匆一瞥，少女一双剪水秋眸正好抬头望过来，两人四目相对。林子轩嘴角轻扬，微微对她一笑。那马车中的少女大眼明亮，对于不远处投来的友好目光瞬间露出惊喜之色。但下一刻，林子轩冲他的那微微一笑，却让少女的脸上飞起两片红云，一双目光却再也不敢和他对视。慌忙一含首。抬起右手，似乎中那一方素帕摭面。另一只手却有些不安的揉着衣脚。
先前走下马车的那位二八少女，穿着一身鹅黄衣裙。手中捧着一物走到林子轩的马前。带着几许紧张和羞意行了一个礼：“大帅，这是我家小姐让奴婢代为转赠给将军之物，还请将军收下。”
那少女将手中托盘高高举过头顶，林子轩看那托盘以绸缎遮盖只觉其中似是一个锦袋，却看不清那是什么。轻轻的掀开摭盖的绸缎，发现下面却正是一个锦袋一个装着一把弓的弓袋。
打开弓袋，却见其中正躺着一把铁弓。入手沉重，整个弓身幽深却仿佛能吞掉一切表面的光泽。
“铁胎弓”林子轩一眼就认出了这把弓。为了取得比木弓更好的射程，古人在弓背镶入铁条，以增加了射程和威力，这种弓也称为铁脊弓，但是这把弓去并不是那种铁脊弓，这是一把全铁弓身的铁胎弓。
这样的铁胎弓只有勇猛的武将才能使用，在弓的两端甚至还有两个弧形刃口即使在没有箭的情况下弓本身也能作为武器。拿在手中，整把铁胎弓洋溢着一种霸气甚至还能发现弓弦混杂了金属丝，拥有强大的切杀*的力道，使用这样的铁胎弓的都要带上一个大扳指来保护手指。
整把弓最少有近二十斤重，而且看的出这把弓被保养的很好。他细细的观摩着，突然在弓的一端内侧之上有一行小字“北周大象二年，于沙钵略可汗前，以此弓一箭双雕。长孙晟”
林子轩惊讶出声：“我听说过这张弓。长孙大人当年出使突厥之时，曾经在沙钵略可汗面前，一箭双雕的就是这张弓？没想到我林子轩终于有机会一堵其庐山真面目了？看着这张弓，我就知道当年长孙大人在草原是何等的威风，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只恨晚生了几年，未曾与长孙将军一见。”
长孙无忌这个时候也跟了过后，看到妹妹将那把最心爱的弓送给了林子轩也是大吃一惊。当年他兄妹二人在父亲死后，被同父异母的大哥长孙无业赶出家门之时，当时妹妹什么也没有带走，却唯独坚持带走了这张父亲使用过的弓。妹妹这些年来一直将这把弓视之为宝贝，不管去哪总要带在身边，就算是自己多次要求将这张弓送给林子轩，作为觐见之资。她都没有同意。此时却不知道为何，她却主动送给林子轩呢？
“大帅，这弓确实是舍妹一直珍藏的先父使用过的铁胎弓，当年先父确实就是用这把子一箭双雕，在突厥扬威。舍妹既然把此弓相赠。还请大帅收下。”长孙无忌虽然不明白自己的妹妹为什么将这张弓送给林子轩，但是他却知道这个时候就算自己再不同意也不能要回来。
这样的一把弓，如果再过上几十年，那就是一个古董级的宝贝呀！拥有这个东西，虽然不至于让长孙家衣食无忧，但最起码不会饿肚子。也绝对可以作为长孙家的传家之物，却不知这个小、萝、莉为什么会送给自己，难道她已经看出自己的打算了吗？
“这可如何使得，此乃令尊所留下之珍贵之物，我虽然很喜欢。但是能看上一眼就心满意足了，岂能据之，还请长孙小姐收回。”这虽然是一把名弓、好弓，但是林子轩实在是不想因为帮了人家一个小忙，就要收人家这么重要的礼物。更何况今天的状况还是因为自己设计才造成的。
马车中的长孙无垢清脆的声音响起：“大帅，今日大人对我兄妹的援助恩情，永难相忘。但这却并非小女子将此弓相赠真正原因，我先前早就听过大帅的诸多丰功伟绩。大隋征高丽数次。天下百姓多为此家破人亡，是将军以一已之力改变了辽东局面，平定了高丽。最后使我大隋朝终于走出了高丽这个大泥潭之中。也从此使的无数的中原百姓得以从这无边的苦难之中脱身，挽救了百万计的大隋子民。将军平定高丽，就是救了数百万将士和百姓的生命，小女子无以为表，愿意以此弓赠送给大帅。小女子曾多次携此弓前往贵府拜见将军，只是因为将军事务繁忙未曾得见将军一面。今天难得在此遇见将军，小女子正好将此弓相赠。”
林子轩愣了一愣。他没有想到，如今还只是一个萝、莉的长孙无垢。居然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如果对方用这把弓感谢他出手帮他们解围，他觉得还算在情在理。
可是如今对方明说，送他弓是因为他在辽东做的事情，称赞他平定辽东，让大隋终于摆脱了征高丽这个恶梦，以此赠宝弓。可是平定辽东哪怕对天下人再有好处，她一个如花一般的少女，又能扯上多少关系呢？而且还说什么前几次到府上拜访就是为了送弓的，他们又没有见过面，难道仅凭一点道听途说就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相赠，这怎么听都想听童话故事似的。
“在下在辽东也不过是为了我和数十万留守辽东民夫的性命，并说不上什么高尚的目的。长孙姑娘此话，真让我愧不敢当、愧不敢当。”被这样的一个小姑娘这么明目张胆的夸奖，任凭林子轩脸皮再厚，也觉得自己有些羞愧，他在辽东奋战，当初想的最多的是如何在辽东这个夹缝之间求得生存、发展，最终能够让自己坐上那个位置。真正说为大隋百姓着想，为大隋天下着想，他是想过，但是想的并没有长孙无垢说的那么多。
年轻文士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笑着上前道：“当年长孙大人持此弓入突厥，最终单枪匹马，定远交而近攻、离强而合弱之决策。最终通过长孙大人的不断努力，终于以一人之力，让一个宠大的突厥帝国一分为二，从此保我大隋万里边境二十多年的平安安定。如今林大帅同样如此，一人留辽东，统三万兵马及数十万民夫，不到一年，不但将我汉人历代失去的辽东故土收回，还迫使高丽签下城下之盟，使我大隋几十年之内不必担心辽东。将军此举不但保我大隋辽东安定，更是为我大隋开拓了数千里土地。长孙大人和林将军，一前一后，都为我大隋解决了如此之大的边疆大患，真可谓有缘之人。如此以当年长孙大人之弓，再由其爱女转赠与林将军，也正是宝弓赠与有缘人。林将军就不必客气了，就收下吧，相信如果长孙大人在天有灵的话，也一定会赞赏的。”
“这位公子说的好！”马车之中清脆声音再次响起，“这正是小女子赠大帅铁胎弓之初衷，唯有大帅才适合持有此弓，唯愿大帅以后能以此弓护我大隋百姓。”
“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却之不恭了。我本想等我回到此次从少林返回洛阳之后就邀长孙兄过府一叙，没想到再次相相逢，相逢即是有缘。没想到会再次遇上贤兄妹，还有这位仁兄，一看就是才智高深之士。既然我等再次遇上，那诸位就随我一起回返洛阳如何，到时候又在下设一小宴，款待二位先生，不知二位先生意下如何？”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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